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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s这款香水的宣传短片时,导演没有对他的站位表现出不满,这大概是由于他基本上全程在和楼阳互动,跟着对方走的缘故。

而此时楼阳突如其来的示好,让青年不由挑了一下眉梢,旋即轻柔地笑开,点着头说:“好啊。”

两个人站得有些近。

因为郗长林是反串的关系,为了让剧组的各位男演员们在荧幕上看起来不那么尴尬,秦导特地让服装师将男同胞们的鞋做成了内增高,是以原本就不矮的楼阳现在足有一米九几,高出郗长林大半个脑袋。

郗长林扮女装,一身淡蓝轻衣,袖摆牵动袅袅红尘,楼阳穿着肃沉的黑色深袍,衣襟上点点白梅含着出尘之意。一个人脸上笑意盈盈,另一个人看着他,眸光里的冷意被溶解了些许,就此情此景看来,两个人简直登对到了极点。

走在前面的摄像师突然而然地转过了身,将他们俩互动的画面拍了下来。

“你们在商量什么?”摄像师身旁的制片人问。

楼阳用眼神示意郗长林这是在拍花絮,后者抬眸冲摄像机笑了笑,说:“商量一会儿拍完了去吃什么。”

“准备吃什么呀?”制片人带着笑问,“不和我们一起吃剧组的爱心盒饭?”

郗长林一身女装,但没有用伪音说话,嗓音清澈如滴落山间的泉,竟然不存在什么违和感。不过好听归好听,话的内容就有些皮了:“楼老师和我好像有点中暑,所以我们打算逃离剧组,去吃点清热解暑的,比如炭烤牛小排、香辣爆炒花蛤什么的。”

制片人:“……”

楼阳:“……”

“不是炭烤牛小排。”楼阳一直走高冷路线,鲜少在花絮里开玩笑,今天却破天荒接了郗长林的话,“解暑的话我比较推荐绿豆沙和南瓜汤。”

“楼老师这就很不够意思了。”青年眯了眯眼,唇畔笑意却没减几分,“不过在吃牛小排和花蛤的时候,喝点绿豆南瓜汤也是挺好的。”

制片人狞笑两声,挥手说:“那我就去告诉生活制片,中午不准备你们俩的盒饭了。”

突如其来的花絮就此结束,郗长林伪装出的笑容淡去,重新拾起刚才的话题,“一会儿就麻烦楼老师了。”

道具组正马不停蹄地布置。

悬空的雕花镂空灯笼熄灭暗淡,熹微光线从菱花窗透入室内,照得几案床榻昏昏沉沉,但屏风另一边却有橘红火光透出,正等着人过去,映出一道剪影。

“一会儿你要翻窗户进来,记得别只顾着低头看脚下,要适当地抬一下头,往摄像机看一眼。接着……”楼阳和郗长林站在比较远、却能观遍全局的地方,低声对郗长林讲解站位,并点出了几个比较好的位置。

郗长林听得认真,时不时点一下头。

十来分钟后,点翠楼里一切安排妥当,郗长林趁这个时间回忆了一番剧情,在楼阳就要走去屏风后之前,开口问:“你觉不觉得牧奚北其实是有点喜欢易清波的?”

楼阳轻轻眨了下眼,仔细思索过后,道:“应该不止是喜欢。”

另一端,导演一声开始,楼阳快步走到屏风之后,等郗长林和他都站定了,场记打板。

屏风后是书卷翻页之声,橘红烛火跳跃,将剪影拉长。郗长林一袭水蓝轻衣,推窗入内,衣袂起落之间,落地悄然。他点着足尖来到楼阳身后,屏风上的人影由单成双。

“仙楼的花魁,已经是我了。”郗长林伪出女音,语速拖得有些慢,含了几分缠绵沙哑之意,很难不引人深思。

“我看见了。”楼阳的声音一如既往偏冷,他又翻过一页,但眸眼却抬了起来,落在了屏风之上。

郗长林背倚上墙,头微微一仰,边说边闭上眼睛:“我说到做到了,接下来,你是不是可以放心地把任务交给我了?国师大人。”

“你完成了承诺,我自然也会兑现我说过的话。”楼阳沉默了片刻,将手边的一枚令牌丢过去,那是早已备好的、要交给身后之人的东西。

水蓝轻衣的人抬手将檀木令接住,这木牌入手微沉温凉,被幽暗的天光一照,像是有水泽流淌而过。他往前走了两步,问:“那我的任务是什么?”

“西凉王的嫡子三日内会进京,接应他的人将会面地点安排在了仙楼,你想方法替我把他留下来过夜。”

“是,国师大人。”郗长林语调慵懒,说完之后,深深看了那人背影一眼,才从窗户离开。

第一段结束。

郗长林到场边换妆容。

这一场戏,易清波接到了牧奚北的命令,被一顶轿子从仙楼抬进国师居住的阁楼中,在临行前,她正对镜描妆。

对镜描妆这一部分在宁海城影视基地搭建的“仙楼”中拍摄,第二场戏依旧是现在这个场景,不过背景时间在天光大亮的下午。布置成国师卧房的大殿内灯烛撤去,菱花窗大敞,一室明亮。

郗长林仰着头,瞪大眼睛,方便化妆师小姐替他描眼线,一边感慨:“女孩子真是不容易,不同的场合要不同的妆,还要时时刻刻注意补妆,晚上回家还得花好久的时间卸妆。”

“对啊,我们女孩子活得可艰辛了。”化妆师小姐很是赞同地点头,“偏偏现在这个社会中,很多妹子无论从妆容到穿着都ok到极点,而她们身边挽着的那个男人则一脸油、一身混搭风,简直辣眼睛。”

“这样的社会现状真的很令人愤慨了。”青年一脸悲愤地附和。

这一段也被无处不在的摄像机大哥记录了下来。

终于化好了妆,导演让暂时休息的工作人员们都行动起来,楼阳也就位,与上一场一样,跪坐在屏风之后,不过由翻书改为了独自对弈。

郗长林从正门走进去,却不走近,就这么站在门侧,挑唇对楼阳轻笑。

这一场戏,按照正常的时间来算,发生在吕啸归通过行为对易清波表露心迹之后,同样的,也发生在牧奚北察觉到自己养了十年的徒弟,是一头伺机而动的狼之后。

在清幽的楼阁中,国师牧奚北独坐矮几之后,落子数次,才对门口的花魁开口:“这一次的任务,是吕啸归。”

秦导又一次喊过。

第三场戏是易清波的素颜,但这个“素”,于郗长林而言,并非铅华洗净的素。化妆师小姐姐还得将他的肤色往病态的方向调整,就连那唇,看上去也要苍白干枯。

导演喊下开始后,郗长林踉跄着脚步推门而入,几乎要被门槛绊倒,他漆黑眼眸中水光滟滟,泪盈于睫,却是狠狠一眨,将之尽数逼退回去。

“你真的要杀他吗?”水蓝轻衣的人扶着门框,声音沙哑。

楼阳挑起眉:“难不成一个月的欢好,让你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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