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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州迎上来道:“我领玉兄去住所看看。”

顾淮生道:“也好。”

玉无颜看看顾淮生,又看看文景州,无奈叹道:“我连夜赶路,不管还有什么事,总要让我先歇一歇。”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文景州连声道,双手交握,期许地问,“等玉兄休息好了,可否也替拙荆看一看……”

“有何不可,”玉无颜爽快道,“既然我住你家,也不能白吃白喝,就当是交房租了。”

三人就此分开,顾淮生往回走,玉无颜和文景州与他方向相反,走了一段路,玉无颜问道:“世子兄找我似乎不止是为了尊夫人?”

文景州四下看了看,他们正走到空旷之处,周围无人,这才道:“怀瑜受伤之后,一大半时间都是在神医谷,你与他情分不比我轻,你可知道他在报完仇之后可有何打算?”

“报仇之后……”玉无颜一怔,“他确从未提过……”

文景州凝眉,玉无颜看了他一眼,忽然笑出声来:“他不是孩子了,你不用为他操心至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旁人干预不得。”

见文景州还是愁眉不展,玉无颜终于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觉得你似乎已经不用担心了。”

“此话何解?”

“你见过那个晋家小子吗?”

“见过。”

“他就是良方。”

文景州表情愈发疑惑,玉无颜无语半晌,简单粗暴地解释道:“你见过做父亲的会舍下自己的孩子跑去自杀吗?”

“……不曾,”文景州终于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却还有些不信,“他和那个晋雪年才相处多久,不至于如此吧……”

“他将晋雪年救出来,这与他和我们的关系不同,晋雪年使他感到被依赖,是他的责任,是他与人世的瓜葛和纠缠,”玉无颜摇头,“你真该看看方才淮生的样子,他总算有了一丝人气,那你肯定就和我一样深信不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放存稿箱的,一不小心发出来了……

咳,那个,我二十四号要去青青草原抓羊,七月二号才回来,到时候可能更不了,这几天我会尽量日更多写一点的

第15章风云渐起(四)

流言放出去也有不短的时日了,然而皇帝那边却似乎一直没有动静,文景州到底不如顾淮生沉得住气,一日上午终于就此事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顾淮生气定神闲地看着桌上的一叠纸条,看一张烧一张,眼皮子抬也不抬:“你急什么。”

“怎么能不急,你也知道平国来接我的人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我就……”文景州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不就是答案,”顾淮生从案边碟子里捻起一颗果脯,嚼了两下,有些嫌弃,“太酸了。”

“酸?”文景州也捏了一个塞到嘴里,顿时被腻得眼睛眉毛都皱成一团,“甜死了!”他拎起茶壶连灌了两大杯水才缓过来,嘀咕道,“你这么嗜甜如命,小心牙齿坏得早。”

“不劳心。”

文景州一个人想了一会儿,开口笑道:“你们何家的果然没有一个蠢的,何泽虽然暴戾残忍,但在大事上倒是没有做错过。全承恩一手遮天这么多年,在西京的势力根深蒂固,何泽如果动了他,到时候势必会引起一番动荡,而平国使臣就快来了,所以他才忍了下来。”

“大梁是何氏天下,家丑不外扬,我的大哥这点道理还是懂的,”顾淮生可有可无地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大梁近些年越发式微,一旦让别国的人察觉,到时候怕是就要乱了,何泽不会做出这种傻事的。”

“我现在是越发佩服你们何家人了,”文景州感慨道,“一个比一个能忍,你为了报仇忍了整整十四年,愣是等万事俱备之时才卷土重来,而何泽也忍了全承恩这个老东西十四年,哪怕现在桎梏已除,都能继续忍下去。”

“你说得没错,”顾淮生被他说得唏嘘满怀,“可是放眼整个天下,芸芸众生,又有谁不是在忍呢。”

山雨欲来风满楼,整个西京都仿佛被一朵乌云笼罩,无端压抑,在所剩不多的安闲日子里,文景州偷偷把妻儿运出了城,藏在城外一座庄子里静养,玉无颜不愿掺和到朝廷事情当中,也跟着过去了,一来是置身事外,二来可以照料母子二人。

自那日和贤王何桓秘密交谈过之后,顾淮生再没到过何桓的消息,但他一点都不着急,他相信何桓也已察觉到了西京平静水波下翻涌的暗潮,他们都是不得脱身的池鱼,他了解何桓,反抗或者倾覆,这是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他们之间是一笔不得不成立的交易。

某个悠闲散漫的下午,楚听涯百无聊赖地蹲在屋脊上晒太阳,晋雪年靠在窗边认真翻看晋家枪法简谱,几只蝉趴在树荫里有气无力地鸣叫,顾淮生端坐在案后,将所有需要做的事在纸上列了下来,看是否有所遗漏。阴阳蛊、晋家冤屈、晋雪年、遗旨……那么多事需要去做,但都不用急,因为那都是平国使臣来之后的事情。

据今早到的消息,平国使臣将于明日下午抵达西京,顾淮生轻轻敲着木质桌面,盯着纸上某一行字若有所思。

因为怀疑雄蛊在苗家老四手里,所以这些日子他派人将苗家上下好好查了查,苗家三代公卿,祖先当年曾和烈祖一起打过天下,在西京扎根已有二百余年,不能轻易动摇。而且苗家与何泽关系匪浅:何泽的皇后就是苗家女儿,当年他能登上皇位,离不开苗家的鼎力支持。

大理寺卿苗正英今年六十有二,膝下只有一子,在苗家排行第四,苗正英对这个独子疼爱无比,有求必应,这才养成了苗四不可一世的性子。

从探子这些日子打听来的消息来看,苗四此人已经二十九了,却整日游手好闲,纨绔度日,一事无成。且他私下里有折磨年幼的孩子的癖好,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无辜孩子死在他的手里,西京众人碍于苗家威势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曾有言官将此事捅到何泽面前,最后却被何泽痛骂诋毁朝廷重臣,砍头了事。自此后苗四越发无所顾忌,行事乖张,在西京几乎是横着走。

屋里安静到仿佛没有人存在,顾淮生盯着手中的纸条,眸光深邃,一个计划渐渐在心中成型。

何泽心里有一杆秤,苗家他不能动,所以对苗四的行为一直宽容忍耐,可那杆秤上当然有更要紧的东西,为此何泽甚至能按捺住不对全承恩动手,如果苗四越了界呢?如果苗四碰了秤上的其他东西,他还会继续“宽容忍耐”吗?

如果何泽不得不动了苗四,苗正英痛失独子,苗家和何泽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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