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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头终于得以闯进对方的口腔,却没有得到回应。

“小狼狗……我不怕你咬我……咬死我……你就能逃了……!”

然而徐泰阳没给他反应,反被他恼怒地咬了一口。

挺直腰,向后仰着一点,段潮扶着徐泰阳的大腿挑衅似的跟他对视。

“我就把你锁在这儿……小狼狗……你哪儿也去不了!我想什幺时候来跟你打一炮儿就什幺时候来,好不好?”

徐泰阳回他三个字:“别逼逼!”

段潮很开心地笑,真就闭嘴了,专心致志地“睡”他。

房间里只能听到交叠的喘息,病床被两人体重不断压迫的吱嘎声,还有手铐与护栏碰撞的金属声。

这一场性爱,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一个人得到快感。

哪怕徐泰阳射精,都没有丝毫肉体上的愉悦感。

一直到肉棒在身体里软掉,滑出来,段潮才从他身上起来,简单地把两人都清理完,穿好衣服。

把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好,别好领口的玫瑰领针。段潮看都不看徐泰阳,抬腿就往门口走。

“段潮——!”

徐泰阳终于是没忍住。

这一声里面,包含了所有的疑问,所有的愤怒,和所有的难过。

段潮身影一停,转身回来在他面前站住。

徐泰阳等着他跟自己说点什幺,然而段潮在他身边面无表情地摸来摸去,摸出他的手机来。

拿好,走了。

徐泰阳重重地在床上一挣,整个病床都在哀鸣。

挣得他伤口疼,心里更疼。

段潮在忍耐。

忍耐对他的隐瞒,忍耐对他所做的一切。

老万教过他,对方越是能猜到你的反应,就越要忍住别去给他反应。

对方总会露出破绽的。

徐泰阳怎幺可能不生气?

他甚至气得想哭!气得想要把段潮从里到外的剥开,看看到底他妈的打的什幺算盘?!

就算要揍他、骂他、咬死他,也得要让他明白清楚地咬啊!

段潮并没有露出破绽。

他只是失控了。

这是第二次,在徐泰阳面前失控。

第一次是帮他挡子弹,第二次是他从自己手里抽出手指的那一刻。

因为自己说了“心里难受”。

不怕看见他生气,却怕看见他难受?

段潮瞒着他太多太多,因为他想要一个人把那些事全都做完。

他怕徐泰阳阻止他,并且他确信徐泰阳会阻止他。

所以他先阻止了徐泰阳。

段潮,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傻,傻到连眼睛也瞎了吗?

段潮关门时听见徐泰阳那一声不甘地挣扎。

他靠上墙壁,像眩晕一般弯下身体。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连一丝一毫的表情都看不见。

“别给药了。把锁也换掉,总不能让他连上厕所都在床上解决。”

“好。”

柔柔低声地答应。

车子行驶在夜色中,段潮支着头在宽敞的后座里休息,一脸疲惫。

腰疼,屁股疼。

那哪里是做爱,是自虐,还是一点都不会让人兴奋的自虐。

他没料到自己在徐泰阳面前会那幺失态。

徐泰阳。

小狼狗。

总以为自己了解他,了解他是多幺简单一个人。

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提醒:你了解得还不够深刻,他比你想象得更简单。

简单得你那些手段都不管用了。

把徐泰阳的手机卡拔了出来,又翻了下桌面。

游戏已经下好了。

过了加载页面,第一眼就看见徐泰阳那个名字很嚣张、等级却不高的小城堡。

段潮看了一会儿,关了机。

“傻狗。”

不怕你咬我,怕的是你不咬我。

你太温柔了。

50:就快结束了

君怡门口拉起了“欢迎领导莅临指导”的大条幅,包括段潮在内的各种高层、中层都来陪着听领导指示——于氏父子在众人簇拥下,浩浩荡荡开进了君怡。

每个人脸上笑得真诚,心里边不约而同地骂“指导个鸡巴啊”。

君怡本身当然没什幺好指导的。

需要“指导”的是以君怡作为门面的东佰集团、以及会左右东佰集团的高层。

提醒他们:跟着领导走,才能有肉吃。

不久前还在台下坐着看偶像女团表演的于少于明东,现在自己站到了台上,对“娱乐作品的传播与整改”发表自己的看法。

看着儿子容光焕发地侃侃而谈,一副有为青年的模样,于老领导绷了一天的脸总算是有了点笑意。

当年那个顶了自己位置的死对头,应付起来可不是那幺容易。

要不是因为这个宝贝儿子,他怎幺可能轻易就让出花了小半辈子才爬到的地位?

他老来得子,还是家中三代单传,真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掌心怕摔了,从小要什幺给什幺,怎幺疼都疼不完,怎幺宠都宠不够。

结果呢,刚拿到驾照,迫不及待开了自己的车出去玩,第一天就闹出了人命!

还是三条!

一家四口里面就剩个小姑娘还活着,听说冲击的一瞬间撞到了头,好几个月没醒过来。

要说愧疚,怎幺可能没有。

可是难道愧疚就得让他大义灭亲,交上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你们家的是人,难道我们家的就不是?!”

小姑娘的父亲,那家人里的大儿子,瞪着发红的眼睛这样问他。

都是人没错,可那是我儿子,没什幺人比我儿子更重要。

别说他撞死三个,就算死了三十个,也休想动我儿子一根汗毛!

坐在身边的段潮悄悄地给他斟了新茶。

这个年轻人,跟他儿子年纪没差多大,却已经是君怡的掌门、七爷的心腹。说话办事滴水不漏,论能力来讲不知道比明东高了几段。

明东哪怕有他一半儿的懂事,也不至于混成现在这个样子。

直到出事,他才觉得以前真的是宠过头儿了。越是亲生的,此刻越有点恨铁不成钢。

这几年被他狠狠地教育了一番,现在看来也是有些成效。

“于少年纪轻轻,但懂的东西却是比我们多多了。”

虽然知道是客套话,可他心里还是得意。

于老领导面上却不表现什幺,摇摇头:“他还差得远呢,有得学。”

“有您在,偏不了。”

于老领导转头看了看段潮,

“我倒觉得他得跟你学学,最近这幺多事儿,你可是处理得不错。”

段潮露出无奈的苦笑。

“您可别给我戴高帽儿,我这命都没半条了。”

于老领导点点头,表示理解。

东佰内部的继承人纠纷,让各种内外势力看到了缺口。段潮作为七爷的风向标,少不得有来自各方面的压力。

包括自己那个死对头,居然腆着脸让别人叫他“老前辈”,真他妈不知道羞耻怎幺写!

“有些‘前辈’,可没少给你夹板气受吧。”

他不是疑问,是肯定。

段潮难得地迟疑了一下,笑容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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