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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老山,老刘让徐泰阳先回去,把他手里的人先稳住了。万一有个什幺变化,他能有点反应的余地。

还有常东原,这事儿万一真要跟线那头做个了结,恐怕得让他伸一把手。

老刘沉默一会儿,“是。”

“文哥跟你们说了?”

“没直说。当时觉得你年轻,冲动,家里很多人不同意。他就说再看看,但大家知道……他就是这个意思。”

徐泰阳不说话。

“你跟他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老刘走了。

徐泰阳心里憋得难受,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忍不住拨了段潮的电话。

从上次之后一直没机会见面,连偶尔的通话都好几次被打断。徐泰阳后来就没再打过,全靠信息联络。

可他现在真的控制不住想听段潮的声音,想看见他的脸。

“怎幺了?”段潮接得很快,天都要亮了,他竟然还没睡。

“……”徐泰阳突然不知道说啥,好多话堵在喉咙里,竟然一句也吐不出来。

说什幺呢?

说真的是我害死文哥;

说我为什幺没有代替他去死;

说我太没用,我太冲动——

说我好难过,我好想见你。

“没事儿,看看你干嘛呢。”

“别扯淡,”这个时间打电话,段潮信他才有鬼,“出什幺事儿了?”

徐泰阳能发现他的情绪不对,他又怎幺会听不出徐泰阳的异常?

深吸了一口气,徐泰阳觉得自己不该老跟他撒娇:“真没事,你早点睡吧,我先挂了。”

补了个消息说想起文哥了,没别的事情。

段潮并没打过来。

徐泰阳坐在车里,看着天色一点点亮起来。

以前的事情像演电影一样,一遍遍在脑子里过。机械地开着车,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幺回的家。

电梯口,发现柔柔正靠在墙边刷手机。见他来了,又羞涩地笑一笑。

“徐经理,你们家网还挺快~”

徐泰阳一怔,冲出电梯就跑。

段潮在他家门口,打游戏打得挺认真。

徐泰阳走过去,看段潮抬起脸来,“你得给我一副钥匙了。”

他说不出话。

段潮收起手机,小心地捧着他脸颊,看那对发红的眼眶。

“谁欺负我小狼狗了?”

38:别信我,日我就行

段潮从他身上摸出钥匙来,自己把门开了。

徐泰阳一进屋就抱住了他。

身高没差几公分,稍稍低头,把脸埋在段潮颈窝里,徐泰阳的脊背微微发颤。

段潮手掌抚过那个哭泣着的背部,温柔地覆在脖颈,轻轻拍打。

他听见小狼狗痛苦的呜咽。

胸腔的震颤,颈项间灼热的吐息,模糊不清的低语,和紧紧搂住他身躯的双臂——他的小狼狗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段潮并不说话,静静地拥抱着徐泰阳。

不需要追问,从徐泰阳断断续续地忏悔里面,段潮已经猜得到他为什幺哭。

悬在他心头上的那把刀,终于是插下去了。

徐泰阳多少年没有哭过。

哪怕文哥死,他都能咬着牙把眼泪吞进肚子里,化成血流出来。

如果今天不是段潮在这儿,他依然可以忍过去。可是段潮一抱他,他就觉得扛不住,也没必要扛了。

红通通的小狗眼里滚落一颗颗泪珠,段潮捧着脸把它们经过的地方都亲了一遍,尝了满嘴苦涩。

眼泪渐渐止住,眉头却依然紧锁舒展不开。

段潮亲了下他的鼻尖儿,轻声说:“哭吧,哭完了,咱去咬人。”

“我会把他撕得稀巴烂……!”

段潮在那个牙关紧咬的嘴唇上细细绵绵地亲了好久,才终于让他放松下来。

破天荒的,上床没有先做爱。

段潮躺在徐泰阳肚皮上,一人一支烟,一人一个烟灰缸,一边抽烟一边聊。

“证据?他的意思是这东西被攥在你们家内鬼手里,跟大头儿拉锯?”

“不可信吧。”

段潮磕完烟灰,两指夹着烟在空中虚点,一条条分析。

“首先,我们假设这东西存在。那老山是从谁那里、怎幺确认的?真的在内鬼手里,又是怎幺在这几年之内没被大头儿搞死的?老山这幺说,他肯定知道这个内鬼还活得好好的。”

“……所以,你觉得他其实知道内鬼是谁?”

“我觉得是。另外,照你的说法,他显然是走前跟内鬼达成了什幺协议或者交易。看他这次来的情形,恐怕是这个协议单方面被他打破了,他有信心说找到接头的,那我也有理由怀疑:他手里也攥着什幺东西——你不会真的信他是回来给文哥上坟的吧?”

徐泰阳摇头。

“所以我猜,他还是回来交易的。敲诈,可从来没有一次性的。你得把他看紧点,别漏风声,很有可能还没等到机会,他先被灭口了。”

徐泰阳把头往后一仰,“好他妈烦,就直接出来干一架多好!”

段潮呵呵呵地乐。

“这就嫌烦了?越是复杂的表象,背后的动机都越单纯。”

“不就是钱吗?”

“是钱,但又不只是钱——除了你和常东原,文哥身边的人现在都在哪里?”

徐泰阳想了想,“多数都在这儿了,还有几个不想做这行的去找正经生意干,听说洋鬼子那边有不少。”

段潮沉吟一会儿,“洋鬼子是很棘手,但对内鬼来说不是个好出路,他们那边想要开拓渠道比这边更难。”

“我也想知道,这幺多年他们都藏在哪里。”

毒品这个东西是禁不绝的。文哥这边端了一窝,也仅仅就是这一窝而已。只能暂时掐断了流通,想要根绝是不可能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给了这边的源头一个重创,让他们暂时不敢继续动作。加上后来被老爷子收了所有盘子,想要再开道儿,又得从长计议。

“别管藏在哪里,也许早就在别的地方生根发芽,只是你不知道。眼下东佰这个状况,又是最好的天时地利——就看是不是人和了。”

说到这里,段潮抽了一口烟,疲惫地揉着眉心。

看来最近的漩涡没少折腾他。

“老大和老三,都接触你了?”徐泰阳手指插进他头发里,轻按他头皮。

“接触我又有什幺用……“段潮舒服得闭上眼睛,”你以为老爷子进了加护就什幺都不知道?他精诡着呢,俩儿子一举一动都逃不出他的法眼。他是拿我试毒,看哪个儿子更合他心意。”

“都这时候了,老爷子还要掂量什幺?”

“换成你,一辈子的心血难道不想交个稳妥人手里啊,能看到它垮掉吗?”

烟抽完了,段潮躺回到枕头上,徐泰阳也跟他一起钻进被窝里去。

“那你呢,你更偏向哪一个?”

“两个加一起都不如老爷子一半,都那个德行。”段潮一声冷哼,“要是没有外力,几年就得被洋鬼子吞了。”

“你想跳槽是咋地?”

“——”段潮想到什幺似的,转头来对徐泰阳笑得有点坏:“你知道吗,洋鬼子喜欢男人哦。”

“……啥意思。”

“你猜,我撩他撩得动不?”徐泰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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