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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再触怒顾方叙一分一毫。

“方叙哥,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这个盒子一直都是我拿着的,我真的......”或许是意识到这样说只会加大自身的嫌疑,邓玉容连忙改口:“但是到我手里之前哪些人经过手我也不知道啊,当然我爸也不知道,他只是想讨好你......”

顾方叙嘘了一声,语气中听不出情绪:“雪茄很好,代我谢过令尊。你回去吧。今天的事,不能出这个屋子。”

话说到这里,邓玉容不可能还不明白。她狼狈地站起来,用力点了几下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邓玉容的高跟鞋声还没完全消失,陆重山接完电话快步走回来,带来了另一个坏消息:

“先生,我们在码头的仓库刚刚发生了爆炸,损伤惨重。”

顾方叙终于把手里的烟灰缸砸到了墙上。

“操!”

7.

顾家仓库爆炸的事情不出一天便传遍了大街小巷,各大报社争相报道,把整件事扒了又扒、刨了又刨,恨不得挖出真相还捎带着刮下来一层油皮。

在顾家老宅和顾方叙的住处前蹲守的记者跟韭菜似的,拔走一茬儿又长一茬儿,连绵不绝。

绥城已经沉寂在平淡中太久太久,随便一点小的风吹草动都能让渴求着新鲜感的人们高`潮很久,更何况是牵涉到顾家的爆炸新闻。人们齐刷刷化身为狗仔,不遗余力地谈论着、传播着,恨不得这一切越惊悚越好,要是带上点儿什么纠缠百年的家族恩怨、或者缠绵悱恻的爱恨情仇,那就更好了。

顾方叙已经一周没有出门,遭殃的不只绞尽脑汁换着花样做菜的厨子,还有南安。

“先生,求求您,我真的......呃......真的要......要死掉了......”

顾方叙充耳不闻,射了一次把南安换了一个姿势,继续插进去动作。

或许没人信,但他内心真的很纠结。他一方面心疼南安想到南安脖子上那个仍旧让他血脉喷张的弹疤,他总会想起那天在车上对南安的承诺,他说过,要学着对南安好;另一方面他身体里的本能促使着他在南安的身体上征讨挞伐,让他在南安的疼痛和绝望中汲取快感。

更何况他此时是憋着火的。

要是找到了幕后的人,顾方叙几套酷刑下来,不愁没地方散火气。但对方藏得实在是太深,做了这么两桩大事,却一点儿尾巴毛都没有露出来,顾方叙恨极了被人耍的团团转的感觉。

耳朵的主人已经查到了,来自顾方叙的二叔。

顾方叙的父亲去世后,他爷爷把所有权力都交给了二叔顾辄,待顾方叙成年,这些权力才慢慢转到他手上。

顾辄在顾家的地位可想而知。

然而对方这一次竟然把手伸到了顾辄身上。

顾辄的尸体是在顾家老宅发现的。

自从顾方叙的爷爷中风进入疗养院,顾家老宅便只剩下顾辄一家人居住。顾辄是跟着顾老爷子跑码头走出来的,早年欠下过不少血债,老了也就愈发警惕,顾家老宅经过他的改装,说是铜墙铁壁也不为过。

而顾方叙见过现场的样子,也看过监控录像,对方在这个铜墙铁壁中行动自如,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或者说他们唯一留下的,是对自己的自信,和对顾方叙的轻视。

顾方叙总算是稍稍消了一些火气,他看看身旁已经晕过去的南安,心头隐隐涌上一丝可笑的愧疚。

他望着天花板出了一会儿神,然后抱着南安去浴室清洗。

这种事情他第一次做,手生得不行。而这也是他第一次完全不带情`欲地抚摸南安的肉`体。但正是因为这样,他感受到了区别于情`欲带来的快感的另一种快感,不是那种让人血脉喷张的刺激,而是一种细水长流的温软。

他用毯子把南安抱起来抱回床上,正要出去安排厨房做点吃的,南安醒了。

顾方叙没来由感受到被人抓包的窘迫。

“我......我刚刚帮你随便清理了一下,你再睡一会儿吧,吃早餐的时候我叫你。”

顾方叙目光不自在地在房间各处飘荡,只是不敢停留在南安身上。临出去之前他快速地瞥了一眼,正对上南安笑成两条缝的眼睛,身形一顿,竟然没看好路在地毯上滑了一下。

他身后是南安没忍住的笑声。

8.

顾辄出殡的那天下了雨,顾方叙回来的时候衣服全都湿透了,南安拿了干毛巾给他擦净身上的水,放了热水让他去洗澡。

顾方叙泡完澡出来,屋子里已经弥漫着一股香味,他循着味道走进厨房,从后面抱住了站在灶台前熬煮姜汤的南安。

“我讨厌这个,辣。”

南安知道,只要顾方叙没说“不喝,关火”,那他的意思就是喝。

“里面加了可乐,很好喝的,以前我淋了雨我妈妈就会给我煮这个,我为了能喝这个还会故意淋雨。”

顾方叙笑着拧他的后脖子,像提拎一只小猫。

熬着姜汤的这段时间里顾方叙没有再做出别的动作,他静静地抱着南安,看他用汤勺舀起一小勺姜汤尝味道,然后关火,起锅。

“我小时候淋了雨绝对不能感冒,因为如果咳嗽的话我爷爷就会把我赶到房子外面站着,站到不咳嗽为止,不过一般不咳嗽的时候我都是昏过去了。”

南安从来没有听顾方叙说他的过去,偶一听他说起,像是喝着极苦的中药却咂摸出一丝甜味,竟能把之前的苦全掩盖去。

只是一碗姜汤,南安却花了十足十的心思。白瓷小碗中盛放着棕红微黑的姜汤,同色小碟上是一块心切割成一口大小的老冰糖,两样物品置于纯木托盘上,配着一块素净的方帕,竟像于这炎夏之中给顾方叙被扰得焦躁烦闷的心敷上了一块凉得恰到好处的冰帕子。

顾方叙端着汤碗,猛然想起来南安是水乡人。

他品着这乍一看有些不伦不类的可乐姜汤,眼睛却在打量着做汤的人。

南安有水乡人的一切特征,温软、素净、平和,甚至他叫`床的声音都透着如水的春情,裹在顾方叙心上,像一双微凉的手,冷清冷意地勾`引着他。

南安被盯得不好意思,微侧的脸颊上春意半遮,他的头发有些长了,隐隐掩住那颗子弹留下的疤痕。顾方叙把喝空的汤碗放回托盘上,随手拿了糖塞进嘴里,招呼着南安坐到他腿上。

“这里怎么样?还疼吗?”

顾方叙带着薄茧的手指从伤疤上轻轻拂过,留下一丝痒意。

南安舒服得眯起眼睛,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诱人的缱绻。

“不疼了,就是会痒痒。”

顾方叙轻笑一声,低头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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