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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枫到得快,他以为是第一个到的人,以为会是第一个救出大胆的人,见着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人员,才发现他想得太天真,有时候装天真是个好办法,但这个时间点,他宁原不要天真。

“谦哥——”他后退一步,把郑央央推到廉谦的面前,再没有说一句话。

班厅长不过是在他面前卖回乖,他到底不是笨人,这事儿,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安静地站到一边去,那边的张思甜已经给绑成一团儿,就连嘴儿也给堵得严严实实,大瞪着眼睛,一副惊恐的样子。

从里面被廉谦抱出来的人,已经没有一点儿动静,全身上下凌乱得很,他远远地站着,不敢上前,生怕听到不想听到的消息,双手紧握成拳,紧咬着牙齿,看着由廉谦领队的特种部队一大队,全部悄无气息地撤退,就跟他们来时一样,退得干脆利落,不留下一丝痕迹。

保大人还保小孩子?

医生不是普通的医生,省第一人民医院里,各科最好的大夫已经就地待命,谁也不敢说要签个手术同意书,那一溜子站着的人,哪个是得罪得起的?

就算是顶着一百二十分的压力,那也是得上去的,把病人抢救过来,连带着大人与小孩子一起保住,要是少保住那么一个,谁知道,这医界也别想再混下去。

手术室的灯亮着,门口的两边摆放着长椅,没一个是坐下的,个个都站在那里,等候着手术室里的情况,个个是心急如焚。

廉谦蹲在角落里,身上还穿着特种部队服,也没顾得及换一身,两手儿捂住自己的脸,肩膀小弧度地微颤着,这个长着斯文,嘴上老是说着让大胆觉得不太着调话的人,此时泪流满面。

他的左边是沈科,身上还残留着喻厉镜给他的那一下,触目惊心得很,旁边有护士试着替他上些药,他双眼涨得通红,一把将人给推开,眼睛紧紧地盯着手术定紧闭的门,一下子让他想起来,那次他把大胆资送入医院的情形,整个人都一凉。

沈科的后面站得的是喻厉镜,他靠着身后雪白的墙,没说一句话,就是喻家两老上前来劝,他压根儿就没听见一样,喻家两老自说他们的话,他自是站在那里,连个回话都没有,一切都沉入谷底似的。

前省长陈振同志还是廉利并排站在一起,这是名正言顺的一对亲家,各自都没有妻子在身边,陈振同志那是不敢告诉李美玉女士,怕她太过激动,这事儿,说白了,与他这个做父亲惹下的情债脱不了干系。

而廉利则简单得很,户口本在配偶栏那里号着两个字——“丧偶”。

喻家两老见自家儿子没什么个反应,不得不往后退个两步的,与沈家的人站在一起,都齐齐地瞅着手术室的灯,个个都是焦急得很,面上都毫不在意地流露出来。

“——”

“——”

属于孩子的哭音从里面传出来,是两个声音,这代表着两个孩子都出生了,可、可是大胆怎么样了?

还是没有消息,手术室的灯还亮着,显示着里面的人还在抢救中。

时间过得极慢,一个半小时就跟一个世纪那么长,长得让人等得都几乎发疯,终于,手术的门打开了,护士的手里抱着两个孩子,再接着出来的是刚做完手术,麻醉的药效儿还没有过去的大胆,躺在那里,脸色显得苍白而没有一点儿血色,嘴唇干裂,红肿着脸,还没有消下去。

母子均安。

让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下来,那么,此时的几家人已经联合起来,让他们几个去病房里陪着人,几家人都跟着护士走,自然是看孩子去。

虽说着大胆还没醒过来,几个人都是明显地吃了定心丸,知道她已经脱离危险,个个地就回过头来处置那些个胆大包了天去的人。

这事儿谁做最好?

沈科第一个出声,除了他,另两个人做这些事儿,着实是不太好,他个是快刀砍乱麻,三下五除二的事儿,办得绝对干净利落,是个老手,也没有啥子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就是有,他也不怕,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敢抓他沈少的把柄,想必是吃饱了撑着的了,他也得让人好好消化消化是不?

一个个地,谁也不曾再见过那两人,还有郑央央,当然,他也不会亏待她,人不是喜欢连枫嘛,嫉妒大胆把人给勾走,这个人是连枫惹来的,自然是他去解决,至此,已经归还给连枫的天涯海阁出现个刚满十八岁的嫩头牌。

郑家自有人来求情,没给一点儿面子,做足了三个月,还是给他们老郑家留那么一点儿面子的,还没真正上赶着让人去陪客人。

当然还有那个李柔,也不用待在拘留所里,那多屈才的,直接地开庭,送牢里去了,一年半载的,也够她受的,这牢里早就是招过招呼,别客气咧——

至于李柔的身份儿,大胆后来才知道,虽然当时有些怀疑,可处在那样的情况里到底是没有仔细地容她想,现在一联系起来,居然是林校,与张思甜居然还是表姐妹,两个的娘是姐妹。

后来,大胆知道后,长叹一口气,心有戚戚焉地说:这年头,整容神马的最讨厌了。

月子是在医院里坐的,专门请的很有经验的月嫂,三家都请了,结果一下子挤进来三个月嫂,让大胆那个汗颜的,要不是她还疼着,不止剖腹的创口还疼,她是全身都疼,也随着他们,反正她就是养着就行。

孩子在保箱里,自有护士们照顾着,她也去看过,被坐在轮椅里推进去的,两个小家伙还没有长开,自然也看不出像谁,她是这么认为的,至于男人们的认知,她直接无视过去。

孩子们喝的是她的母乳,这是她自己坚持的,这个对孩子最好,她可不能让护士们用奶粉直接地对付她的宝贝们。

等大胆能出院的时候,两个孩子也从保温箱里出来了,比刚出生的样子,要长大一些儿,谁也没曾想,等沈科与喻厉镜赶到医院的时候,大胆的人已经让廉谦给带去驻地了,连带着两孩子一起走的。

部队驻地,身为分军区司令,但也不是搞特殊化的,反正两夫妻,两孩子,是住得下的,到是大胆初为人母,不太会带孩子,要说她不会带孩子,那还是往留面子的方向说的,压根儿不会带。

可这里的军嫂们都很热情,一个个地都帮忙带孩子,等大胆发现的时候,她就成了喂奶的机器,带孩子这活儿,还轮不上她,就是夜里,她都睡得死死的,没个醒来的。

经过那些个事儿,她现在变得特别能睡,夜里孩子哭得哇哇叫,都没能把他们的妈妈从睡梦里给哭醒过来,这不,身为两个儿子的爸爸,廉谦自然是爬起来,把自个儿老婆的的睡裙儿往上推出,露出白嫩嫩的胸尖尖。

两个孩子,一边一个,全由他两手操作,等着两个喝饱后,他再替儿子擦擦小嘴儿,放回小床里,就是这样子,也没能让大胆醒来,要不是呼吸声平稳得很,廉谦都要怀疑他老婆是不是没气儿了!

呸——

这话可不能乱说——

他连忙给自己一个嘴巴子,然后把她身上的睡裙拉下来,当然,那双手也不是没揩油的,可那人睡得跟个死猪一样,哪里还有什么情趣儿可言,只得同情看一眼自个儿的兄弟,安慰自个儿说,等孩子到周岁就好。

他想得很美好,现实总是那么残忍,那么多个夜里,都是他给抱起来送到大胆的身边喝奶的两个小家伙会认人后,硬是把他硬生生地从老婆的身边挤到那张小床里。

带着奶香味的老婆,就这样离得他远远的,让他差点儿泪湿驻地。

“大胆,让他们睡小床吧——”终于,他提出要求,一个自认为一点也不过分的要求。“我们好久没一起了。”再接再励,他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本想着等孩子周岁,现在他是一天也等不了。

大胆把喝饱已经眯起眼睛的大儿子放到床里,正要抱起小儿子,忽听他的要求,那个脸呀,红了半边,不由得拿个白眼给他,“小孩子面前,你说什么浑话?也不怕让他们听去了,你真有脸!”

这话可真把廉谦给噎着的,他瞅着那两个小布点,很怀疑他们给听得懂在他在说什么,不过才五个月,能听得懂吗?

他转身就走去,把门儿甩得“噼哩啪啦”,也没有太重,还留有余地儿,就怕把孩子儿吓着,脸色不好看到是一点儿也没有收敛的,“我晚上不回来睡了——”

那个声音怎么听就怎么觉得有点儿气哼哼的味儿,让大胆不由得失笑出声,哄着怀里的小儿子,也没曾想,来驻地已经有四个月了,儿子都有些长开了,要说像谁,她还真不好说,也不主动提起这个事儿,廉谦那更是不提的,就当自个儿亲生儿子的。

她也不纠结,再不傻了,傻下去吃苦头的还是她自个儿,这个没道理的,还是别纠结的,她要过得开心,开心就成了,他们也开心,不是吗?

“天快冷了,过年时,过年,我跟你们爸爸带你们回家去。”这是廉谦的决定,她无条件服从,乌溜溜的眼睛瞅着怀里的小儿子。

夜很深,果然,廉谦没回来。

听说部队里有联欢,她要带孩子的,也就没去。

可是,半夜里,廉谦让人给送回来,一身的酒味儿,让她不由得皱起眉头,那送他回来的小兵,对她敬了个礼,那个一转身,跑得飞快。

她将人吃力地扶住,关上大门,嫌弃他身上的酒味儿,一个劲儿地把人往浴室里拉进去,放热水,让他泡在浴缸里。

“大胆?”

偏就是个不老实的,脑袋一歪,就倒向她,嘴里还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字,她微叹口气,只得坐在浴缸边替他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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