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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处,灿亮容颜。

指间那一点微亮的红光,映着他的脸,分明就是连澄。

大胆站在那里,有几秒的失神,讷讷地张开嘴,忽然间觉得嘴里很干,干得近乎口渴,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你告诉自己说,一切都过去了,自个儿从迷雾里走出来了,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

可真的,面对着人时,还是有一点儿的不知所措,即使她清楚地知道,一切都已经过去,她不再是那个眼里全是他,甚至是只有他的大胆。

“连澄呀,好巧呀,在这里碰到你——”她下意识地打着哈哈,还无意识地用舌尖舔过自己的唇瓣,控制不住地有些紧张,“真巧呀——”

听听这话说的,忒没有水平,可她脑袋里还真是空白一片,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刚才让沈科的家人给好好地吓一跳,这会儿,那颗狂跳的心还没有安静下来,额头忍不住渗出汗意来,那是汗颜的。

“是有些巧呢,你来看沈科?”连澄的声音淡淡的,“别走那么急,你得当心自个儿的身体。”

指间的香烟让他掐灭,微亮的红光瞬间消失,让他的人隐在暗色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更是听不出他高兴还是不高兴,但话里的那么一点儿关心,她还是听在耳里。

于是,她点点头,算是接受他这一点关心,如今着,她与他之间,恐怕就只能接受这么一点儿关心了。

她明白,连澄更明白,所以他站在那里,没有上前,一步也没有。

“你抽烟的呀?”她这么问,话里有一股子惊讶,连澄那是个什么人,那就是跟神仙一样的存在,见着他抽烟,那个画面破坏感太强了,“呃,我还是走了,我得回去了——”

她话说出口,就想打自己几个嘴巴子,瞧她问的都是些什么,没的让她自己嫌弃个半死,抽烟,又不是什么大事儿,用得着这么惊讶吗?

往着那边的出口走去,她没有回头,满脸的懊恼,要是有个地洞,估计着就给钻进去了,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到是不敢跑了,脚下的步子加快许多。

“大胆——”

后面传来的声音,让她的脚步迟疑下来,回头看向那边的人,此时一辆出租车停靠大门口,车灯的光亮让他的身影全现在她的面前。

她却是举手朝他大大一挥,回过头,就朝着那出租车走过去,这回是再没有任何的迟疑,可是,有人比她动作更快,上了那出租车,出租车一下子就开走了,她很是无语地看着远去的车影子。

这个城市里,人多车多,同样的出租车也难等,一下子等个半小时没见车影,那还是正常的事儿,她有种想要仰天长啸的感觉,眼见着那边有车子过来,她下意识地往旁边退开,不想挡路儿,为她自己的安全。

可是——

那车却是在停在她的面前,车窗子在她的面前给摇下来,露出喻厉镜那张冷厉的脸,即使已经缓和许多,天生的气场是怎么也消不掉的,“上车——”

伴随着他简洁有力的话,另一侧的车门给打开。

她到是没有犹豫,一点儿也没有,更没有回头去看一眼站在暗色中的连澄,冲着喻厉镜露出困窘的笑脸,一进入车里, 那个双手还固执地捂住自个儿的脸。

“去看沈科了?”

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的声音,让大胆不由得绷紧身子,最怕这样的,他最好是生气或者什么的,这样听不出他的情绪,让她很不安。

人家问她要不要去看沈科,她说不想去,如今着,她自个儿偷偷地跑来,还被人抓个现形的,让她自己觉得好没脸见人。

“唔——”她应着,那声音拖着老长,显得她极为心虚,脑袋一直下垂,都快垂到她自己的膝盖间,捂住脸的两手,深深地觉得两边脸颊儿烫得她不安极了,更兼着那心儿更狂跳,“没见着——”

这次说的可是实在话,真没见着,那么多人,她哪里好意思去见人,好吧,她矫情,她承认的,可矫情也不是一两回了,她就是这么样儿,明明就是那么一回事儿,面上可不敢光明正大地露出来半分。

她还是要脸的——

就是这个让她觉得纠结,她到是想呢,想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进去,瞅瞅沈科如今个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儿,偏就,一见到那么些个人,那个腿软的,当然大脑就极自然地做出反应,直接地病房门口给过去,连个迟疑也没有。

还有——

沈科受伤为的谁?

都不用回答。

除了她,还能有谁?

她把好端端的沈科弄成那样子,不敢面对他的家人,更别提她那个混乱的关系,那个清秀的小脸给皱得跟个老太婆样儿,心里觉得堵得慌。

“我打电话让他们走,等会我带你去看——”这是喻厉镜的话,面上还是那个一千零一号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与他平时情绪不对的波动来,就那么淡淡地一说,“从地下停车场直接搭电梯上去。”

她有些汗颜,甚至是自责,自责自个儿的狼心狗肺,那叫一个无地自容的!捂着脸的双手儿怎么都不肯移开,她垂着脑袋,不由得长叹一口气,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喻厉镜,“阿镜,我是不是很坏?”

“你哪里坏了?”喻厉镜开着车,没有上高速,直接地往他的公寓方向过去,冷厉的眼底忽然间一丝兴味闪过,“我的大胆儿哪里坏了?嗯?说出来让我听听?”

不同于廉谦的戏谑味儿,喻厉镜每说一句话,即使是开玩笑,也能表现得很正经,连个玩味的表情也不曾露出来,却是让大胆听得心惊胆颤的,即使是朝着他公寓的方向过去,她也没有让他掉转个方向往着高速公路那边去。

她抬起头,双手犹豫了好半天,才从脸上移开,那清秀的小脸通红一片,心虚与羞意并存,于是,她大着胆子把脑袋倾向他的肩头,微靠在那里,“我还不够坏吗?”

习惯他们对她的好,她却是吝啬于付出,就那么僵持着,同意的话不说,不同意的话更是不说一个字儿,拖着,一直拖着,跟个耍太子极似的。

喻厉镜点点头,算是认同她自个儿的话,不是他说的,她自己承认的,他自然是怎么着也得附和的,豁出命去出得附和着,当然,真正差点儿把命豁出去的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危险期是过了,正在缓慢地恢复中。

他不是不能理解沈科那个豁出去的举动,虽说那人辈份上比他大上那么一辈,可到底是自小一块儿长大的,哪里还能闹不明白沈科的举动,能理解,甚至是庆幸着沈科那么一豁出去,不然,要是沈科的伤换成大胆的,那个真不敢想!

不敢想——

他不敢想那个躺着病床里的人换成大胆的样子,这么想有些对不起沈科,可真的,听到她没事,真的是松口气,悬着的心,就那么地松下来。

他是自私的男人,他承认,但还没做到连枫那么的疯狂,得不到就毁了,极端的态度,那个小子,如今着也是躺在医院里,比沈科伤得轻一些。谁不曾疯狂过,他们都疯狂过,没有连枫那小子做得那么极端罢了。

当真是年少轻狂,他们是不是都老了?

“等会,你想想怎么跟廉谦解释吧。”他算是给她指出后面的将面临的事儿,廉谦那是头一个需要解释的,嘴里说着不见人,可等人一走,就自个儿跑出来,这算个怎么回事的?

口是心非。

这四个字比较能表达出大胆现在的心情,不止是这个,更是七上八下的,想着还有一个人等着审她,就头疼。

“抗拒肯定是从严的,还是坦白从宽吧。”她喃喃地念着,那个心虚得没边了,话说得自个儿打自个儿的嘴巴,恐怕就是她了,真想躲起来,“阿镜,你说,他会不会很生气?”

她不安,不安得紧,那个态度儿,谨小慎微的,落在喻厉镜的眼里到挺不是滋味儿的,索性着把车子往旁边一停,侧头瞅着她靠在他肩头的脸,“你就不担心我生气了?”

这种语气,似带着警告,让她觉得车子里的温度突然遭遇着寒流般,一下子降低好几底,赶忙着起抬起脑袋儿,却被他揽在身边,那脑袋就往着他的膝盖间趴去,尴尬地趴在他的双腿间,正好对着那里。

她满脸是飙红,就是那个轻轻一碰就能涌出血来似的,不敢张嘴,也不敢深呼吸,就怕引着起火,男人都是欲望的动物不是嘛,这些日子来,她不是没看见廉谦硬帮她洗澡时露出来的火热视线,都让她给避过去,又兼着她的肚子,他们也没敢碰。

但有些事,总是逃不了的。

她还是别引火就好。

万一,真起来,精壮的男子,她可是应付不起的,不止他,等会还有个廉谦,别告诉她,他是个吃素的,鬼才会相信的!

“我们的大胆一直是厚廉谦而薄我的,是吧?”喻厉镜按住她的背,不让她起来,就让她趴在他的双腿间,那姿势极是暧昧,他做得却是挺得心应手,“怎么着,怕他生气,就不怕我生气了?我在大胆的心里,居第几位?”

这个话,问的那叫一个固执的,就不给她起来的机会,那么问着,要她给个答案!

一失足成千古恨,讲出去的话,就是那泼出去的水,怎么也收不回来,大胆表示,她这个人没蛋也觉得疼了——

居第几?

这会儿,都不用地洞,她发誓都能将地面顶出个洞来,让她自个儿给钻进去,讷讷地想起身,却被给他按在那里,小屁(股)想往后头退,顺便把自个儿给带着退出去,被他轻轻地压住后腰,她就不敢动了,连小小的扭动都不敢。

居第几,这话能随便回答的?用她的脚趾头一想,就是个指定得留下后患,或者是把柄儿的,她还没那么傻,直接地回答出来你第几,他第几的。

可不回答,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人家等着她回答咧。

她真的比较蛋疼,唔,她没蛋,那么就是胸闷气短,是的,心呒胸大咧,趴的又不是好地方,那么尴尬的地儿,又起不来。

固执,有时候就是固执,大胆有时候还挺固执,从这里可以看出来,硬是闷头在他膝盖间,就是不说话,也不张嘴,浅浅地呼吸着,竭力地不弄出太大的动静来。

这样子僵持了一会儿,那个从她鼻间出来的热气儿可不就薰到他那里,旷了许久,这会儿暖玉温香般的,哪能不起个反应啥的,忍不住一个冒头,隔着裤子就抵着她的唇。

这会儿,她的脸红得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跟个关公似的,双手把他作乱的双手给掰开,自个儿直起上半身,所以说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静,话真是一点儿也没错,她往上翻着眼睛,忍不住斜他一眼。

那眼神儿是红果果的鄙视,让喻厉镜不由得一噎,却是突然缓和整张脸,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手揽住她的肩头,倾身凑向她,“大胆还记得那一次不,在车里……”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一双娇嫩的手儿给捂住,面对着一双瞪大的眼睛,他不由得乐了,那双平时冷厉得近乎严苛的眼睛,此时温暖无比,瞅着她微怒的小脸,伸出舌(尖)轻触着她的手心,察觉她手心微微的颤抖,不由得笑得挺得意的。

她连忙收回手,被手心里的热意与湿意弄得极为狼狈,不由得羞了,恼了,进而微怒,这叫做恼羞成怒,她诠释得很到位。

“你给我消停些好不?”她那话说得近乎咬牙切齿,怒瞪着他,她认识的怎么都是些没皮没脸的人,一个个的,让她想要淡定,都做得极为困难,“喻厉镜,这里大马路边,你就不能收起你那点儿龌龊的心思儿?”

那段记忆,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就在大马路边,就在同样的车子里,她被迫承受着他给予的一切,她想逃,怎么也不能如愿,一想到那时,她忍不住咬住唇瓣,嗔怪地瞪着他,还让连枫拍了那些照片。

她这样子到是惹的喻厉镜用手揉揉她的脑袋,凑近她的脸颊边,忍不住用牙齿轻啃她娇(艳)的脸蛋儿,更是过分地用利齿,轻扯开来,当然,他也舍不得太用力,轻轻地一扯,就放开,瞅着那弹(性)十足的肌肤,涌起一股子渴望来。

瞅着她的肚子,他不由得轻咳两声,把自个儿的手给缩回来,仔细地算着还扛着这样的日子得多久,这看着得,吃不到肚里,总让人伤神,人都说过了最初的三个便行,可他不敢。

真的是不敢,哪里敢说,这孩子还没出来,就已经接二连三地受惊,要是他再……她好吧,这段日子放过她便是,前面大好的日子摆在前头,也不至于忍不住,大不了劳驾自个儿的十指姑娘便是。

“我就是说道说道,你这么急干嘛?”他话音一转,显得有些儿无辜样子。

他无辜的样儿,让大胆有些扛不住,不由得又递给他几记白眼,说说就说说,他那样的人,她还能不了解,要不是她丑话说在前头,谁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儿,“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古人不都是这样子说的?”

她斜眼过去,乌溜溜的眼睛,那眼角带着一股子平时未见的风情。

“得,还古人说的,我保证不犯就是了——”喻厉镜伸手,一手捂住她的眼睛,“怎么着,不相信人了?”

她到是一把推开他的手,那个手太烫,烫得敏感的身子差点儿发颤,明明就是捂住她的眼睛,可全身像是让火点着一般,怀孕的女人也饥渴的,她为难地承认。

“你哪里可以相信了?”她毫不服软地把话给顶回去,摆明不相信男人的信用度,一手指着方向盘,“快开车吧,我都困了——”

天大地大,不如孕妇最大。

“好——”他应着,只能开车,这会儿,都将近十点了,比起她在度假村里睡觉的那个点儿,确实是比较晚,“等会廉谦要是问你,好好说话。”

他还是不放心,怕有人给犟起来,不好好说话,惹的廉谦要是火大的话,别瞅着人长得一张斯文的脸,可那脾气,从来就不是吃素的,甭说他战友,就是连他的领导都扛不住他的脾气。

她忍不住地踢腿过去,那边传来闷哼声,她连个眨眼的动作也没有,那清秀的小脸立时僵凝着,偏就还泛着红意儿,那红意儿还爬满她整张脸,让她的表情显得不是那么有气势。

“开你的车啦——”她忿忿地说,“你不帮我就是了,还想帮着他欺负我——”

话一说完,她就哭起来,那个小肩儿一抽一抽的,还真是伤心。

“这话又是从哪里说的?”喻厉镜真是觉得莫名其妙,可再莫名其妙,也没能怎么样,总归是孕妇最大,好话哄着就是了,“我哪里会帮他,要帮也是帮你的。”

“真的,你不会说骗话吧?”她迅速地手背抹去一点点从眼里挤出来的泪水,破涕为笑地瞅着他,“等会,你得帮我解决他。”

喻厉镜一眼瞄过去,瞅见她的笑脸,那个心里叫什么感觉,打猎那么多年,竟让猫头鹰啄瞎了眼睛,居然给她给骗过去,就这么简单,他完全是兵败如山倒,“到时,我不插嘴便是。”

大胆到是笑的,挺乐的,把身子尽往他那边靠去,想不到这快就给说服了,还真是有些儿效果,让她不是没有几分得意的。

他不插嘴,别在一起附和着廉谦,对她来说已经是好太多,就怕是两个人一起来,对她“刑讯逼供”,那样的场面,她扛不住,所以,先突破一个,另一个嘛,再慢慢地上演攻防战就是了。

当然,她想得很好。

想得很美好。

可周立波同志说过:“梦想太美好,现实太骨感。”

很快地,这话就在她面前上演了,到是没与廉谦正面给对上,喻厉镜所住的那公寓楼下,停着一辆辆车子,全是黑色的,瞅着跟港片里的黑社会场面挺像的。

“那是什么?这里出事儿了?”大胆坐在车里,还好奇地摇下车窗,探出脑袋儿去瞅瞅,还笑着问喻厉镜,“哎,你说像不像等会儿那个拿着西瓜刀出来要互砍的场面儿?”

喻厉镜自然是认得那几辆车子,凭着车灯的亮度,还能瞅见对面的车牌号,除了那家的人,还会有谁这么兴师动众地追到这里?

他都不做第二人想,“大胆,你别下车——”

大胆还没听清楚他在说了什么,转过头,他已经下车,她想要下车,已经给直接地锁在车里,车门那边怎么也动不了。

她到是急的,想冲下车去,也不是很迟钝的人,这会儿,要是再不明白这来的人是谁,那么她就是白活这世上一次,她使劲儿地把脑袋探出车窗子,冲着那边的车大吼道:“你们别对付阿镜,要有事就冲着我来——”

那个声音,她吼得太急,反而没发出多少音来,都尽付于喉咙底,她的嗓子莫名其妙地虚(软)下来,跟个突然哑声的炮仗一样。

喻厉镜离她的距离较近,可背对着她,没瞧见她的危险动作,到是她一喊,声音虽轻,还是能让他给听见,一个转身,就见着她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探出车窗子,那个紧张得连忙往回跑,“陈大胆,你胆子肥了是吧,还敢这么着出来?”

被那么一吼,大胆就算是有再大的胆子也得给缩回去,本来胆子也不大,慌忙地退回去车里,安静地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面,眼睛瞅着自己的手,一声不吭,头皮有些发麻地感觉到喻厉镜的目光好像透过挡风玻璃落在她的身上,那个心里不由得哀叹。

透过挡风玻璃,她眼睁睁地看着从黑色的车子里下来许多人,齐齐地围住喻厉镜,让她看得心惊胆颤的,忍不住捞起身边的包包,从里面拿出手机来,给廉谦拨个电话过去。

“哟,在干嘛呢,还晓得打电话给我了?”

还没待她开口,那边戏谑的声音就传过来,分明带着一股子怒意,让她的小心肝更是颤了颤,深呼吸一下,才开口道,“廉廉哥,快来,你快来,有人堵着阿镜,在他的楼下,快点来呀——”

沉默,那头一片沉默,还能听到他的呼吸声,那个声音告诉她,廉谦还拿着手机,就是没有说话。

她一急,“廉谦哥,你在干吗呢,干嘛不说话?”

又是沉默,回应她的还是沉默。

她更急了,把掐断电话,却听见从手机那边里传来极为清楚的声音,“大胆,乖,听话,现在对着他们说,你是陈大胆,是沈科在医院里心心念念的陈大胆,跟他们走,乖,听话……”

下面的话,她已经听不清,依稀就记得让她“乖、听话”之类的话,果断地掐断电话,她终是再一次鼓起勇气,把脑袋探出车窗子,这么不急了,她说得很清楚,“让我去见沈科是吧,我现在就可以跟你们去——”

男人早上醒来总是特别的精神,尤其是心心念念的人就躺在身边,那个双手还能动,就开始不安分,小动作就没有断过,骚扰着还在睡的人,终是醒过来。

她不是个死人,被人一直骚扰着,哪里还能不醒,一张开惺忪的睡眼儿,就瞅着某个大脑袋,躲在她的胸前,她身上的棉内衣已经给高高地推到颈间儿,胸前那两坨因着怀孕而第二次发育的胸尖尖儿,正落入他的嘴里与手里。

她翻翻白眼,就知道这个男人消停不得,身上的伤还没好透,色心就起了,真是伤不起,心里这么想着的,到是这身子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比起平时还更要敏感着,被他极有技巧地啃啮着,又让另一只大手用力地揉捏着,她都忍不住挺起胸,把自个儿往他嘴里送。

可沈科毕竟是伤着,再有力气,也是使不出来,上半身绑着绷带儿,那后背给硬生生地刺穿,伤口还没有愈合,右腿儿还打着石膏,怎么看就怎么是个重伤患者的,就是两手臂儿还能动,脑袋还能动,把睡梦里的人儿往上那么稍稍一提儿,就够着她的胸尖尖儿。

那是他的魂儿,那是他的眷恋,勾着他,没日没夜地,躺在这里都将十多天,也没见她露上一面儿,今儿个儿她来,可不许她退回去,她是他的人,就得里里外外地沾上他的味儿。

她一动,那被他啃得叫一个艳色的尖尖儿,就从他的嘴里给掉出来,再怎么张嘴,就是含不着,他忍不住急了,“过来,大胆,过来,让我啃啃——”

听得这么新鲜,她是根骨头似的,丢过去一记白眼,瞅着他双腿间那里隆起的高度儿,那个脸一下子发红得厉害,赶忙着收回视线,“你躺回去就是了——”

“好好好……我躺回去就是……”他很听话,那视线就绞着她那里,那两坨白嫩嫩的肉儿吸引着他,一分一秒都不肯移开视线,“你快来,快来——”

她听了真无力,有种想拿东西把这个色心大起的男人给砸倒在床里一走了之,可偏就她的心可不容许她这么暴力,这么粗鲁,缓缓地移着自个儿到他的嘴边,给跟小孩子喂奶一样,困难地把自个儿送入他嘴里,半个人都几乎趴在床里。

他张嘴用力地吸吮着,恨不得把那白嫩嫩的肉儿都给吞入肚子里,双手还不满足,试图往她薄薄的棉裤子里探进去,她的双手撑在他头两边,上半身几乎悬空在那里,就凭着双手给撑住。

着力点就那么一点儿,胸前给吸得又疼又似乎泛起一股子让她不得不承认的感觉来,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儿,可惜已经来不及,她那里,早已经被一双手给占据,她那么一夹儿,正好把他的手给夹在那里。

那手指一动,就往她的深处探进去,惹得她娇喘不已,整个人都让他给挑动起来,双手愈发地无力,慢慢地虚软下去,上半身困窘地压向他的脑袋,那个样儿,双腿儿吊在床沿,薄薄的棉裤子已经给微微地褪下去,露出她着棉质内裤的小屁股,半光地露在那里。

“你——”她刚发出一个声儿,那脸红得不行,跟个六月天里高挂在天空的太阳一样红,红得耀眼,软软地瘫在那里,两腿儿怎么也用不上力儿,微微地张开,任由他的手指如入无人之境似,翻搅着那一汪沼泽之地。

沈科还在那里含着她的嫩肉儿,不肯放开嘴儿,活像是一张嘴儿,那嫩肉就得从嘴里消失一样儿,终于,他把自个儿的手给抽出来,那上面闪着晶亮的湿润光泽,正是她身体里渗出来的液体,让她都不敢正眼看一眼。

他的双臂还有力气儿,把人从自个儿的脑袋里移开一点点,嘴唇恋恋不舍地张开,瞅着那红艳艳的果子,都是他的功劳,让他极是满足地眯起眼睛儿,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俯下头,深深的吻住她的香唇。

她浑身虚软,小心肝胡乱撞一通,血液沸腾,呼吸忍不住急促起来。

他的舌尖跟个蛇的信子一样,撬开她的芳唇,直捣蜜津,尽情吸吮,双手在她身上游走,一下子轻抚小腹,一下子用指间微刮她柔嫩的颈项。

大胆被他的抚吻弄得全身燥热,心悸连连,全然迷醉在这片旖旎昏蒙的迷人氛围里,突然间被放开,两眼带着迷蒙,似不明所以地瞅着他。

沈科到是极大方,指着她的小屁股,又指自个儿的嘴,提出要求来,“坐上来——”

那个声音带着强烈的男人味儿,薰得她差点儿又再度倒下去,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儿,可那个动作,还真是让她纠结着,不愿意做。

“算、算了吧——”她开口,试图拒绝,声音听上去,没有半分的强硬之态,真真是跟撒娇似的,“我去洗手间——”

她下床,那虚软着的双腿差点儿就软下去,不由得恨恨地瞪他一眼儿。

“怎么着,你想去洗手间自慰去?”

“自、自慰?”大胆才站稳,正要往洗手间过去,偏就丢过来这么一句话,让她都开始结巴起来,沈科是她的冤家,她对这话真是深信不疑。

“杵在那里做什么?过来——” 他到是爱极她羞怯的样子,就是这样的大胆让他爱不释手,怎么都不想放开,“我这里疼得很,你这么丢下我?”

“你自己弄弄不就行了——”

瞅着他那里高高的隆起,她这般说出口。

“不行,他喜欢你——”男人指明这一点儿,把功劳归于她。

“真是的,一大早这么兴奋干吗?”她的抱怨,怨气儿比天还高,“你这身子不是没好吗,你不怕血流成河?”

“一句话,你来不来?”

“来就是了——”

她翻白着眼睛,双手把他的病号服往下退一点儿,那家伙太过兴奋,让她褪裤子的动作有些慢,终是褪下去,那个大家伙已经兴奋得颤抖,朝着她愉快地点点头,她的头凑得有点儿近,这一个点头的,就碰到她的唇瓣。

这会儿,他更兴奋地没边了,要说选嘴跟手,那自然是嘴儿的,含起来真是爽的,果断地伸手压住她的脑袋,迫使她张开唇瓣,困难地含进去。

从伞状前端小孔中溢出情不自禁的几滴激情热液,在进入大胆小嘴里的刹那间就占据她的呼吸,他的熟悉味道,让她还没有平息下去的身子,再度从体内深处泛起骚动,那种让她觉得微疼的骚动。

他已经好久不曾碰过女人,自从把她弄得入院之后,身边再没有一个女人,就是那些个瞅中他的资源,自荐枕席的明星,都没有碰过一次,这会儿,没有节制地将粗壮硕长的欲望猛力地插入她嘴里,挺腰缩臀,做起来还有点难度,这伤,让他失去好多乐起,只得一次一次把胯间的贲张家伙推入她湿热的嘴里。

她半趴在那里,双手试图抱住他的后背,却感觉到一股子湿意,有些疑惑地缩回手来,可嘴里依然困难地吞吐着他的欲望,但是下一秒——

“好象裂开了——是血,真是血——”她这会儿,可顾不得他到底有没有满足的,吐出嘴里的物事儿,瞅着手里的艳色鲜血,声音都有些颤抖。

是的,真是死,某个人伤还没有好,色心大起,后背缝好的伤口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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