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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了?”

廉谦就这么一句话,惹得大胆直往他身上靠,那个眼泪就跟自来水似的,哗啦啦,没个关的,一直流,双肩还颤得厉害,哭得老伤心。

“这么伤心?”他腾出只手来,轻轻地拍拍她的小肩儿,斯文的眉眼间那股子温柔的意儿只对着她,她这么一哭,顿时觉得在部队里锻炼得刚铁一样硬的心,刹时就变得柔情似水,软得没法了。

她是真伤心,伤心得没边了,才半个月儿没见人,这再一见的,合着就跟几年没见似的,心里那个激动的,两手臂儿想圈住他的腰,不知是他腰身太结实,还是她手臂太短,圈来圈去两手臂儿没有顺利会师。

没会师,她哭得更大声了,惹得廉谦还真是停下车来,叫了个人来开车,自个儿则光明正大地抱着她入后车座,打算着好好地安慰一下。

可是——

她已经不哭了,瞪着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那里面还带着湿意儿,眼泪在脸上还没有干,清秀的脸哭得红扑扑的,仰在那里,一副要跟他算账的样子。

廉谦抽出面巾纸,手下轻得很,就怕把她给弄疼,末了,还亲呢地捏捏她的脸,“怎么着,哭得这么伤心,让哥哥瞅着都心疼……”

听听,这话给说的,就是那前面开车的兵哥哥儿,觉得那个儿全身的汗毛儿一个劲地给冒起,手里还差点儿一抖,把车子那方向儿一歪,幸得他也算是心理素质过硬,才稳定下来,那个正襟危坐着,耳朵当没长自个儿身上一样。

不止他,就连大胆这个当事人之一,都听得脸红,本就通红的脸,现下子跟成熟的蕃茄似的,一碰,就能滴出鲜嫩的汁儿,让人瞅着都恨不得吞到肚子里去。

“你会心疼?”她坐直了,两手儿就朝着他斯文的面皮儿过去,端着这张脸,就是个祸害,还有那张嘴,哄人挺有一手,现如今,人都不怕肉麻,就吃他这一套儿,“去的时候连个电话也没打?”

这个事儿让她颇有点儿耿耿于怀,要那军演是个机密事儿,有纪律不能告诉她也行,可就是连个给她说一段时间不回家的电话都没有,会不会太扯了?

廉谦是内疚的,不是没察觉有人给他使绊子,真没法子,只得匆匆接手,想着等事儿一结束,应该收拾的人,都去给收拾了,免得在又在他背后出什么妖蛾子。

“是我的错。”他到是不解释,痛痛快快地认错,有时候解释就是掩饰,“还有半个月,我已经给你准备好地方,待得半个月后,一起回家,怎么样?”

“去哪里?”她有些疑惑,才从中纪委的手底下出来,心里还念着她老爹与老娘,那几个人,问她到是态度咄咄咄逼人,她问一句,就全是个晚娘脸,让她巨郁闷。

刚才那么一哭,她把心里的委屈哭少了一点儿,也把心里存着的担心也哭得减了些,不时抽抽鼻子,到是恨透了那个敢把脏水儿往她身上泼上的李柔,上次,在天涯海阁里,可不就是那个李柔,差点儿让连枫给得手。

一想到这个,新仇旧恨的,加起来,她牙根儿都痒得很。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别想太多,那边儿有我呢,还有老头子,你还怕真把你给坐实了?”廉谦连个问也没问是个怎么回事,直接地认定她没有那个胆子敢收人贰仟万元,那是rmb,不是韩元,也不是意大利里拉。

收个几十万的,还是另说的,收那么一大笑钱,她指定是不敢的。

果然是了解大胆的,把大胆的性子摸得极透,什么敢做,什么不敢做,都了解得一清二楚,没有第二种解释的版本。

大胆也没避开他的目光,反而皱着清秀的小脸,一个整个儿,显得个心神不宁,一提到“坐实”两个字儿,心虚得不知道把视线落在哪里才好,十指嫩葱似的手指就绞在一起,压根儿就不想分开。

还真有“坐实”的事儿,就是张思甜那七十万元,要是给人查出来,她还能好端端地外面吗?不算那个事儿的吧,可难道要她交待出去那等于是她把沈科给卖人了,一想到这事儿又开始纠结,她一个军嫂,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就算了,还把人给卖了?

“怎么了,害怕了?”廉谦瞅着她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儿,好象从一开始就有些不对劲儿,话说出口,到是不想问了,能让她显得这么纠结样儿的事,他就知道与那几个人脱不了干系。

紧紧地搂住她,他到是搂得紧,附在她的耳边,压低声音,“我不太待见连澄,可那一手玩得还挺阴,沈科太浑,让他去露露脸也是件大好事,大胆儿,你说是吧?”

话里话外都透着沈科是个浑的,与她没有干系,这把态度儿让她破涕为笑,即使廉谦没猜出来她的纠结到底是着什么,她到是想着瞒着,到底是见着廉谦,有了靠山,那个背脊都挺得直些。

“我、我……”她想说点个什么的,至少表明一下她的态度,把自个儿的立场都放在他的面前,话一塞,怎么都说不出来,心里有股子东西,似乎在乱窜,窜得她不得安生。

“大胆话还是别说,行动吧,就行动吧,哥哥喜欢行动,话说得再多,还是个空头的口号,口号喊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廉廉这样子说,斯文的脸上笑意始终未淡去,笑意却是到眼底的。

那会儿,她从连澄的车上下来,一个劲儿地跑向他,说真的,他还是有那几分虚荣的感觉儿,就跟年少时那会,就是大胆一个眼神儿,都足以让他兴奋个好一会儿,而现在,那可是连澄,大胆从连澄的车子直接地跑下来,奔向他。

连澄那是谁,是大胆一直心心念念着的人,奔向他时,她哭得泪流满面,那时候,心里跟涨满风的帆一样鼓鼓的,充满着喜悦。

他可以接受大胆不爱她,他爱她就行了,可是不能接受大胆心里有别的男人,不只他,喻厉镜、沈科都是那么一回事,能容忍她不爱他们,决不能容忍大胆爱上别人!

男人的自私心态,自个儿的女人,就是不能爱上别的男人!

车子一路疾驰,大胆给硬生生地扛个二十四小时,早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那眼皮儿重得跟铅块儿一样,跟猫儿一样蜷缩在廉谦怀里,廉谦则是紧紧地搂住她,跟失而复得似的。

他低头瞅着她的脸,手指轻轻地抹过她柔软的粉色唇瓣,另一手则慢慢地往下,轻轻地落在她的腹部,还不太明显,听说是双胞胎,他是知道大胆入院的消息,赶不过来,按着他当时的脾气,非得把沈科那个主儿,给揍得爬不起来为止。

任务太紧,任务又太急,他已经走不开,只得让喻厉镜占去便宜,天天在医院里陪着,还有更让他心急如焚的人,那就是连澄,就怕大胆一个把持不住,让他的那张好脸皮给诱了去。

那么一冲他跑过来,他知道,清楚地知道,大胆的心开始朝着他偏过来,至少他这个扯证还是有用处的,他是合法的丈夫,可以傲视着喻厉镜与沈科。

“廉副,这是嫂子?”

抱着熟睡的人,廉谦走得很稳,就怕把怀里的人给惊醒,顶着个斯文的脸,走得极为优雅,却看不出来有任何一丝故作的姿态,天生就是那样的人,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迎面走出女子,军服整齐,玲珑有致的身段儿包在军服底下,一路走过,引来无数目光,当然,都是暗暗地注意着的,他们得注意影响是吧,注意得军容军幻的,总不能个个显得跟色狼似的,那样子太跌份!

这女的是他们军区司令的女儿王丹,漾着笑脸,透着几分青春的活力与朝气儿,巴掌大的脸,显得格外的精致,瞅着廉谦抱着个女人,不用想,就猜出身份来。

“嗯——”廉谦就那么一应,直接地走过去,脚下的步子一步也没停,更没有要把大胆给叫醒,给介绍一下的念头,就着一件事儿,他的大胆可不能被吵醒,这身子可是双身子,经过那么个疲累后,哪能不让她好好休息。

下午没事儿,一整个下午,廉谦都在陪着大胆的身边,就是他自个儿的宿舍,陪着睡个一下午,紧紧地揽住她柔软的身子。

他是个浅眠的人,电话一来,那个女声,就给惊醒,是沈科的电话,到是没太惊讶,压低声音站到窗边,一边还注意大胆,“你小子,做得好事儿,等我回去饶不了你!”

“得,我浑了,我错了,不行吗?”沈科根本不想提起那回事,至少电话里是那个样子,生怕这事追得他跑似的,“记不记得那个林校,高中时的校花儿?”

“什么林校的,是谁?”他压根儿没有任何的印象,直接地把话给丢回去,然后又给补一句,“跟大胆有关系?”

“你让大胆听电话。”提出要求。

“还睡着——”这是回答,他再接着说,“你少在她面前出现,都吓着她几回了?”话一说完,他直接地把手机电池给拔出来,那是大胆的手机。

“你跟谁说话呢?”

带着一丝睡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廉谦赶紧地把手机连同电池一块儿收起,转身走向她,笑得一脸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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