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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震惊,一转头,自个儿的唇瓣竟是滑过薄唇,透着一股子微微的凉意,清秀的小脸因着这样子的接触刹时飞起红晕,有些恼,又有些怒。

“你怎么在这里?”这是恼羞成怒的大胆瞪着来人,一手狠狠地擦擦自己的唇,嫌弃刚才的碰触,手刚放下,话就从嘴里出来,试图摆出一个师长的威严。

可她那样子,瞅过去就是普通的一字领上衣配着九分裤,到是像还在学校里的青涩学生,一点儿都没有说服力。

那人,站在那里,表情里带着几分莞尔,也没有制止她胡乱抹唇的动作,微微地绽开眉眼,透着一股子有俊朗,带着少年的飞扬,“老师,我可是好心地在这里等你,你怎么能这么问我?”

这人于震,学校里不见她的身影,问阿盛,那家伙突然间跟个转性一样,啥都没有精神儿,就连问他个消息,都跟蚌壳样,怎么都不肯开口说一句,让他等得好急。

人要是喜欢上一个人,是不是很容易?他这么问自己,就是那些个日子里,不多的接触里,仿佛就跟鸦片一样子上瘾,想戒了,狠下心就这么苟待着自己一回,终是已经深骨髓,怎么都戒不去。

他有些委屈,到处找不到她,最后想了个笨办法,来这里的医院,他知道,她一直没出现过,谁也联系不上她,那么这里,省长大人出院的事,也许不知道,他是赌的,这么赌的,就想赌一回!

结果,他赌胜了,奖品就是她!

就这么一擦过唇瓣,根本不能满足他的欲念,少年,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真不容易满足得过去,还想把人给紧紧地抓在手里,好好地堵住她微张的唇瓣儿,把自个儿火热得冷不下来的薄唇贴过去。

到底是想想,难得的,他觉得有些个下不去手,之于他,还真是个意外的事儿,那天儿,就在医院里,他到是瞅见她跟阿盛在那里说话,说真的,那些话,一点都不意外,阿盛跟他一块儿长大,什么个身世儿,早就晓得个一清二楚!

“谁也没让你等是吧?”大胆老不客气了,对于这样的人没啥可客气的,经过这么多,算是明白个一回事来,有些人,你怕他,人家更得寸进尺,“给我哪边凉快就赶紧着,到哪边去,别在我眼前乱晃,我眼神儿不好,要是把你当路人甲就不太好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儿,就是摆明着,给她一边去,还是看在同个学校的份上,客气一点儿,要是真把她给惹了,管他是谁呢,她手里的包包就敢砸下去,就连沈科都给躲着,心虚着不敢来见她,她就不信了,这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大不了豁出去,她还有廉谦给养着。

底气十足,她如今个儿这么觉得,连澄帮她一回,忽然间,她好象发现廉谦除去丈夫的名头,所带来的依仗,怎么着了,就是想用后台了,于家后台硬是不假,可廉家好象也不个什么善茬儿。

这么一想,脑袋里那些个打结的东西都给捋直得极好,挺直着腰儿,微仰着下巴,颇有些傲娇的样儿,粉色的唇色扯开一丝淡淡的嘲讽味儿,不就是破小孩子,用得着怕个鸟?

偏就,她不知道的是,这么个傲娇的样儿,更惹得于震那心里的贪念儿水涨船高,怕?还真是没怕过,于家,那么多女孩子,他是头一个孙子,得到的纵宠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养成他霸道的性子,喜欢的东西,就得抢到手。

抢到手,那就是他的,没抢到手,就得努力地抢到手,这是于家的规矩,也有人称之为“于家人的强盗逻辑”,当然不是什么好话,更甚至说那可是红果果地拿着鄙视的口吻说的,可于家人到是不气,觉得那个儿理所当然。

身正可不怕影子儿跟着一起歪,当然他是这个于家人的身子不会跟着他自个儿的影子歪,影子再歪儿,那身还是直的,认准了,就会固执地追下去,一条道儿走到黑也就是跟个眨眼喝水一样的平常事儿。

“老师,这话说的,真生分。”眼瞅着人走入电梯,他腿长身壮,脚步比她不知道快多少,没几步就跨入电梯里,站在那里,丢出句来,“不知道老师怎么想连枫的?那会儿,连枫手机里的东西,我看了还真是眼红咧,老师啥时也给我含含?”

给他……给他……

大胆一听“连枫手机里的东西”,那个在医院里住个一星期多才恢复过来的那么一点粉红色,一下子给遁得干干净净,就跟从没出现在这世上一样,让人瞅着新奇。

她的态度已经给放出来,就自然没有再收回来的意思,这一收回来,然后因着他这么一说,就给扑上去抱他大腿,让他别把事儿说出来?

不!

狠狠地掐一把自个儿手臂,她狠狠地一瞪他,那眼神一扫平时的柔光,变得随时能将人给扑在身下,狠狠地咬向她身体的每一处,咬得痛不欲身,不知道魂在何处。

那种感觉,她害怕,比起于震的威胁,又那么一个直挺,把腰往直里再挺,再挺,挺得直直的,努力得跟个没事人一样,“你这个没皮没脸的东西,怪不得是表兄弟,都一路的货色,长得还行,仗着那么个家世儿,端你个架子,没得让人笑掉大牙!

话有些难听,大部分到还是事实来的,就连于震都下意识地一点头,觉得她到是说得没错儿,找不出错处来,让他的心情到是迫切,人生不就是这样子,她一侧头,没被一字领所挡住的肌肤露在他的眼里。

话一完,电梯门打开,连瞅他一眼都没有,她直接地就走出电梯,头都不回,也不管后面的人有没有追上来,在医院外边等个公车十五分钟,那路车子拖着跟和老爷子一样慢吞吞的速度回来的,让人平白地等到现在,让她踩在地面的脚步都显得重一些,主要是给郁闷的。

于震没有追,到是拿出个手机,不知道在摆弄些什么,反正着好象是弄好了,把手机往裤袋里一放,那里鼓鼓的,正是那手机,他薄唇边露出一丝笑意,那笑意怎么看就怎么笃定。

估计着不是上下班的点儿,往常里人满为患的公车,车厢里空得很,大胆没瞧见于震那让人觉得不字的笑意,或者,她压根儿就不想回头去看人一眼。

坐在车里,她赶紧着拿出自个儿的手机,医院那些天,还真是没开过手机,这一开机,全是些未接来电,起码有几十个。

她的耳朵听着车载电视在那边欢乐地叽歪着,播着些不知所谓的广告,一个个地翻起未接来电,李美玉女士的居多,学校的、朋友的,都有,把她的未接来电占了个满,就是没有廉谦的一个电话。

军人,他在执行任务,大胆心里能理解,理解归理解,还是有些个不舒服的,那个样儿,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心情不太好的时候,觉得自个儿身上的衣服都是医院的药水味儿,闻得她难受。

还好,她的孕吐不明显,也不会吃什么吐什么,这才让她觉得怀孕的初期不那么痛苦,如果说真些个什么的,也许她曾想过不要孩子,那么经历这次,孩子还安然在她肚子里,那么,她义无反顾地留下来。

而且更让她惊诫讶的是出院时主治医生告诉她是双胞胎,异卵双胞,真邪性了,一次就两个,她收起手机往包包里一丢,双手支着下巴,瞅着外面的街景,天气有些转凉,这路上的人都开始穿起长袖。

回家,思量一下,陈大胆终于去廉家的老宅,还是那里好,外面买的那个单身公寓,哪里还敢去住,沈科那家伙留给她的阴影都没散开去,让她根本都不敢再往那里一步,索性打电话给中介,打算转让出去。

廉利是在家的,也没问她这些天都怎么去了,反正着替她安排一件事,就是安排着人送她上下班,不是她矫情,非要摆着架子要让人接送,实在是此事正中她下怀,那样子,总不会有人来堵她,她上班也上得安稳。

廉利这个公公,让大胆到是颇喜欢的。

工作还是轻松的,虽然她这一上班来,大小事还真多,学校里也没待个几天的,到底是她的工作,要是没这份工作,天天闷在家里,也是挺没意思的。

晚饭后,她这个破棋篓子还陪着廉将军下棋,这棋下得,真让她弄得云里雾里的,最后脑袋里一片浆糊,都不知道自己走的是什么个路数儿。

地方总是小的,第二天,大胆去上班,刚想上车,一辆车子从门口进来,一见着那熟眼的车子,加长的黑色车子,让她一个胆颤,赶忙着矮下身,不敢露出头来,不敢让那车子里的人发现。

“陈叔开车吧。”她有些心虚,虚得很,怕让那车子里的人注意到她,心都悬到嗓子眼,低低地垂脑袋在那里,把头硬是挤入自己的双腿间,“从旁边慢慢地开过去。”

开车的司机是姓陈,是个老驾驶员,不会多问,欲启动车子往旁边出去。

只是——

谁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原先直着往里的黑色车子,竟是动了一下,就成横在那里的样子,硬生生地就挡住大胆身下车子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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