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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话中满是小心翼翼:“来我这边啊?”

骆泗探出头,悄声对乔钰诩告状:“他听不懂人话。”

乔钰诩面色缓和些许。他侧过头,轻嗅着空气中飘散的香气:“既然如此,就别和他多说了。”

戚学覃尚不知自己的命运被如此轻易地定下。那颗大脑尚在努力思考三人间的关系,已经被乔钰诩揪住衣领,一把扛起。

“……”戚学覃直接懵掉。

乔钰诩扛人的动作毫不留情,丝毫不管肩上这人是不是接近窒息;下脚时却轻柔无比,小心绕过了那些娇嫩的花朵。

直到他单手拉开卷帘门,戚学覃才反应过来:“等等,让我和车炀说句话”

“咚。”几乎可以算是把人丢出去,乔钰诩拍拍手,不去管某个一屁股坐在街道上的总裁。

戚学覃双手撑地,傻傻仰着头,见乔钰诩眼神冰凉,一把拉上卷帘门。

街上只余他一人。冷风吹过,再不见车炀的影子。

拾完戚总,乔钰诩回头的时候,骆泗正撅着屁股,拾地上瘫了一地的花。

乔钰诩踩得小心翼翼,可戚学覃向来自我主义。这人进来的时候几乎一路横冲直撞,不知撞歪了多少花盆。

他赶紧跟着蹲下来,帮忙拾,一边咬牙切齿:“便宜他了。”

骆泗把百合花一把抱起,塞到架子上:“没事。你这些日子究竟去哪里了?”

他回过头,满脸担心。

见人这样,乔钰诩轻轻偏过头:“……出国拍戏。”

“是吗?”骆泗拾的动作一顿。得多优秀的剧本,才能让这人放下已经签好的大荧幕:“拍了这么久,连消息都不回?”

乔钰诩抿唇,反射性地碰了碰空荡荡的口袋。

这里本该有一只手机的,但现在什么也不剩。

“国外导演要求严,我们在一座大山里,几乎是封闭式管理,手机一直没信号。”

“这样吗?”骆泗疑惑地转过身,望进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那你在这边的戏怎么办?”

“请长假。”乔钰诩眼也不眨的撒着谎:“那部片子很有可能冲击奥斯卡,后期制作时间得有几年,导演选择立马开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所以我只能放下一切赶过去。”

“连你的助理都不知道……”骆泗失望地垂下头:“所以连我也不说?”

乔钰诩攥紧拳头,眸子一如往常,没泄露分毫情绪:“你知道戚学覃是怎么对我的。如果消息走漏,他肯定会剥夺这个机会。”

心中尚有疑虑,骆泗勉强压下,接受了这个说法。

最后将一束花从乔钰诩手中接过,他把花束放在架子上:“你先去坐。”

乔钰诩没动。他看着骆泗将花朵拾好,轻轻开口:“这些日子的事,我看到了。”

骆泗动作一顿。

“公司是怎么安排的?”乔钰诩问:“让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吗?”

骆泗颔首。乔钰诩脸色一变:“除此之外呢?他们放弃你了?”

“毕竟是这么大件事。”骆泗轻叹一口气:“会这样也正常。”

店内一时安静下来。

乔钰诩想起面前人在真人秀中活跃的表现。那么真实,没有讨好与刻意,只有最原始的样子。

门外有车飞驰而过,喧嚣蔓延到室内。

乔钰诩忽然说:“那你还想演戏吗?”

骆泗认真思考片刻。二人谁也没坐,站在花架旁。

千叶兰从架子上垂下,闻着它淡淡的香味,骆泗低下头:“……不想了吧,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乔钰诩坚持道:“是真不想演了,还是被流言蜚语所影响?”

“真不想演了。”骆泗回答得很坚决:“我不像你,对演戏看得这么重要。既没有天赋又不喜欢演戏,我不知道坚持下去有什么意义。”

乔钰诩没有退缩。他望进骆泗的眼中,一字一顿道:“难道你一点儿成就感都没获得?”

骆泗沉默。其实不是这样,他挺喜欢看微博评论的。

在片场做自己不熟的工作,被导演狠批,没有通告的时候,是那些陌生人的鼓励给了他力量。

所以即使一直觉得自己没做好,一想到还有《密室逃脱》节目的粉丝在等着下一期,他就会想着,再努力一会儿吧。

清淡的香气在室内弥漫,柔和冰凉的心情。也许是氛围使然,对着这个世界最亲近的人,倾诉欲油然而生。

“其实入了这一行以后。”他低下头:“我有点睡不好觉了。”

乔钰诩一下子声。他压下想说的话,静静等待青年说完。

“我也是第一次演戏。”怀中空落落的,骆泗犹豫片刻,抓住了自己的胳膊:“以前从没想过,会有这么难做的事。”

压在心底的事太多,试着开口后,其实也不赖。

“终于确认自己做不好一件事,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好。一闭眼就是嘈杂的声音。会想下一次试镜怎么办,下一次节目会不会让人失望,如果我哪里做错了,他们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乔钰诩看着骆泗低下头。这人还是一副平静叙述的样子,仿佛一点儿难过,都未曾有过。

身形很单薄,似乎一阵风过,人就不见了。

他想起自己才入行时的日子。没有家人,甚至连知心朋友也没有,只剩他一个人,在浮华的世界里打拼。

接不到戏的时候会焦躁。那么多人,资源却只有一丁点儿,注定只有小部分人能出头。

如果这一部戏之后,再没人愿意邀请他怎么办辗转反侧的夜里,只有不停的练习,把自己累得狠了,才能终于合上疲惫的双眼,于浓浓的黑夜里入眠。

车炀,原来和自己一样,睡不着觉。

“那就这样走了你甘心吗?”乔钰诩俯下身子,恨不得把人塞进怀里:“离开这个你付出了这么多力的圈子,甘愿隐姓埋名,开一家花店?”

二人一下凑得极近。骆泗能清楚地看见青年一根一根纤长的睫毛,还有那双眸中倒映着的自己。

刚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剖开,有点儿狼狈的样子。

他把胳膊松开:“也许……不太想吧。”

承认的瞬间,心中瞬间放松下来。如果真是自己选择退出,那他甘之如饴,就算真的再也回不去了,也没关系。

但他是因为什么理由被逐出的?

因为性向?因为原身孤注一掷的爱?

又或者是因为大众强加的印象与牢笼,因为流言蜚语、诋毁中伤?

这太匪夷所思。

“嗯。”乔钰诩点头。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一下子捏住那道单薄的肩膀,紧紧的,很暖:“那就别走了。”

他说得笃定,骆泗却不由自主笑开:“说得这么好,规矩你来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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