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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林佑比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床上的严书翰,压低声音:“他身体不适,怎么了?又有命案?”

张捕快听后立刻看了昏迷的严书翰一眼,关心地问:“老大他没事吧?林大人,你听了千万别慌,隔壁香烛店的孟晓晴,就是跟你挺熟的那个,被火烧死了。”

他的话像一个惊雷一样,在林佑耳边炸开,一时脑中嗡嗡作响。

林佑眼中白光乱闪,双腿发麻,手下意识拽住门框,才没让自己倒下。

张捕快一把扶住他:“林大人?你没事吧?要不我们先把尸体抬回来?好像是一场意外。”

“别!”听到“尸体”二字,悲痛终于像潮水般袭来,林佑握紧拳头,指甲快要在手心掐出血,牙咬得咯咯作响,让自己不至于倒下:“最好先不要动现场的东西,我现在拿工具,马上去验尸,路上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还有,”

他咬紧牙关,只觉吐字也很劲:“他现在情况不是很好,可能得找大夫。”他用眼神示意严书翰:“麻烦你让衙役帮个忙,去找吴叔看好他。”

林佑回过头,不舍地看了严书翰一眼,最终狠下心,掩上房门,去提工具验尸。

等林佑准备好,找到张捕快,刚好衙役也把吴叔找了回来,他悬着的心才放下一半,交代了吴叔几句,便跟着张捕快往外走去。

张捕快跟林佑说,香烛店似乎是意外失火,但里面全是易燃物,一蹭到火扑也扑不掉,没多久连屋顶都要烧穿。

而且,里面只有一具尸体,极有可能就是老板孟晓晴。

捕快们已经问过左邻右里,谁也没见过有人靠近过香烛店附近,都说是突然起火的。

一路上,林佑的脑里乱糟糟,一边心里记挂着严书翰,一边无法接受晓晴姐死去的事实,好几次撞到路上的行人,也浑然不觉。

这两个是他最亲的人,为什么会双双出事?

两人到达香烛店时,店面只剩下几块烧焦的木头架子,可见火势猛烈。

现场弥漫着浓烈的烟味,空气中还有大火过后的炎热,香烛店里供香燃烧过后留下硫磺的气味,混杂着蜡烛的熏香,把林佑呛得眼泪直流。

晓晴姐的店本来就不大,店内都是些香烛,一下把屋子烧了个光也就不稀奇,地上只剩一堆灰烬。

起火源很快就被找到,林佑依稀记得,那是屋内的一处放置元宝蜡烛的地方,已经烧得糊成一团。

他用手帕捂住鼻口,走进店内,身体忽而僵在原地,双眼死死盯着墙角:

那处有一具焦黑的尸体,全身蜷缩,即是这场火种唯一的死者。

她的头发虽然已被烧得焦黄,林佑还是一眼认出,她头发上那根被熏黑的发簪,上面雕着开屏的孔雀,第一次看见晓晴姐时,她便戴着这根发簪。

林佑膝盖一软,直直跪了下去,眼里一片模糊。

张捕快回过头,见林佑反应这么大,连忙去扶他,只得劝说:“林大人,人死不能复生……”

此刻,林佑眼前忽然浮现起,昨天晓晴姐气得拂袖而去的样子。

早知道是最后一面,当初自己或许就不应该这么固执。

他回忆里晓晴姐的笑容,和眼前这具焦黑的尸体重叠到一起,种种影像快要把他逼疯。

他抖着手从随身的箱子中翻出草药和手套,脑中想着严书翰的样子,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倒下。

林佑强忍着眼泪,跪在尸体前,双手合十深深一拜,其后才开始验尸。

面前的尸体身躯紧缩,遍体焦黑,皮肉没有起泡,颈项也没有伤痕,即排除勒杀的可能。

林佑再翻看尸体口鼻,见其中都是烟灰,应是死前吸入。

他不死心,拾起白骨,才让他发现,尸体背后,藏着一个致的铜盒。

因被尸体挡着,所以没怎么被熏黑。

他记得,这是晓晴姐的所有物,她还给自己展示过打开铜盒的机关。

他起铜盒,命人取来酽米醋酒,泼到尸体身下的地面,以及屋内晓晴的床上,两处酒醋皆没有变色,即上面没有血迹。

至此,最后一点他杀的可能性,也已趋于零。

随后,林佑眼睁睁地看着县衙里的杂役,把晓晴的尸体抬走,往义庄送去。

他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呆,才带着铜盒,匆匆赶回县衙。

他一进县衙,便径直往房中走去,见吴叔守在房中,严书翰似乎已经熟睡,脸上气色比刚才好转了一点。

吴叔对他说,方才大夫已经来过,说严书翰是郁火积存,气血逆行,才会一时气虚。

大夫已为他施针,接下来静养一段时间就会痊愈。

林佑谢过吴叔,便让他先去休息,换自己照顾严书翰。

吴叔指了指他的肩,林佑才发现,自己居然一路背着验尸的工具,都忘记放下。

“少爷,你也不要太操劳了,我等下熬好你和严公子的药,连着晚饭一起给你们端过来。”

吴叔接过他肩上的工具,林佑想起里面的铜箱,便取出再让吴叔带走。

林佑伏在严书翰身边,全身涌上一股疲惫,握住他的手,把额头贴在他的手背上,才感觉到一丝丝安慰。

晓晴姐死了,现在自己身边只剩下严书翰,如果连严书翰也出事,他在世上真的就没什么念想了。

“小佑?”

林佑听到后一下抬起头:“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严书翰定定看了他半刻,挣扎着要坐起,林佑坐到他旁边,替他垫好被褥:“大夫说你要静养,我明天替你向许大人请假。”

严书翰体力还没完全恢复,只得斜靠在林佑肩上,他抬起手,抚上林佑红肿的双眼:“你哭过?是谁欺负你?”

林佑抓住他的手,眼眶忍不住又发酸,好不容易把眼泪咽下去,哑声说:“晓晴姐死了。”

严书翰一时呆若木鸡,林佑抱住他,声音里罕见透出脆弱:“所以你一定不能出事,知道么?我现在只有你了……”

严书翰抚上林佑的头,静静等他平伏过来:“别傻了,我好着呢。而且,还没知道你想给我们的孩子取什么名字,我怎么能出事。”

林佑破涕为笑,放开他,又问:“你刚才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太累?”

严书翰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不是,我做了个噩梦,你……”

这时,吴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少爷、严公子,现在方便吃晚饭吗?”

严书翰回过神,没有继续往下说,拍拍林佑的肩:“先吃饭吧。”

林佑原还想继续问,但一来不想让吴叔等在外面,二来也怕饿着他,便去打开门,让吴叔把饭菜端了进来,向吴叔道谢后,才把严书翰从床上扶起来。

严书翰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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