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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摸进去,在这座城门值守的人立刻换成了齐琼的人。他们穿着突厥的盔甲,守在城门上,除了守城的人换了,这里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齐琼走进原刺史府邸,有守卫拦道:“这里是阿鲁耶纳特勤的地方,去别处巡逻。”

此时齐琼身着突厥盔甲,道:“我有要事禀告特勤。”

守卫见他神色慌张就放他进去了。齐琼也没想到,这里竟然这么好糊弄,大概他们是想不到会有人混入吧。他循着丝竹声走到一个房间外,顺着门缝往里看,地上正是君的衣服。一件黑衣被随手扔在地上,就像是迫不及待。他突然感到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如果进去看到不好的场面他怕他会失控。

那个在莲溏一身白衣犹如仙人的君,那个在梅雪下微微一笑的少年,那个在阳光下身形削瘦、为他包扎的军医,那个在石桌上细看医书的人,还有那个在山坡上奏琴的背影,原来他早就将君记在脑海了……齐琼推开房门,屋内的舞蹈还在继续,阿鲁耶纳按住君的双手,抬起头,阴笑道:“我认得你,你是那个在战场上两方不认的校尉。”

齐琼望着阿鲁耶纳身下,是君,衣裳半敛,露出肩头,双眼赤红,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是屋内用来削水果的。而阿鲁耶纳的右手有鲜血流下,滴在君黑衣上,瞬间消失不见。齐琼无法想象,阿鲁耶纳是怎样在受伤的情况下还要继续,还要让歌舞继续。那些歌舞在看到鲜血时不休,在看到他闯入时不休,丝竹声是悦耳的,舞蹈是悦目的,这一切赏心悦神的情景面前,却是如此不堪,如此恶劣的一幕。

齐琼冲过去提起刀砍下,阿鲁耶纳身子一翻,躲开了。阿鲁耶纳快速起身抽出挂在墙上的大刀,与齐琼打斗起来,一众舞姬连忙夺门出去。这里安静了,没有丝竹声,没有鼓吹声,没有舞蹈声,有的,只是纯粹的刀柄相击的声音,阿鲁耶纳力气渐渐不足,他挡了一下齐琼的进攻,竟然扶着一旁的柱子,杵着弯刀。齐琼看这样子知道流草药效发作了,于是折回去扶起君,这时君已经拉好了衣物。

齐琼皱眉道:“没事吧?”

君:“没事。”

齐琼眼里满是杀气,斜睨着阿鲁耶纳,道:“他碰了你哪里?他用那只手碰的你?”

君抬眸:“右手。”

于是齐琼冲过去砍下一刀,阿鲁耶纳身子绵软,这一刀他若是不躲,被砍下的就不是右手了,而是头颅。他忙闪到一边,可还是慢了,他的左手臂掉到地上,鲜血喷溅。

他看着齐琼,眼神还是如鹰一般,笑道:“不愧是齐渊之子。”那个模样,就像是掉落在地的手臂不是他的一般。

他离门近,话落就撑着弯刀力地跑出去,齐琼也不再追,捡起君掉落的外衫递给他,低声道:“穿上吧。”

“嗯。”君点点头,松开匕首,接过衣衫穿上。君脸上也不知是平静还是没反应过来,穿外衫的手一直在颤抖。

不防齐琼一把抱住他,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他看到君双眼赤红的那一刻,突然很害怕,他会失去他,会失去君。

君点点头,也道:“没事了,公子。”

齐琼手臂紧紧将他圈在怀里,半晌,道:“君,待我们回去,我铺十里红妆,迎你如何?”

君一怔,齐琼继续说着,仿佛再不说便没有机会说一般:“以后就我们两个人,我谁也不娶了。”

“那公主呢?”君问道。

“琴倚?我会退婚。”

皇家的婚哪是那么好退的。这句话君没有说出口,只是回抱住他,轻声道:“好。”

他从小所遇之人,除了他师父和梨悴,没有人对他好,没有人像齐琼一般对他好,没有人会说,从此以往,我便是你的家。

魏将军带着军马而来,林三看着那浩浩荡荡的军队,大开城门,军队势如破竹,攻入丹州,成功占领,赶走突厥兵马。阿鲁耶纳作战十几年,经验丰富,遇此事竟然能冷静带一部分兵士逃脱,骑在马背上逃出丹州。

此事,齐琼是首功,可在外人看来此事最大的功劳是魏将军的,的确,若不是魏将军率领兵马赶到,齐琼再善战也不能把突厥赶出丹州。所以皇帝册封的旨意下来,魏将军是首功,其次才是齐琼。

突厥大败,此后几月,突厥安分了许多,丹州城也慢慢恢复往日之景。很多次,齐琼与君一起走上丹州的街道,看着人们恢复家业生活,恢复生产娱乐,齐琼心中总是有些骄傲与自豪。而君,时常带琴弹奏一曲,在酒楼,在茶楼,在书馆,在私塾,在戏台。丹州人家都知道,救丹州于水火的齐渊之子齐琼有一个很是宠爱的人,这个人虽然是男子,却比女子还要惊艳,通琴律,又晓医药,只道是齐琼风流,不觉齐琼软弱。

陪伴总是平淡却兴致勃勃,没有人不喜欢陪伴,没有人会讨厌喜爱之人的陪伴。这几月来齐琼算是过得安逸而满足,不用理会长安那些人的评判,只要现在突厥不扰,他便可一直安逸下去,与君。

对了,那些藏着的粮草自然被运回来,分与士兵。这些士兵是齐渊生前最后训练的,这也是为什么齐琼宁愿视察丹州百姓,也不愿去看那些士兵操练一眼的原因。太像了,他能从那些动作里看到齐渊的影子,看到他小时齐渊如何教导他,如何纠正他的动作。

到九月底,丹州已经下起雪来,目之所及皆是白雪,君穿上崭新的白衣,这一天齐琼让厨房做了很多菜,因为这一天是君的生辰。前一年的这个时候君虽然在山庄,可那时他可不会关注一个琴侍的生辰。

这一次办得隆重,当然,是在丹州这个地方,在军队这种氛围里来说。齐琼大宴宾客,只要有空,只要想来,他都欢迎。他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笑话他,也许不会了吧,君已经是孟军医了,经过七个多月的学习,他也能试着给一些常见病症配置药方。也许不会了,他也已经立了功,助魏将军夺回丹州。

这一天可谓热闹,虽然比不上那天齐渊五十岁生辰。齐渊那天生辰齐琼因为宾客来往,络绎不绝,没了往日的宁静便躲了起来,如今回头去看,那竟然是齐渊过的最后一个生辰。说来人这种生物古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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