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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间。

可是现在不同了,在钟医生的开导下,她觉得不害怕了,还有点想出去玩,但哥哥依然也不让她离开疗养院,就连下楼透气都要经过医生的同意、报告给哥哥才可以。

在疗养院向外看,除了一片绿油油的树木什么都没有,秦晚菁在这里住了好多好多年了,但她从来没有出去过。自从遇到钟医生,秦晚菁觉得很快乐,又觉得自己很无知。哥哥以前不是说过,只要她开心就可以吗?

“钟医生陪我的时间比你长,他会给我讲很多外面有趣的事情。”秦晚菁有些不高兴了,她已经开始无法理解哥哥所说的话,只知道她不喜欢其他医生每天跟她聊天,“别人都不好,我不要听他们说话。”

秦士森冷下脸来,“晚菁,你要乖。”

秦晚菁嘟着嘴,把头偏向另一边,看着一朵朵盛开白的、粉的、紫的木槿花。她觉得自己已经够乖了,她不想再理哥哥了。

沉默了一会儿,秦士森察觉自己语气可能太过严厉,叹了口气,摸摸妹妹的头发,说,“哥哥给你买了你喜欢的巧克力蛋糕,吃不吃?”

“不吃。”秦晚菁扭头跑了,她心想,哥哥是坏蛋!反正钟医生会想办法来看她的!

秦士森有些头疼,因为秦晚菁,她对那个医生的好感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这让秦士森觉得,也许自己对妹妹的关注还是太少了。

在这个世界上,秦士森现在唯一牵挂的人就是他的妹妹秦晚菁。治疗多年,秦晚菁的状态恢复得很不错,虽然心智再不像正常人那样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慢慢成熟,她只能永远保持在十一、二岁左右的智商,秦士森也已经满足了。

用五爷的话说:你死了,你妹妹也就活不了了。

那时的秦士森走投无路,钻了牛角尖,进了死胡同,随时处于崩溃边缘,五爷用一句话提醒了他。是啊,如果没有了自己,秦晚菁是不是会流落街头,会不会再次被伤害,能不能自己一个人活下去?

秦晚菁在秦士森为她编织的保护网中单纯地活着,而秦晚菁,同样也是秦士森曾经生存的全部动力。

这时,秦士森听见门口的响动,立刻睁开了眼,他望向崔承,这个男人进屋的时候快把整个门洞都塞满了,头顶将将比门框矮那么一点点,雨后艳阳从崔承身后挤进来,正好一束打在秦士森陡峰般的鼻梁与唇线上,投下一抹阴影,把他脸上五官照得更是像刀刻般的棱角分明,俊美非常。

崔承又是一顿,直直地看着秦士森发愣,直到秦士森不解地放下了手,他才咧嘴一笑,“着了?”

“没有。”秦士森难得说回玩笑话,“就等着你的好茶了。”

崔承快步走进来说,“店里的冰箱什么都搁,时间长了我怕串了味儿,所以把茶叶带家去了。”

秦士森挑挑眉,“看来下回得先预约。”

“用不着。”崔承笑着说,“你今下午有空的话跟我回家……我家也不太远。”

秦士森也笑,“行啊,怎么不行。”

出门的时候,崔承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手里的钥匙圈甩得更得劲了。

依旧是坐崔承的车,老张和余晓峰、傅雷都驾车紧跟其后。

秦士森一上去就皱了眉,他每个细微的表情都被崔承小心地注意着,崔承问,“怎么?”

秦士森想了想,如实说,“烟臭味儿。”

崔承想到他掐掉的那根烟,几乎是立即保证,“那以后不抽了。”

秦士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也是因为把崔承当了朋友,他才会如此直接,商场上交手的、交结的男人少有不抽烟的,他向来能忍。可普通朋友何至于做到这个地步,秦士森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又道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拿起装着沉香的小笼子闻了闻,压走了鼻尖恶心的烟味儿,说,“烟斗的味道倒是挺好。”

“幸好,如果要我戒掉那个可就要命了。”崔承哈哈笑着说。

秦士森不知该如何接话,他想说点什么,最终却没有开口,默默接受了崔承贴心和体谅。

下车后,老张提了一个礼盒过来,交到崔承手上后又退回车里睡觉去了。

崔承一看,是一套上好的紫砂茶壶,“来就来,还带什么礼啊?”

秦士森笑笑,“一会儿就用上。”

崔承住的那房子是个小跃层,五跃六,没有电梯的多层小楼一瞧就住着舒服。楼上一间卧室一间类似书房的工作间,楼下客厅厨房和浴室,地方肯定是比不上秦士森的别墅,但秦士森发现崔承家的风格和自己那儿居然大致相同。

秦士森忽然觉得崔承的某些喜好和他竟然惊人地相似,小时候不够了解崔承,不然他们一定能是多年老友。

崔承通常一身t恤牛仔裤和皮靴,外表看着像个不修边幅的大老粗,家里却打理得很整洁干净。这是一个典型为了自己而装修的单身公寓进门时崔承为了找一双给秦士森穿的拖鞋就找了半天,各种装饰以古典中式为主,家具全实木,大方实用。照着崔承的身高,各扇门窗都比普通人家的要大一号,异常霸气。

秦士森的目光停留在茶几边的小马扎上,小东西框架的料子挺好,却一点儿都不美,有些旧,还有些歪,绑在上头的带子磨损严重,像是用了许多许多年一直也没有修理保养过。

招呼秦士森坐下,崔承顺着秦士森看过去,笑着说,“师父一早就说我雕刻手艺凑合,但没有做大件儿的天赋。我不服气,趁他不注意偷了他几根压箱底的老海黄弄了这么个玩意儿出来,那会儿把老爷子气得够呛,嫌我糟蹋东西,说当给我娶媳妇儿用,敬酒的时候别想要红包了。所以这个东西我就一直留着了,时刻提醒自己不要眼高手低。”

秦士森忍不住笑了笑,“这可是大礼。”

崔承眉梢一动,“别看它丑,坐着挺舒服的,不信你试试。”

秦士森果真屈下身子试了试,两条长腿不好放,崔承教他,“坐马扎就别端着劲儿了,把腿盘着点儿就舒服了。”

秦士森照做,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过这样放松的姿势了,不雅,但真的舒坦!

崔承蹲在他身边问,“怎么样?”

“不错。”秦士森永远笔挺的腰都垮了些。

“那送你了。”崔承随口说。

秦士森说,“你不是要……”

娶媳妇儿用的?但他没把话说完,这不过是师徒间的玩笑,他如果当了真,就更是笑话了。

两人对看着,一个坐着,一个蹲着,崔承比秦士森高不少,由上而下的目光炯炯,秦士森从崔承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他觉得莫名地不自在,两个大男人,离得似乎太近了。

就在秦士森觉得越来越不对劲,正想要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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