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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了一下几近僵硬的四肢,才起身走开。

门外,保镖自然还在,老张歪歪斜斜地坐在椅子上,钟庾也一直等着,见秦士森出来了,忙站起身来,说,“唐老师他们在开紧急会议,明天会根据晚菁的情况……唔!”

秦士森一个侧踢,脚尖从钟庾腹部掠过,这一招又快又准,即使他并没有使出全力,只为了给钟庾一个教训,毫无反击能力的钟医生还是痛得跌坐回了椅子上,他捂着肚子,冷汗直下,愤怒地叫道,“秦先生!”

“首先,晚菁是你叫的?”秦士森直直地盯着他,那眼神仿佛要把他撕碎,“再有,如果下次你再对我的妹妹有不必要的触碰,我会把你砍成两截扔去喂狗。”

钟庾忍着疼,不甘心地看着浑身散发着杀意的秦士森,“你不能这样对她,把她圈养在这里对她的病情一点帮助都没有!她总要走出来接触其他人,而且,我是真心喜欢晚菁的……”

“真心?”秦士森冷笑一声,“我只给你一个月时间,让她慢慢适应没有你的治疗。”

“秦先生!”钟庾又喊了一声,而秦士森听而不闻,只有老张回过头,给了他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秦士森心烦意乱身心俱疲地出了疗养院,小周最后还是被叫过来了,把车停在正门口,只是他放眼一看,送他们过来的崔承居然还没有走。

也是,当时一着急,都忘了这码子事儿了,也没跟人交代一声。

夏夜清凉,那个大个子在外头加了件外衣,嘴里叼着烟斗,正坐在吉普车前盖上,仰头望着天。注意到他们,崔承一跃而下,对秦士森说,“完事儿了?”

第6章

姥姥留下来的两间破屋子被征走后,崔承成了别人口中的“拆二代”,不再需要为糊口而发愁。一次闲得没事逛古玩市场,崔承喜欢上木雕,他读书不在行,但是对感兴趣的东西有股子钻研劲儿,又因缘巧合得了一个老师傅真传,自己在这方面天赋和悟性都还不错,崔承踏踏实实学了几年后,终于有了能凭本事吃饭的手艺。

崔承很少回想过去,那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好好地活着,就是崔承身上现在最大的责任。

郊区空气不错,夜色很美,在车里待烦了,崔承一个人坐在外头,吧嗒着烟,看着满天繁星,听着夏虫长吟。今天的场面,很难让他不去回忆高中时代那个乖巧优秀的男同学。

崔承的文化水平不高,要感悟人生道出一二三来很难,他只是第一次觉得这个生活了三十几年的城市很大又很小,一个可以勾起往事的人,与他同在a市生活这么多年,在没有刻意回避的情况下,居然一次都没有见到过。然而偶遇后,时隔几日再一次见到了,还是以这种令人吃惊的方式。

乱七八糟想了一通,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走,他的烟抽完了,秦士森也出来了。

崔承身材健硕,穿着皮靴的双脚落地的时候,宽大的鞋底仿佛拍起地面的尘土,超强的压迫感生生让见过不少世面的小周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

“车来了?”崔承笑笑,似乎并不介意跟这儿干耗了好几个小时,他把抽完的烟斗放进棉布短袖衬衣胸口的口袋里,“没事儿的话那我走了。”

总归是帮了自己一个忙,如果真让崔承这么回去,未太失礼。于是秦士森二话不说,上了崔承的车,这一次他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崔承一笑,斜斜地挑起一侧唇角。

小周载着老张在他们后头十米之内紧紧地跟着,上了高速都没落下,崔承打了个弹指,啪地一声,称赞道,“你这司机车技不错啊。”

崔承趁这会儿路上车少,逗孩子似的,大吉普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会儿走直线一会儿走s形,小周也没让他失望,没跟丢到十五米以外。

秦士森对他这样的行为感到无奈,这人从小就看着大只又成熟,怎么就能越活越幼稚了?

“无不无聊?”秦士森飞快地扫了他一眼。

“好玩儿么。”崔承笑道,但他也玩够了,所以开得渐渐平稳,“还是新府园?”

“嗯。”折腾了一天,秦士森有些乏,他的生活作息非常规律,没有特殊情况,这个时间早已经上床睡觉了。虽然经过常年锻炼,秦士森身体素质提高了很多,此刻并不显疲态,但他现在确实没有与人交谈的心情,于是干脆闭上眼睛倚靠着座椅假寐。

密闭的空间里很安静,崔承单手握着方向盘,总觉得有一阵一阵幽幽的香味儿钻进鼻子里来。

这种味道熟悉又陌生,像是他喜欢的木头的香气,但又不单纯地属于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种木头,其中夹杂了一些琥珀和檀香的味道。

崔承嗅了嗅,寻着那一缕若隐若现的飘渺朝右边看,秦士森的头轻靠在窗边,身子向一侧倾斜,露出一截格外修长的脖子,在只有仪表盘显示光的黑暗中,白得发光。

应该,崔承想,应该是秦士森身上的香水味道……还挺好闻。

崔承忍不住多看了秦士森几眼。他五官长开了,面部轮廓更清晰了,身材也不像原先那么瘦弱,相比十几年前的稚嫩男生,又更好看了不少。

只是,连休息都拧着的眉头,总觉得像是在愠怒的样子,让秦士森少了年少时的恬淡,多了几分锋利。

明明是沉静又舒服的气味,可时不时冲进鼻腔后却像一支柔软的毛刷,刷得崔承喉咙直痒痒。

崔承默默地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他顾不上秦士森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抬手把广播打开,调到一个放音乐的频道,用音乐来掩盖他突然乱了的呼吸声。

到了目的地,秦士森才猛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睡了一路。

这些年秦士森觉很浅,如果舒适度不够,身体和神无法完全放松,几乎很难入眠。所以凡事出门需要过夜,他的秘书会专门打包家用的床品随行携带。

不可思议,秦士森只能这样解释。

怕秦士森着凉,崔承没有开空调,虽然那突如其来的燥热感早已消失无踪,但他中途脱掉的衬衣依然垫在腰后没穿上,所以秦士森一睁眼,正对着他右胳膊粗壮发达的肌肉,以及露出尾巴似的黑色文身。

文身。秦士森愣着看了几秒,也许是还没从惊讶中回过味儿,加上秦晚菁今天的状态、说的话让他神思混乱,秦士森温热的手指点了点那看不清全貌的图案,“这是什么?”

“……”只是轻触了一秒钟不到,但那根葱白段似的指头仿佛带了电,戳得崔承差点没跳起来,他张了张嘴,过了一阵才哑着嗓子如实回答,“穿山甲。”

秦士森皱着眉头,想也不可能,崔承的年龄和外貌都和“第三个人”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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