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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无反悔之机,如何抉择已是燃眉之急,逼得他心头焦灼,再难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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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夜凄深,裹孤灯一盏。

木栏纵叠,其内可见玄铁制成的狭小笼箱。

老药师正仔细琢磨着药物的用量,小心的拉开笼箱的侧口将那研磨成粉的药草投了进去。

“香附三钱、海金沙半两.....”,老药师手捋长须,紧皱着眉头喃喃道。

明明是浸入肌理便会让人剧痛难忍的药方,过了半晌也未见这笼中男人发出半点动静,他不由得生出些疑惑,如这般的人已是多年不曾有过。

他又捻起了些药粉散入笼中,内里煨着滚烫的水,正好可使这秘药被全然吸。

此处正是鬼殿中隐秘之处,废弃无用的家奴不出意外均是被遣到此间试药,制成药人之后不出两三载也便没了性命。

现今被囚于此处的男人显然不是一般人物,他的脸上覆着一副青铜鬼面,窥不见半点容颜。

自半月前趁着夜色被送到此处后,无论所用药性是极烈亦或极痛,却从未听闻他呻吟半声。

这般脾性倒是和多年前那小儿极是相似。那老药师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那俨小子现在如何了?”

老药师年事已高,独自念叨了半晌也便不再多言,他拾了散落在地的物件,继而起身而行,去了一旁的囚室查看起其他的药人来。

月洒孤窗,难窥心窍一分。

景初披了件墨色大氅,踏月而来,此时正立在那木栏之外。

“咚!咚!”

那男人忽而用力的挣动起来,将那笼子撞的震颤不止。

景初神色颇带些黯然,他并未看向里面不断挣扎的男人,而是怔怔出神,不知在想着何事。

方才他得了消息,说是景修趁着陆琮不备,借着透气的由头,差点便从无妄阁上摔了下去。所幸陆琮安排的暗卫手眼敏捷,这才未曾酿成大祸来。

他心中着实哀拗难忍,原本灵动俊秀的人,现在竟是沦落到这般地步,整日里浑浑噩噩,已是了无生趣一般。

落雁城中权势更迭,均少不了陆俨从中谋划,而景修便是他心布置的一招妙棋。

落子无悔,可定风云。

棋局既已决出胜手,妙招也好,诡计也罢,皆是一盘弃子。

景修这几载岁月,饱经捶楚。早已数不清生受了多少苦刑折辱,光是他救出景修之时目睹的那场酷刑,便可窥见此中难熬。

眼前之人,若是称他为毁掉景修的罪魁祸首,却是一点也不为过!

念及此处,景初只觉心头遗恨更深几分,他推开那木门,行至男人面前。

“师父,这药人的滋味可好受?”,景初语带讥诮,他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匙,扭开了锁在陆俨面上的青铜鬼面。

陆俨面无血色,他的嘴唇之上血渍斑斑,满是咬噬出来的伤口。

他力的喘息着,开口说道,“可惜从前不曾令你试过这滋味......”,陆俨舔了舔唇边,他喉间暗哑,好似砂纸磨砺过一般粗糙,“初儿,你我已有半月未见,今日`你来.......怕是有求于我吧。”

话音未落,陆俨的脖颈便被景初狠狠钳住,“我问你!那日`你到底对景修做了什么?”

命脉握于他人之手,陆俨却并无惧意,他低低笑了声,“那奴才倒是命大,没被秘牢里的刑罚活活磨死.......”

陆俨性格极是阴鸷,向来令人琢磨不透,想从他嘴里撬出东西来更是艰难。

景修心存死志,断是暗卫时刻盯着,总有力所不逮之时。

陆琮更是心焦欲裂,旧疾隐有卷土重来之势,饶是如此,陆琮仍是常伴景修身侧,细心照顾着。

可自景修清醒过来,好似全然变了个人,一见陆琮便惊闹不止,总是一叠声的求饶。

景初也见过几次景修的模样,心中惊疑难定,这才寻陆俨要问个明白。

(四十四章)

夜色酿墨,朔风旋然。

景初指尖使力,扯着陆俨的身体向外一掼,将他的上半身按在笼箱之外。

“唔.....”,陆俨的脊背被撞出了数道血痕,他只低低的闷哼了一声便再无半点声响。

立时囚室之中只闻锁链声哗啦作响,碰撞而成的冷戾声音令人瑟然发抖。陆俨抬眸紧盯着景初脸容,眼中满是危险的气息。

一根细如毫毛的银针夹在景初手指之间,他眉眼肃慎,将那淬着秘药的银针慢慢的旋入陆俨发顶的要穴。

“你若不肯说,我有的是法子让你乖乖开口!”,景初将内力灌入银针之内,明显感觉到陆俨开始幅度微小的颤抖起来。

“师父昔日教导,景初不敢稍忘。今日便悉数奉还,以报师恩.......”

陆俨死死咬住牙关,捱过一阵阵透骨的剧痛,待到痛楚稍缓,他喘息了片刻,低笑着开口道,“果真是我亲自教导出来的,拿了这东西来对付我.......”

他的四肢皆被牢牢锁在笼箱底部,想要稍动都是妄然,更何况陆俨如今武功尽失,已是毫无威胁,景初亦是稍稍放松了戒备,距离陆俨更近了些,快意的看着这个曾经无比强大的男人脸上露出难以忍受的痛苦之色。

“景修与我情同手足,你对他百般折辱,害得他神智全失,我真想将你杀之后快!”

水珠四溅,铁栏散落。

电光火石之间,竟已扭转乾坤。陆俨强挣开了一道锁链,隐含雷霆万钧之势,带着劲风直逼景初门面。

亏得景初多年来在血雨腥风中游走,情急之下连连后退,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陆俨眼见一击未中,却再无动作,他仰靠在笼箱边缘,低垂着眉眼望不清神色。

“景修一个下贱奴才,你多挂心他半分,我便要令他痛苦百倍。假扮陆琮不过是种手段,他心智不坚,灵台不明,这样的废物东西留他一条性命已是他偏得......”,陆俨闷咳了一声,一口鲜血便从口中涌出,他武功已毁、心脉重创,逆天而为不过是令他寿数不永罢了。

景初抬手抹去了额角沾染的药汁,不过寥寥数滴便是火燎般的痛苦。他不曾料到浸在这秘药中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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