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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了?”

那座孤坟兀自出现在景修脑海之中,他念着自己背着主子私自给十六下了葬,不由得有些心慌,再加上已是跪了有些时候,身体微微一晃,“回主子,十六的弟弟被二公子调到了身边,以此相威胁,想让十六摸清殿内的人马布置,两人尚未开始传信,便被您知晓,殿内的事情并未透露半分。”

“那十六这个弟弟,现在在何处?”陆琮饮尽了汤药,轻轻搁在了小桌上。“他的去处,你是再清楚不过了吧?”

景修一怔,忙解释道,“奴才…….求了师哥将十六的弟弟调到了外城,他年岁尚幼,并未参与十六之事,还望主子宽宥。”

“你倒是总愿意替旁人求情!”那药碗被陆琮摔落在地,青玉的小碗顷刻变作了一地碎片,他站起身子,立在景修身前,一脚踢在景修心口,将人打的半晌直不起腰来。

景修强撑着身体,小声求饶道,“主子,景修知错了。”

陆琮并未解气,重重一巴掌便落在景修白净的脸颊上,留下个鲜红的掌印。他冷声说道,“是不是我平日里太惯着你了,让你失了应有的本分!”

他踢了踢景修抽痛不已的腰身,呵斥说,“连跪也跪不好!”见景修抿了抿唇,挺直了身子,这才接着说道,“我原本不想因了这些罚你,可你却越发放肆起来,前些日子我命你办归宁山庄的事情,嘱咐你不留活口,你却偏偏给我剩下两个孩子。而十六失了规矩,你却便要给他入了葬,你倒是一件件的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我只好让你师父重新给你立立规矩!”

景修一听陆琮话音,说是要将他送回鬼殿,顿时便觉满身寒意,冷汗浸湿了瘦削的脊背,“求求主子,奴才任凭您责罚,不要将奴才送回去!”

陆琮低低笑了声,“现在你倒是怕了,鬼殿的规矩你最清楚,已认主的家奴要是被遣了回去,可不是简单罚罚便能了事的。”

“景修知错了,景修知错了。”景修一叠声的求饶,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陆琮,“主子,景修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明日便是身上蛊毒发作的日子,景修不敢求您赐药,只求您别让奴才回鬼殿。”

“那便让我看看你是如何知错的。”陆琮缓步走进了内殿,景修忙膝行跟了进去,待到到了床榻前,景修见陆琮神色稍缓,便将身上穿的衣袍褪去,伺候起陆琮的昂扬。

他口侍了许久,才终于被放过,柔软的口腔泛着阵阵疼痛,他强压下不适,跪趴在了床榻上,身后的秘处被狠狠贯穿,除去痛楚再无其他感触。

陆琮应是含着火气,在床上动作也愈发粗暴起来,他毫无怜惜的摁住景修腰身,屈折成了一个极难受的姿势,景修怕他气恼,并不敢呼痛,强撑着低声呻吟着。

终是等到陆琮发泄够了,便默默下了床榻,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主子提点他莫要失了本分,便是要老老实实的做个奴才,从前那些本不该得的恩宠,便早不该不自量力的接受。

待到三更时分,殿外巡逻的侍卫从高阁之下走过,带出了些许声响,原本老老实实跪着的人,忽而紧紧蜷缩起身子,体内的蛊虫失了解药的抑制,不受控制的肆意冲撞起来,拉扯着他的筋脉骨血,极小幅度的动作便带来入骨的剧痛。

榻上的陆琮已是入睡,就算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惊扰了主子休憩,他死死咬住唇边,将身体往角落中挪动了些,菱窗外清透的月色流淌而下,染亮了大片的地面,徒留下他一人在黑暗中苦苦挣扎。

(八)

绿树阴浓夏日长,满架蔷盛一院香。

正值盛夏时分,饶是天气酷热,值守的侍从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都依着往日的规矩,仔细巡查着四周。

景修着了身家奴惯穿的灰色缎袍立在廊柱之侧,盯着眼前来往的众人,他的额角溢着些汗珠,也不知是不是太过炎热所致,本就白`皙的脸容丝毫不见血色,泛着病态的苍白,自那日蛊毒发作已有整整一月,陆琮有意为难他,自是未给他半粒解药。

这苗蛊十分厉害,寻常人熬上十数日便有难以忍受自尽而亡的,他虽是自小便受训,时日一长也有些吃不消,渐渐连讲话都提不起气力。

苗蛊本就是警醒家奴所用,发作起来五脏六腑好似刀搅,苦楚难耐,若超过三月,便会脏腑受损,内力无法聚拢,便成了废人一个。

眼见已是正午,景修进了内殿服侍主子用膳,陆琮倚在软榻上,正端着碗药慢慢饮着,他昨夜里刚扎了针灸,用以疏通血脉、调理经络,本就未缓过乏劲来,又要灌上几大碗苦药汤,神情极是不悦,见人进来也未抬眼看上一下。

景修见状忙走到陆琮身侧,屈膝而跪,手法娴熟的给人揉`捏起腿部,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陆琮饮尽了药,这才直起身子,吩咐下人将菜肴汤膳一一上齐,伺候起陆琮用膳,他行为极是规矩,添菜布汤无一失了分寸,待到陆琮撂下筷,景修忙垂首而立,不敢再动。

“修儿,苗蛊的滋味你可领受够了?”陆琮瞥了景修一眼,低声问道。

“奴才不敢妄言,听凭主子处置。”景修已是被打罚怕了,不敢多语,生怕哪句又触了霉头。

陆琮从怀里掏出个不大的小瓷瓶,里面是一颗通体朱红的丹丸,他将瓷瓶置于桌上,开口道,“一会儿将药服了,明日随我出城办些事情。你若下次再犯,我定不会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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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升,素云雅淡,景修早早便下了床榻,替陆琮备好衣袍,待到陆琮醒来,不时便拾齐整,两人带着一众侍从出城而去,沿着外河走向而行,停在了一处鲜有人迹的小村庄。

村内只有寥寥几户人家,见有拥刀轻骑之人前来,纷纷闭门不出,生怕惹了祸端,陆琮选了户无人的石屋住了下来,景修全然不知其用意,便默默跟在身后保护主子周全。

一连三日,并无事发生,陆琮每日晨起便如常练习剑法,用过早膳后便在石屋中读些杂书,活动极是规律。

自景修服下解药,身上内力已是恢复大半,因着脏腑还是受了些损伤,便时有些凝滞不通之感。

岂料到了深夜,陆琮刚刚入睡不久,便来了一拨人马,身着黑袍,脸覆面具,同外面把守的侍从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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