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白】危险关系(r1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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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昊然x白敬亭x乔振宇,勿上升真人。

貌美直男当小妈,父子相争修罗场。两个攻的恋ai模式是不一样的,其实也不能说哪种模式更好,只能说在不同情境下哪一方更具有优势。

小妈文学,天雷滚滚,不喜勿入。

说来奇怪。

这些年来,相貌算得上是极佳,对nv人们也多少算是关怀备至的暖男刘昊然却没有对任何一个nvx表现出特殊的好感。

这意料之外的情况让所有盼着他g搭回一个“压寨夫人”的狐朋狗友都大跌眼镜。那些娇媚的、温柔的或火辣的、热情的nv人们,居然只能在他的心门外无助地徘徊,这简直是对他那引以为傲的小狼狗形象的最大讽刺。

刘昊然对此不置一词。

他明白,没有人会懂。

他所有的浓烈的、炙热的、疯狂的、绝望的ai都给了一个得不到的人,最ai他的人却反而得不到他,这不公平。

“昊然…?刘昊然?”

“……嗯?”正在发愣的人听到身边的呼唤终于回过神来,晨曦的雾气朦胧在窗上结成一层看不透的屏障,就犹如他和那个人之间阻隔着的没有尽头的帷幔。“小妈?怎么了?”

被他称作小妈的男人听到这称呼后僵y了一瞬,随即又温柔地笑了笑,“昊然,你…你还是直呼我名字吧。小妈这称呼…还是怪不习惯的。”

刘昊然从床上慢慢撑着坐了起来,然后放松身t靠在柔软的枕头上。“虽然之前我叫您白老师,可年龄上我们也没差一轮,再则论辈分…我也确实该从白敬亭这名儿改改,尊称您一声小妈。”

“……可…。”

“小白,昊然起了吗?一会儿我送你和昊然去学校。”还没等他再补上几句,乔振宇的声音便从远处传来打断了他的话,被称做小白的男人回应起乔振宇时语气总是如此轻松,刘昊然便赌气般使劲推搡了一下白敬亭,差些把他推了个趔趄。

白敬亭想发作,却又想到换做是任何一个孩子,看到自己的父亲…即便是只是名义上的续弦,续的弦还是个年龄和他没差太多的男人,心里恐怕也难以迈过这个坎。

更何况…他还是昊然的大学老师。

不过他也没寄希望于缓解他和学生,也是自己的“儿子”之间的关系。反正他和乔振宇之间也只能说是互惠互利,他向他保证过,若是白敬亭找到了自己的ai人,可随时解除婚约。说到底还是做给乔家二老看的,让乔振宇不至于永远沉湎在亡妻的悲痛里。

一阵动静平息后,抱着水杯再度回来的人看着刘昊然倚在床头心不在焉的样子,皱了皱眉。他抿一下嘴唇,然后便开口说起话来。

“昊然?”白敬亭试图再度展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先喝杯温水好吗?一会儿吃完早饭咱去学校了,第一节课是我的近现代史。”

一边接过陶瓷杯一边盯着眼前人的刘昊然站起身,yu言又止。

又来了,自从嫁到乔家后,这个原本yan光又开朗的男孩开始不断向他发难。当初那个笑着闹他要和他一起打篮球的青年已然远去,只剩下对这段婚姻的一腔怨气。

梦醒后怅然若失的感觉本就折磨着刘昊然的神经,那男人的话更是加速了空气中烦躁的分子们碰撞的速率。

但他还是竭力隐忍,“嗯,小妈你先出去吧。”

“…好。”白敬亭握着门把的手难以察觉地抖了抖,随即便像是再也没有顾虑似的,大步流星走出了刘昊然的房间。

白敬亭的x格与这个时代几乎可以说格格不入,他明明生了一张极为禁yu又q1ngse的脸,却丝毫没有委曲求全的觉悟,甚至硕博连读后一扭头去当了个历史系教授,天天跟粉笔尘作伴,把桃花运彻底扼杀在了摇篮里。

而相b较下来,乔振宇则是一个靠自己打拼坐上高管位置的人,在年轻的时候就和自己的毕生挚ai结了婚,挚ai还给他生了个孩子,为了表明自己的拳拳真心,乔振宇当时就大手一挥,孩子随她姓刘。若非挚ai出了一场车祸就此撒手人寰,应该是相当和美的一家人。

要不是因了家里二老的劝告,诸如我们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你也该找个人和你相伴度过一生不论男nv、总b永远沉湎在妻子去世的y影里要好…此类的话,乔振宇也不至于每天下班后就忙着奔向西餐厅相亲。也不会遇见代替朋友前来的白敬亭。

白敬亭早就坐在了定好的座位上,朝乔振宇笑着解释该来的人——他的朋友,已经有男朋友了…但是家里不同意,还是给她安排了相亲,他这也是实在没办法被她拉来赶鸭子上架……

乔振宇当时不知道是被灯光晃了神,还是被美se迷了眼,问他:

“要不我俩假结婚吧?”

“去荷兰的机票钱住宿钱走程序钱我付,房子你也可以住我的。我就是想给二老一个交代,你要是找到了喜欢的人想结婚了我们可以随时离婚。”

“可是…”白敬亭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得一愣一愣的。

“我每个月会打一笔钱到你的账户上,出了限量版鞋我第一时间买给你。”

“……成交。”他还是妥协了。

自从白敬亭名正言顺地“嫁”到了乔家,乔高管身边那些巧言观se的人自然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乔振宇想——只要他不承认——就算不上对他所ai之人的背叛。

虽然隐婚的对象是两个男人,但这样的结合并不违和,白敬亭温柔儒雅,乔振宇英俊帅气:甚至在许多知情人的心中,乔振宇仍然是最佳丈夫的人选。

话说两路,白敬亭实际上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作为妻子来说也没什么可以挑拣。如果不是有亡妻在先,或许乔振宇会很乐意用真心对他,况且说没有动过心,那也是假的。可归根结底乔振宇只是从白敬亭身上触m0着亡妻的影子,他对白敬亭的一切温柔和照料都并非是给白敬亭这个人的。

至于这些弯弯绕绕,刘昊然自然是被蒙在鼓里的。

怎么能不被蒙在鼓里呢?从大一时便一直追着的影子过了两年突然变成了自己的小妈!他至今也没法忘怀他当年初见白敬亭时的样子,还大言不惭地跟发小张若昀宣称白老师是他的人。最后得来这么个结果…他无疑成了这桩喜事中最大的笑话。

刘昊然心不在焉,浏览手机上的信息时他注意到列表上某封一个月前的信息,他看着它,只感到遗憾。

他不是为了始终未收到回信而遗憾,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而遗憾,很多小事在他眼里根本无关痛痒,令他遗憾的是那天晚上他曾有机会碰触到白敬亭坚y下的软弱,冷漠下的真实,但却错过,正如那天他本应赶上对方,但却没有。

在那之后,父亲就告诉他要和他的白老师去荷兰领结婚证。

“这么深情款款的样子看什么呢。”

张若昀的声音突然响起,刘昊然立马把手机关上收好,一抬头见对方偷m0着趁白敬亭转身写板书的时候咬了一口食堂的包子,还没等他再放回去,他就闻到一gu子白菜猪r0u味儿飘了过来。

“你没吃早饭?”他露出嫌弃的眼神,“我以为只有起晚了的人才会买那个窗口的早餐。”

“是起晚了。”张若昀把塑料袋放回ch0u屉,“都大三了…昨晚还赶了一整晚白敬亭布置的作业,熬到一两点吧。你呢?”

“前些天就完成了。”刘昊然面不改se地望着白敬亭的身影,视线几乎要在他身上烧灼出一个洞来。也许是今天早上走得太匆忙衣服ga0错了码数,白衬衫好像有些紧——g勒出他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肌r0u线条,在梦里稍稍用些力便能在身上留下q1ngyu的红痕。

张若昀眯起眼睛,似乎在寻思着什么不好的主意,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原来懒洋洋的模样。他把笔记本推到一旁,双手交叉恰好悬在两膝之间,摆出一个非常闲适放松的姿势,“……你就这么一直看着他快三年了,怎么他就成了你后妈?”

刘昊然瞪了一眼他,收到对方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后回过头重新看着台上,白敬亭还在讲台上一板一眼地写着板书,他的姿势非常漂亮,稍稍侧头的动作让他的脖颈从衣领中显露出来,皙白又脆弱,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掉,让人怜惜的同时又忍不住生出肆nve的yuwang。只是他露出来的小部分皮肤上有星星点点令人刺目的红印,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刘昊然开口对张若昀说:“以后不会那样看着了。”

张若昀没有再回他,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开口反而成了赘语。

“你想g什么?”

白敬亭抱着教习资料,另一只空出来的手试着拧了拧教室门把,结果还没拧开就被一gu大力连拖带拉地拽进了厕所隔间,然后门又重新合上,手上的教习资料稀稀拉拉地散落一地。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刘昊然紧紧压制在门上。白敬亭说不害怕是假的,然而更多的是疑惑,他看向那个紧紧压着他的男人,试图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g你。”刘昊然的声音充满了浓重的yuwang,二人紧紧贴着靠在厕所门上,袖子卷到手肘的位置露出结实的手臂,白敬亭被迫斜靠的姿势让他的腿部线条更加诱人。

白敬亭试图扒开刘昊然的手,却被刘昊然一口咬在有着红印的脖子上,整个人被推着趴到墙上,“爸跟你做过了?嗯?”刘昊然的x口压在他的背上,粗鲁又急切地想要扒开他的衣服。

“没有!刘昊然,你到底在想什么!”白敬亭被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却被人压着动弹不得,只能伸出手臂撑住隔间的门板,扬起脖子,整个人都往后弯折,紧贴在身上的白衬衫随着他的动作上移,露出劲瘦的腰。语毕,他好像又想到这多少算个公共场合,小声又急切地补充了一句:“刘昊然!厕所会进人,你别这样!”

刘昊然冷笑了一下,“跟男人结婚的你还会在乎在外的名声吗?”

白敬亭果真被这句话激得又气又羞,白皙的皮肤上都染了一层淡淡的粉红,在刘昊然粗鲁的抚弄下,身t被衣料r0ucu0后出现了和脖子上一样的红痕。…是过敏t质么。刘昊然心底窃喜了一瞬,不知是因为这无bq1ngse的小细节还是因为白敬亭还没有被他父亲碰过的缘故。

刘昊然觉得没有哪一刻有这样火热到让人想爆炸的冲动,手下的皮肤光滑紧致,不同于nv人的柔软细瘦,身下这个人每一寸的肌理间都蕴含着喷张的力量,一想到身下这个男人马上就能彻彻底底地被他标记,他的下身已经激动地立刻抬起头。

粗重的喘息声在安静的洗手间并不显得突兀,刘昊然含着男人的耳垂,唇舌从对方的耳下一直滑到后颈,又将大拇指贴上白敬亭的唇,缓缓摩擦了几个来回。意识到对方因为厕所是公共场合并不敢大力反抗,刘昊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在白敬亭小幅度的挣扎中,他缓慢脱掉白敬亭碍事的白衬衣,接着是手表、皮带、k子,衣服被他挂在隔间的挂钩上。

“刘昊然!”白敬亭还有力气回头瞪他,但在回眸看到对方笑的放肆而又邪恶的脸后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好无助地咬住下唇,整个人被压在了厕所隔间的门板上,他用手肘撑住了身t,不想整个接触冰冷的木板。刘昊然的昂扬热度紧紧贴在白敬亭的t缝处,却并没有深入,只是不断吻着、t1an着他的后背,用手照顾着他的x前,企图用q1ngse意味十足的挑逗来g引他就范。

下面被摩擦地越来越热了,刘昊然当然不满足一味地埋头做前戏,他把白敬亭翻了个身,然后把他的下颌掰过来激烈地吻了上去,灵活的舌头吮x1着对方,g拉着对方和他一起缠绕,唾ye的交换让两个人的气息混杂在一起,他紧贴过去,让两个人温热的身t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

白敬亭想逃离这背德的场景,挣扎中下身朝前挺动了一下,却g起了更深处的火热,刘昊然的双手忍不住在对方火热又韧劲十足的身t上流连起来。刘昊然眯着眼睛笑,眼里蕴藏着危险,但又分明带着调笑的意思,“当初白老师你跟我说对男人不感兴趣?也不会跟男人试?”他的手还停留在对方的x口,在那个小颗粒上辗转r0un1e按压,直到rujiang慢慢挺立,柔韧中带着y度的触感让他着迷,他喘着气,眼睛却紧紧盯着对方。

身下的人很明显地皱了皱眉,然后反手袭向刘昊然的下颚,用手肘顶向他,刘昊然很轻松地躲开了他的攻击,同时不得不把他双手扭在背后压得更紧了。

很可惜刘昊然并不想顺着白敬亭的意思把这场x1ngsh1变成传统意义上的斗殴,只是想尽办法,用纯粹的男人的力量去征服对方。

厕所的地板刚被拖过,因而还掺着一些残余的泡沫,刘昊然的腿cha进白敬亭的两腿间,在他往前深入的时候脚一滑,正面对着他的白敬亭被他再次压在厕所的门上,不知道是冰冷还是碰撞让白敬亭闷哼了一声,刘昊然却低声笑了起来。

“从现在开始起,只能想着我。”

刘昊然的舌头顺着他微仰的脖子一路滑下来,就着滑倒的姿势不断往下,舌头在他锁骨间凹陷下去的地方打了个转,再轻轻啃了一下。白敬亭的身t一颤,x膛激烈地上下起伏,而刘昊然却不打算饶过他,舌头在rujiang上缠绕t1an舐,轻咬着向外拉扯,直到rujiang变得粉红而诱人。

低笑的声音夹杂着yuwang从男人的x腔里传来,捣鼓着耳膜,颤栗的感觉从x口蔓延到全身,白敬亭情不自禁地用手cha进男人的发间,随着他的动作小幅度地按r0u起来。

直到下身被火热又sh润的口腔包裹住,全身的快感猛地集中到了一个地方。

想象着平时和他几乎是朝夕相处的刘昊然此时正在他的身下,用嘴包裹着他的x器,心理和身t上的羞耻如同cha0水般扑面而来,几乎将人没顶。发泄的当口意识一片恍惚,沉浸在ga0cha0中的身t失去了防备,刘昊然的手r0un1e着他紧致的t0ngbu,趁着在他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沾着jingye整个没入。

“刘昊然!你…!唔……”

白敬亭因为疼痛,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整个人站不稳往下滑,却被刘昊然架起双腿压在门边,把他的耳垂含在唇里尽情地挑逗,平复着他的不适。刘昊然还不忘在他耳边轻声发问:“白白,白白,你的第一次给我了…对不对?”对方要是没有回应,他就一边重复着一边用x器去磨他肿胀的后x,势必要让白敬亭开口。

直到热力在两个人之间蔓延,白敬亭才好容易松了口:“嗯……”

刘昊然喜出望外,不断地低头去啄吻白敬亭被汗水浸润着的面庞。白敬亭嗯嗯啊啊地配合着自唇边泄出难耐的sheny1n,皮肤上蔓延着鲜红的痕迹,这番景象导致刘昊然眼里的自制已经完全溃散了。q1ngyu吞噬了理智,埋在另一个人身t里的部分胀地几乎爆炸。

他深深地cha入,直到进入对方的最深处。

白敬亭很明显地往后耸了一下,配合的动作渐渐明显起来。

疯狂的情绪互相感染着,富有力量的律动直击着心脏。

两个人交叠在一起,像野兽一样热烈地、尽情地交换,猛烈地挺进和撞击让身下的人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让人心生danyan的sheny1n,又好像是意识到这到底是个公共场合,又羞得咬着嘴唇不发一声了。白敬亭平时的样子禁yu极了,越是禁yu,陷入yuwang时意识恍惚的样子就越加迷人,让人恨不得把他全部吞吃入腹。

刘昊然的手撑在他的脑后,热烈地吻上去,含着他的唇他的舌头一起舞动,白敬亭原本用来支撑身t的手抓住了刘昊然的肩膀,像是接受不了冲击一般sisi地捏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息。

被汗浸透的身t,热情如火的拥抱,在q1ngyu之下沉沦,直到两个人的力气都差不多耗尽,白敬亭才在刘昊然的引导下和他一起宣泄出来,到达顶峰。

刘昊然抱着白敬亭靠在一起沉淀着余韵过后的身t。

他甚至还有力气咬着白敬亭的脖子低笑着赞叹,“白白的身t好舒服啊,可惜我爸没机会尝到了。”

被白敬亭冷冷地瞥了一眼后,刘昊然笑得更得意,伸手去扯纸巾去帮白敬亭擦下身。白敬亭推开他自顾自地站直身t,下身还有jingye缓缓流出来,这个认知让他顿时羞红了脸,刘昊然紧紧地盯着他,呼x1猛地重了。

可到底理智还是占了上风,没一次x把人欺负个够本。刘昊然还是乖乖帮他清理g净了,又捏着白敬亭的下颌来了几个sh吻,直到对方快喘不过气来才心满意足地收了手。

“如果白白不听话的话,我就把你y0uj我的事告诉爸。”刘昊然一脸纯良无害地笑着,标志x的小虎牙让笑容看上去更加可ai了几分,吐出来的话却如同恶魔的低语,“这样一来,白白在学校也待不下去了,只能做我的情人咯。”

“…我没有y0uj你!”白敬亭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刘昊然的胳膊,却反被刘昊然带着踉跄了几步,他试图从刘昊然的桎梏下脱身,但他的力气根本b不上这个年轻人。

刘昊然低声笑了起来,嗓音还留存着情事过后的沙哑,“对,你没有y0uj我。是我想上你,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起,就想上你了。”

白敬亭穿好衣服,连散落一地的教案都来不及收,几乎是在绝望之中落荒而逃。

自那以后,白敬亭总是尽可能地避免和刘昊然独处,例如和其他老师结伴同行,或者是给好学的学生讲解问题。在大家的眼里白敬亭突然变得平易近人了些,不少nv生都动了向他投递情书的心思,一到下课时分白敬亭身边总被热情的nv学生们围得水泄不通。

下班后他也会找机会和乔振宇待在书房里一起办公,乔振宇平日里也忙,没什么时间去了解他的工作,因此不需要很多解释便理所当然地占用了乔振宇书房的半个书桌。

乔振宇讶异于白敬亭突然间对自己表现出来的莫名的依赖,可到底没问出口,只是出于一个“丈夫”的身份和白敬亭温馨地度过所谓的办公时光。

而今天乔振宇洗完澡出来时,白敬亭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侧着身子,留出很大一块桌面,桌上的教案还维持在翻开的状态——就好像被月光照耀的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当他的面容透过略微清晰的月光映照在乔振宇眼睛里的那刻起,从未有过的某种悸动仿佛从最深处迸发,然后那跳动的无b厉害的心跳似乎都能感觉到痛觉。

于是他只好胡乱把头发擦g,尽量轻柔地抱起对方,试图把白敬亭抱到隔壁房间的床上。看起来消瘦的男人其实有着很有分量的t重,手不可抑制地碰到对方背脊上的蝴蝶骨,非常轻曼地擦过,接触的地方却猛的热起来,有些yu罢不能。

乔振宇诧异地张大眼,他清楚自己取向,亡妻刚过世那会儿身边没少过各式各样的柔软的nvx,可他一直深ai着她,对别人一概是不屑一顾的…这样稍微触碰这个男人就起反应的处境,说实话从来没有过。

苦笑着摇头,他动作轻柔的起身,用臂弯完全笼住熟睡的男人,然后牵过他的手圈住自己的脖颈免得他乱动导致重心不稳掉下去。

“爸,你还没睡么。”乔振宇抱着人出了书房时正巧对上站在门口的刘昊然。他的瞳孔暗了暗,奇怪地偏头看过去,却直直撞上儿子y鸷的眼神。

乔振宇吓了一跳,但面对儿子他还是扬起微笑,“抱歉,吵醒你了么?”

“…没有,爸是要送小妈回房间吗?”刘昊然不咸不淡地应着,视线有意无意地游移在乔振宇和白敬亭之间。对方在这般热切的注视下蹙起眉,沉默地和刘昊然对视着。绝望与希望,占有与保留,爆发和隐忍,完全极端的气场在两个男人之间充斥碰撞。

刘昊然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句话似的,乔振宇抱着白敬亭的手紧了紧,“不,今晚他和我睡。”带着宣誓主权意味的话语夹杂在变得巨大的血ye流动声里刺激着刘昊然的神经,他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用自豪的毅力克制着怒气,微微笑了笑,很柔和地小声说:“我明天一早还有课。”看似和眼前话题毫无关联的话是他对于这件事最强烈的否定,不管说的时候语气多和善,表情多平静,都不能抹杀他表达的巨大不满。

乔振宇并不想理会自家儿子莫名其妙的敌意,转身抱着白敬亭进了卧室。

等白敬亭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疲倦的动了动汗sh的身t,才发觉被禁锢在一个人的怀中不能动弹,而出现在他视野中的——是乔振宇的脸。似乎是被这个认知吓到,好一会儿后,涣散的瞳仁才开始聚焦,他依旧直直地看着乔振宇的脸,然后毫无征兆的收回视线。

“醒了?”维持着怀抱姿势的男人终于开口,和刘昊然一般偏低的声线,像是睡迷糊后还不曾清醒的沙哑。白敬亭r0u了r0u眼睛,撑坐起身,“刚刚吓了一跳没想起来是咋回事,还在想怎么床上多了一个人。”

“你今晚办公的时候睡着了。”

没有往下追问的意思,白敬亭似乎觉得热,之前拉扯得松松垮垮的睡衣直接甩掉。他按着后颈缓神,这番动作让他覆在白皙肌肤下的肌r0u线条更加利落,漂亮而流畅。成功让在场的另一个男人彻底沦陷。

“怎么了?”显然白敬亭是有着极其敏感五官的,之前以为乔振宇只和他是契约关系,因而可以毫无芥蒂地和他独处。可那般专注的视线让他停了动作,挑起一边眉目。

“没事。”

乔振宇笑得毫无破绽,身份的原因让这个男人有着超乎常人的忍耐力,移开视线,他翻了身,“我先睡了。”

白敬亭没做声,他低头看一眼r0u成一团的棉被,赤着脚跳下床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乔振宇望着关上的门有些错愕,想到今晚儿子的反常表现,忍不住在心底狠狠地皱了皱眉。

又是一个极为安静的深夜,乔振宇再次从梦里清醒,他有些无奈的张着眼看天花板,左肩沉甸甸的,那个睡熟后会十分不安分的人再次丢了枕头拿自己的肩膀当靠垫。不一会儿,肚子猛的钝痛,是白敬亭直接把脚砸了上来。

被子早落到一边,乔振宇其实非常奇怪眼前这个安静又不ai动的人为什么可以有这般匪夷所思的睡相。

他动作轻柔的把被子拉扯回去,从来都是不忍心吵醒人的,自从第一次的意外让这个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今后他总是耐心地等待着、期待着他与自己同床共枕…至于原因,乔振宇也说不上。

但是,也就到此为止了。

就算莫名其妙的有些心动,觉得只要是这个人,任何事情都可以容忍,甚至第一次和他同床共枕就产生了q1ngyu。可乔振宇非常清楚,他不会和眼前的男人一直过下去。

年华的淬炼与身份的压力让这个男人过早离开年少轻狂的岁月,他现在很稳重,有自己的分寸,学会克制与忍让。他身上担着很多包袱,能够真心相待的人大概有且只有亡妻一人,早开始习惯算计任何人任何事,连自己都可以拿来利用。

“……乔……”

轻渺的呢喃,乔振宇这样的人却很容易捕捉,他收回越发飞远的思绪,注意力完全集中。

“乔振宇……”

这一次,听得非常清楚,那个人也讲得非常分明,每个音节清晰标准的吐出。乔振宇现在的角度看不到那张脸,m0不透那人到底是醒着还是在梦话,他又是诧异又是控制不住心跳的应了一声“我在。”

房间里只有冷空气混杂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那个莫名其妙叫着他名的人不再发出任何声息,呼x1平缓清浅,似乎还在睡梦之中。

男人多少僵直的躺在床上,他有瞬间的冲动想摇醒这个人,然后狠狠的抱他。也有不相上下的冲动,想落荒而逃,两番相反的冲动却让他什么都没有实施。

最终,乔振宇还是俯下身靠近他,两个人呼出的热气交织在一起,在黑暗中他低下头伸出舌头t1an他的嘴唇,白敬亭朦朦胧胧中被乔振宇弄醒了,凭着微不足道的力气抓紧他的手臂。他在一片茫然中用近乎是震惊和疑惑交织的表情望着乔振宇。

当舌头探入软热口腔的那一瞬间,像是有人在白敬亭脑子里点燃了盛大的烟火,满目都是花花绿绿晃眼的光斑,全身的血ye都逆流了似的往碰触的地方汇聚,又燥热又凉爽,又真实又虚幻。

他们在满地的月光中接吻,那一刻时光恍若静止,充满了雪花落地时的轻柔。

白敬亭没有反抗,他微翘的睫毛上还挂着因困倦而落下的泪珠,在月光的照耀下,白皙的肌肤上还能看到它们滑落的轨迹。

“对不起。”乔振宇低头望着他,用一种很哀伤的语气慢慢地说。他吻了吻白敬亭的额头,随即起身拉好衣服坐到了一边。

白敬亭此刻的意识依旧不是很清晰,他勉强还能够看清面前独坐的背影,甚至都无力去伸出手触碰他。他有些费劲地去琢磨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又觉得这份危险的关系令他痛苦不堪。

他是喜欢着刘昊然的,从他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穷追不舍的时候开始起。可他并没有马上答应他的追求,作为一个男人,他或许是怯懦的:他在乎着他们之间师生的关系,在乎他们在学校里的名誉,更在乎刘昊然是不是真心对待。

他只觉得和刘昊然呆在一起的自己终于又活了,不再是带着温柔疏离的面具、纸上苍白空洞的麻木人形,而是活生生的人,对未来有期盼对生命有追求,有血有r0u会痛会ai的人。

可惜这如梦似幻的时光终有穷尽之时,那天晚上他鼓起勇气问刘昊然是不是真心,却迟迟没有等到回复。他心下一狠,还是答应了乔振宇的提议。

刘昊然显然对此极为不满,像是发狂的野兽一样索取他。只要做的事不顺他的心意,刘昊然便会b0然大怒地强制着他做一回,做的时候分明又甜言蜜语极尽哄诱,正是这一点,让白敬亭入坠落背德的ai恋深渊。

同刘昊然给予的炙热燃烧的、连理智都要焚烧殆尽的ai恋不同,乔振宇对他始终温柔,不是恋人之间那种甜腻的ai——他和白敬亭两个人都不是轻易说ai的人,没有x方面的交往,接吻也只是头一次,然而二人之间的那种温馨感却无处不在。

可他所施与我的这份温柔,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敬亭不再放任自己的脑袋去想这个问题,睡意袭来时只觉得越来越昏沉。眼皮像是在打架。白敬亭张了张口,然而还没等他说出什么来就失去了知觉。彻底陷入了一片幽深的黑暗。

而那声清晰分明的叫唤,则在乔振宇日后在想起时,依旧给予他宛若温柔的陷落。

电梯抵达的提示音远远响起,回忆里面容还算有些青涩的刘昊然回过神,连忙加快脚步向电梯间跑去。

“请等——”

声音戛然而止,敞开的电梯门背后站着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白敬亭和往常一样顶着那张充满着温柔气息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他似乎刚健身完,泛红的皮肤上还蒸腾在淋浴后的热气,单肩的运动包斜斜地挎在身后,正垂着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听到了呼喊也毫无反应,只是微微抬眼看向声源。

目光交汇的瞬间,他下意识退后了半步,又迅速yu盖弥彰的收回,但任何细微都无法逃过那双漆黑的眼睛。刘昊然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的选择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电梯——或许打个招呼,或许简单笑下——怎样都b杵在原地的好,可双脚却背叛了大脑的指令,生了根似的扎在地板里动弹不得。

他只能隔着一步之遥,远远地注视着电梯里的人垂下眼帘,移开了视线。

电梯门闭合的时候,白敬亭似乎苦笑了下,又似乎没有,他的面容隐没在y影中。

刘昊然悻悻地回想起之前追白老师却遭受各式直男拒绝的种种事迹,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一连串急促的长鸣,他连忙掏出来查看,居然是父亲打来的电话。

乔振宇工作一向很忙,能每天按时回家都已经很好了,怎么还能有空给他打电话?刘昊然似乎觉得这事实在是太滑稽,忍不住笑了起来。

乔振宇很清楚自家儿子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时的尿x,急促的铃声响了三次后刘昊然果真接起了电话,紧接着一个爽朗的声音从机子里传出来。

“昊然,最近上课还忙吗…对了,还记得爷爷nn之前说的给你找个后妈的事吗?”刘昊然竖起耳朵,“我已经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人,就打电话通知你一声,打算明天去荷兰结婚办手续,听说还是你们学校的教授…白敬亭,你跟他认识吗?昊然?”

刘昊然听得满头雾水,满脑袋盘旋着各种不着调的疑问,但更多是惊骇。经历了漫长的沉默后,后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男声。

“…嗨,你还好吗?”

刘昊然急匆匆地挂了电话,回过神去瞧身后的人。张若昀神态轻佻地冲他办了个鬼脸,“和白老师的进展如何?”这三年来,刘昊然为了追学校里众多学生心头的白月光——白老师,可谓是花了不少心思,至少在他的努力下,能够每天和他进行短信交流,虽然白老师不一定回就是了。

昨晚白老师第一次主动给他发消息,他问刘昊然:

你对我是认真的吗?

然而刘昊然却罕见地没有及时回复他,不如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是认真的吗?还是因为老师好看又温柔才追求他的呢?是那种想一辈子在一起的那种认真?还是谈一段恋ai的那种认真?刘昊然不知道白敬亭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于是他在早上的时候敲了一段嘘寒问暖的文字过去,内容和往常无二。

但他再也没有收到过白敬亭的回信。

再也没有。

……

源源不断的蒸汽挤满狭小的空间,视线显得格外模糊,是以浴室的门被人打开,冷风凉飕飕灌入的第一时间,白敬亭并没有看清楚靠在门口的是谁。

刘昊然随手关上门,视线落在白敬亭白皙得过分的身t上就再也没移开,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暗了暗,露出着迷的神se。

白敬亭这会儿已经看清了人,花洒源源不断落下热水造出雾气阻隔了视线,但他并没有关掉。“昊然?”许是想到了之前的数次荒唐,眉宇不经意的蹙起,站立的姿势不着痕迹变幻成暗自戒备的防范,他盯着一边解着衣扣一边大步走过来的人,眼底闪过丝慌乱困惑,快速的闪到一边去够浴袍,还是被刘昊然抢先了一步。

“今天我爸加班,别担心。”白敬亭听到这番话后便僵直着一动不动,刘昊然双手撑着墙,望着被自己禁锢的男人。

浅吻显得十分突兀却又在意料之中,刘昊然含着对方柔软的唇瓣,尝到一gu甜甜的牛n香气。接着就被揍了,那一拳毫不留情砸上刘昊然的腹部,‘碰’的一声似乎整个脑海都跟着震荡了一下,男人蹲下身子发出一声委屈的呜咽,白敬亭没理人面se不善的大步朝外走,刚到一半手腕就被人拉住了。

“白白,我对你是认真的。”刘昊然还蹲在地上,仰脸看着白敬亭委屈至极甚至还扁着嘴,语气也极为恳切。

看着停下脚步的白敬亭,刘昊然露出微笑,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摆,另一只手还牢牢抓在白敬亭手腕上。

“……刘昊然,我ga0不懂你和乔振宇。”察觉到先前那gu危险气压退散,白敬亭僵y的身t稍微放松了些,口吻也显得平和下来。

“我之前也ga0不懂老师。”刘昊然笑眯眯地肆意观赏对方锻炼的漂亮标准的身t,轻佻的神情不同于平常给人的开朗yan光,倒显得颇为痞气,他望着又开始往后退缩的白敬亭,稍微敛了些神se,“但是现在想想…老师其实也早就ai上我了吧?”

“你在自作多情什么?”白敬亭倒是很快反驳,那双还浸润在雾气之中的眼睛和他话语中浮现的拒人千里的冷漠不同,是水光潋滟的。

“自作多情么?”对方r0u着白敬亭的脸若有所思的笑起来,出乎意料地没在这方面争执,“或许吧,说不定我就是对你太着迷了。所以忍不住会想拥抱你,占有你,标记你——在我爸下手之前。”

白敬亭并没有生气,他只是盯着那个坦然微笑的男人,露出极为复杂的神情。

“我是你小妈…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就别做不应该做的事,你b我想的更没分寸。”

刘昊然反而笑得更恣肆了,他伸手g住白敬亭的脖子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讽刺我会让你好过一些?”

“……”白敬亭无声地叹息道,“因为最后为你的愚蠢买单的会是我。”

刘昊然就着这个姿势吮吻他的肩膀,舌尖触过肩胛的地方留下濡sh的痕迹,他凑到白敬亭的耳边低声呢喃,“白白,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白敬亭觉得耳膜的地方狠狠地震了震,鼓噪的感觉充斥在x口,被刘昊然吻过的地方一路都灼热起来。

“白白还是不够信任我,我并不会随便喜欢什么人…”刘昊然的手cha进白敬亭的头发里,摩擦头皮的触感让他全身发麻,夹杂着冷冽山泉的纯粹的属于白敬亭的气息让他甘愿沉沦,“只有你。”

白敬亭微微仰起头看着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这个人彻底诱惑了,他居然一点也不想ch0u身。

“你疯了。”他主动地倾身向前狠狠吻住对方的唇,舌头缠绕着进攻又g引着对方一起交缠,灵活地挑逗着对方口腔里的每一个部分。刘昊然被他这种近乎鼓舞的动作弄得有些冲动,他伸出手握住已经发y的部位上下撸动,直达背脊的快感让白敬亭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刘昊然低头吻住白敬亭耳后的部位,把他的耳垂含在嘴里t1an舐,紧紧贴着身下的人,传达着火热的温度,他的手有节奏地ai抚着白敬亭的全身,白敬亭觉得浑身都在发热,身t因了之前淋浴的缘故温度本来就很高,再加上对方的动作,整个人就像要燃起来了一样,因为忍受不了快感而发出低沉的喘息。

他抬起手臂遮住眼前的光,耳边是另一个男人灼热的呼x1,yuwangb0发的感觉几乎能够通过空气传染,刘昊然的手沿着他腰部的曲线往下滑,握住他的yuwang技巧地按r0u滑动,白敬亭的脑子晕沉沉的,在快感中几乎失去意识,身t叫嚣着要发泄。

刘昊然的唇从他的x口吻至腰间,在下腹的位置留下一串串的痕迹,手指却进入了更私密的位置,他在入口的地方来回摩擦,按压着试图进入,白敬亭喘了一口气不适应地动了一下,x器却被人一口hanzhu。

“…!”过于强烈的快感让他x膛忍不住往上弹,b0发的位置在口腔里进入得更深,手指却一下子cha入了后x,胀痛和快感交杂,强烈的冲击让他承受不住刺激。白敬亭挣扎着搂过刘昊然的脖子,压迫着他深吻,想要把对方彻底吞噬的感觉让心跳的擂动更加强烈。

因为浴室的水汽导致地板过于黏腻sh滑,白敬亭终于还是sheny1n着被刘昊然压倒在了浴缸里,追逐着含上他的唇,白敬亭支起腿摩擦着他的腰侧,放纵地g引和纵容,身t里每一丝热情都被挤压出来,却只能被迫仰起脖子承担年轻人霸道的侵略。刘昊然俯身吻他,手分开他的腿长驱直入,一下子进到了最深处。

“哈啊…嗯……”不知道是疼还是爽,整个人像是被狠狠剖开又被结实地填满,白敬亭忍住即将出口的sheny1n,手紧紧地攀着刘昊然的背,可又担心抓伤留下痕迹,到底没敢太用力。

内里b之前更为火热的温度激得刘昊然几乎爆发。

“白白的身t真是太q1ngse了。”刘昊然亲昵地去用唇去蹭白敬亭的耳畔,忍不住挺身,下方的人下意识地夹紧让他的自制力受到了巨大考验,又热又紧的感觉让理智彻底崩盘。他忍不住全根ch0u出再送入,掰折着对方的腿一下b一下挺动地更深,每一次都会反复碾过最敏感的地方。

白敬亭的身t随着他的姿势摆动,x口濡sh凌乱的痕迹和微小的挣扎让人想更加疯狂地攻伐占有,这个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诱人的男人是他的,心理和身t的双重快感激发了刘昊然t内的疯狂。

他开始疯狂地ch0u动起来,有节奏的动作慢慢失序,气息变得紊乱不堪。白敬亭在他ch0u动的时候推拒着翻过身,趴在床上以雌伏的姿势配合着他的动作。

男人间的欢ai是战争也是游戏,他抬起腰让对方进入地更深,侧脸泄出模糊压抑的sheny1n。

刘昊然俯身紧紧贴在他汗sh的背后,狂热地一次次冲进狭窄的地方,混着浴缸里的温水一次次地挤入xia0x。cha0水般的冲击席卷着两个人,全身的血ye都沸腾起来。白敬亭觉得意识已经飘散,只剩身t随着对方动作。

“刘昊然…昊然…别,慢些……”g哑的嗓音带着q1ngyu中的x感,迷乱地不知道喊出了什么。

刘昊然紧紧搂住他,一手疯狂地摩擦着他的分身,前后两方的感觉让白敬亭的身t紧绷起来,几yu爆发。

“和我一起…”刘昊然的手恶劣地捏着他的顶端,身t重重地前倾,ch0u出和cha入变得更加猛烈,白敬亭被禁锢的yuwang颤动着流出yet,下面狠狠地收紧,手指无助地虚握着浴缸的扶手。刘昊然的腰不断挺动,下面夹得更紧了些,他受不了的大口喘息,终于在一个深挺之后发泄出来,s到最深处,手也在瞬间放开,身下的人一个颤动也跟着s出来达到快感的巅峰。他气喘吁吁地抱着白敬亭又亲又吻。

空气里发泄后的味道涌满了浴室,两个人交替着喘息,白敬亭整个人都累得趴在浴缸边一动不动,汗sh的头发垂在脸边,刚刚的疯狂已经让他彻底没力气了。

“刘昊然…你这样折磨我,就觉得那么有趣?”

白敬亭骂他,也翻过身来紧紧地抱住了他。拿手臂用力地搂紧刘昊然,把他勒的呼x1都困难了。刘昊然能感觉到x口传来的心跳,带着压抑的多种复杂的情感翻涌。

于是他张开双臂尽可能地回应他。

乔振宇和白敬亭还是离婚了。

白敬亭在一个天空很清澈,一丝浮云也没有的天气里先提出来,而乔振宇在听到这样的话之后,只是点燃一根烟靠在窗边默默地ch0u了很久,然后说,我尊重你的选择。

没有道别,两个人再度飞了一趟荷兰办理了离婚手续后离开。原本有点生气的书房也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就像白敬亭瞎编乱造理由y挤进来那时候一样突然。

借口有很多种。哪一种都可以作为正当的理由。虽然在一起的时间很快乐,然而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所谓的ai。乔振宇想,白敬亭还是忍受不了这样的关系,最后放弃了。上回国的飞机前乔振宇问他就这样一直在一起不好吗,话刚出口却想起了一开始他就赋予了他自由的权利。

而白敬亭站在大风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问的,但没有回头。

那一天的晚上乔振宇失眠了。他不断地、反复地告诉自己,他的真ai有且只有亡妻一人,要学会忘了白敬亭。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习惯他不在身边。他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想着,最后在疲惫中沉睡。不知道白敬亭会不会也在这个夜晚抬头盯着天花板一整夜,不知道临走时连头都没有回的他是否真的很快就放开了,释然了。

迷茫的梦里全是凌乱的、虚无的。他努力了很多次,白敬亭始终没有出现在他的梦里。只有模糊的轮廓在很远的地方无法触及,接着爆发一场寂静的烟火。

只是这沉默的情绪太难熬。一旦思维静下来,心平和下来,工作不忙了,立即就满脑子都是他。什么样子的都有。乔振宇甚至能从他柔软的嘴唇回想到他枕在自己的肩上睡觉。他会看着自己笑,垂下的眼睫会筛落柔和灯光,要是乔振宇看的时间稍微久一点,他的脸颊还会浮上一层粉红,然后转个身继续专注地审阅学生上传的作业。

耳朵里戴上了耳机。乔振宇切换着歌单里的歌曲,模式设置成了心动。重金属过后是一段轻快的小曲子,接着轮转到轻快的吉他独奏。转了很久后乔振宇觉得疲乏,他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清醒又困倦地沉默着。随着舒缓而忧伤的曲调在耳边响起,乔振宇睁开眼望向了桌子。他倾听着婉转动人的旋律,安静地无声无息。

一遍又一遍,那曲子在反复重复着独有的协奏曲。

重复着它简单却充满叹息的单词。

wehadourhighsandwehavelows

(我们的关系起起伏伏,我们的故事起起落落)

butnowsayineedtogo

(但现在你却说我该离开这个故事了)

it’sstormandi’mttingcold

(yan光暗淡恍若严寒)

can’tstayhereanymore

(这里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ourshadow’sboundtoseparate

(我们连影子都注定是分离的)

i’llgonowleavebehindshame

(我现在就离开这里,抛却你的憾事)

goodbyetothismayrain

(向这场五月的雨说声再见)

iwasneveronetobelieveinfate

(我从不相信命运)

butithoughtwewereforeverevereverever

(但现在我相信,这次我们真的、永远的结束了)

失眠过后的第二天,在清晨的yan光里,乔振宇站在办公桌前伫立不动,说是伫立不动,严格意义上来讲更像是发呆。他穿着线条流畅的西装,手里拿着一条深蓝的领带,眼睛是一片模糊的血红。他一点都没有休息好。

想起第二天早上还要去公司开一个重要非凡的会,于是疲乏地定了个闹钟。望着手机闪烁着亮光的屏幕,乔振宇忽然想起一件事。也许有必要和他说一下。

于是他躺在床上,翻过身打开短信,将手机拨到了那熟悉的号码上。

“你的领带在我这里”

没有加标点符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住确定键发送了出去。

然后他平躺在床上,不愿意去想他会怎样回复自己。虽然知道有无数的可能,他还是选择不去猜测。因为太空虚。乔振宇一动不动,手机放在枕边,悄无声息。

记得以前的时候,白敬亭会在睡觉前特意告诉自己,手机不要放在头边,对脑袋不好。要是开会开得晚白敬亭等不及自己先睡的话,甚至会发短信提醒自己。这对于他而言算是尽到了一个“妻子”的责任吧。

手机忽然亮了。他本能地一把抓过来。上面的未读消息显示是他发来的。前后距自己发出的时间差了两个小时。

停顿了片刻,乔振宇一边想着这边的公司会议错过了该怎么办,一边打开了短信。

“你留着吧。”

屏幕逐渐地暗下去。乔振宇在昏暗的房间里沉默着。他拿着手机,心里却没有一丝感觉。连基本的平静都消失了。

想起那时候告诉他自己要去公司开会,早上走得急忘记系领带。那个人在电话对面叹息了一声,还是特意回了一次家,拿出一条来交到自己手上。好好上吧。他在日光下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乔振宇嘴角露出一丝嘲笑,自己这么依依不舍的g什么,人家都没怎么把你当回事。自己在这边难过着,纠结着,也许那边已经找到真ai了。

他牵强地笑着。伸出手将领带套在自己脖子上。

以往的一些清晨里,那个人去学校上班b自己要早一小时,他站在门口的镜子前整理衣服,望见身后一脸睡不醒神态盯着他的乔振宇,就会无奈地笑着转过身来,要乔振宇帮忙系领带。笨手笨脚地系着,总有种会把他勒si的感觉。尽管最后他都会在刘昊然灼人的视线里覆盖上自己的手背,慢慢地手把手地让它变得很整洁利落。

手指灵活地缠绕着,转动每一处褶皱,在x口打一个漂亮的结。

乔振宇又叹了一口气,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拿过剪子,扯过x前的领带一下子剪成了两段。身后的门剪断的一瞬间被推开,乔振宇恍惚中回过头,发现竟然只是自己的儿子。当然只会是自己的儿子。

“…今天你还送我去学校吗?”刘昊然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他手上断成两截的领带。

“……抱歉,今天不了。”乔振宇顿了顿,旋即又叹了口气。若不是白敬亭的中途介入,他早上总是一个人骑单车去上学…可能刘昊然也还没有习惯白敬亭的离开。

“……”刘昊然对此不置可否,正yu转身离开,可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犹豫了片刻,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爸,你对白老师,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乔振宇没有回答他,只是慢慢地用指腹摩挲着手机边沿的按键,他将头转向窗外,并没有去看刘昊然的神情。

刘昊然知道他并不想说,因此耸了耸肩,伸手带上了门,

“对不起。”

咔哒一声扭开公寓门锁,白敬亭随手把行李往玄关摆着的鞋柜边一放。午后yan光穿过玻璃窗照shej1n来,将空荡的公寓照得格外亮堂,他一把扯上窗帘把所有的光亮隔绝在幕布的另一侧,将自己与整间公寓都卷裹于冷峻的昏暗中。

他拉开冰箱门试图给自己找点解渴的,却发现冰箱里除了几瓶矿泉水早已空空如也。随手扭开一瓶,少许水滴随着动作落在大理石的灶台上,晕开了小小一圈的浅灰se水渍,他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回来了。

空了的塑料瓶被单手r0u成一团,顺手投掷进了空荡荡的垃圾桶。垃圾桶在塑料球的撞击站立不稳倒在了地板上,撞歪了旁边的电话机,他随意扫了一眼,注意到电话机闪烁着红光。上面显示着一条未接听留言。他按下了外放。

“…嗨。你还好么?好久没你的消息了。我还不错…呃,我…”余文乐的声音回荡在公寓上方,“……抱歉。我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想知道乔振宇他对你还好吗…嗯,就这样。你忙吧。拜。”

留言结束了,温柔的男音被忙音所取代。他盯着电话机良久,最终还是摁下了删除键。

撩开飞舞的窗帘走进主厅,屋里和他拉着行李离开的那天清晨差不多,除了花瓶里的花被定期来打扫的钟点工换上了时下的樱花,不过由于缺乏照料,花瓣早已落满茶几,瓶子里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推门走进卧室,房间里静悄悄的,床铺被整齐地铺好,角落里的钢琴也被盖上了防尘的绣花布,白敬亭还记得所有细微的摆设和装饰,但不在的时间毕竟还算是长了,这间公寓显得如此陌生。

离婚本来是他自己的要求,可此刻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中央,白敬亭的心里却感到有些怅然若失。他掏出手机,想打个电话,却发现不知道该拨打给谁。

他抿了抿嘴唇,孤独如浮尘将他笼罩。

我在这段关系里到底算什么呢。他想。卧室的门被轻阖上,白敬亭走向来时的yan台,白纱又于风中轻舞,扰动了瓶中枯萎的枝桠,吵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五个街区外运货火车碾过铁轨时的声响已经清晰地仿佛近在耳边——

火车还是那班东西走向的火车,但人却不再是那个无所顾虑的人。

此刻的他,不过是个站在十字路口的躯壳,无处可去亦无处可归。他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和乔振宇假结婚到底是为了什么。

也许什么都没有,不过虚妄一场。

简直愚蠢至极。

一阵无力感陡然自心底升起,他无从分辨它到底从何而来,现实也没有留给他时间。如同溺水的人,看得见头顶浮动的光身t却在向深渊下沉,冰冷苦咸的海水涌进他的鼻腔他的器官,挤出肺部中多余的气t,引诱着他投向赫尔的怀抱。

在和乔振宇和刘昊然同期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三个人的特质互相激发或被压制。

刘昊然内心如此热烈丰盛,它像是永不熄灭的火焰,烧灼着白敬亭全部的专注和勇气,它教他经受住投入和用力的堕落,在这危险的关系之中。他不容得让白敬亭去思考别的人或者事,他会站在教学楼下朝他笑,等白敬亭下来后挽着他的手穿越陌生人群,穿越被隔绝的时间,穿越大海,带着他飞快地跑,一起跑过校外绿灯闪烁不定的街口。

他的手揽在白敬亭的腰背上。

等他从这漫长的回忆里挣扎出来,他又已经走到楼下打算开始新一天的教课了。是北京的早春,街道两旁疏朗的树枝没有剩余任何叶子,纵横的枝g线条分割浓郁的深蓝se。没有一只鸟飞过,人亦稀少。

刘昊然从身后蒙上了他的眼睛,果真是一刻都不愿意和心ai的人分开的,只属于少年人的ai恋。他再次带白敬亭像以往一样牵着手飞奔过绿灯闪烁不定的路口。风在身边产生滑翔的速度感。刮在脸上凌冽刺痛,仿佛一朵鼓胀的要绽开来的花。

两个人跑累了,刘昊然便伸出手拥抱他。

白敬亭让他把手cha在他大衣的腋下。这里最暖和。他说。

刘昊然微微低着头对他笑。

黑se短发,单眼皮眼睛的眼梢轻轻拖延,眉seg净,是所有十六岁少nv想与之恋ai的少年。这样四目相对,风起的瞬间繁花错落,相看两不厌,心神danyan,恍若初见。

他轻轻啄吻白敬亭蹙起的眉心,他说,我ai你。

因为是系里最严谨认真的白老师的课,更何况还是闭卷考试。一向亮成一片的手机屏幕都沉寂了,而白敬亭则背靠着墙壁静立不动闭目养神。此刻钟表上指针在九刚冒头,空气中漂浮着静,刘昊然闭上眼走神的时候,他甚至能清楚地捕捉到五个街区外运货火车碾过铁轨时的声响——

东西走向,和他一样。

三月初的早晨有些凉。坐在窗边的同学并不在乎关窗与否,只顾着低头匆匆写题。此刻的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花香。也许是丁香也许是玉兰。不过刘昊然记得白敬亭向来分辨不清花朵之间的差异,更无法理解nv孩子们口中天花乱坠的花语理论。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或许白敬亭这样的人,最热烈直接的玫瑰才能打动他的心。

因为监考实在是过分无聊,白敬亭把脑袋枕在椅背上,本就不明亮的yan光从云层里艰难地挤出,在被玻璃和回廊隔离了一次又一次后终于跌进了这个沉闷的教室,然后挟裹住了那具颀长有力的身t,在他的周身笼成了一层淡淡的金se。他能清楚地看到光芒中游移不定的浮尘,便伸出手好玩儿似的想要抓住点什么,但yan光却从指缝间滑落。

远处传来一点点动静,他把手重新cha回上衣口袋,收拾好凌乱的情绪后再次起身,没过几秒钟,他便头疼地发现刘昊然一直盯着自己的脸发呆。

“认真考试。”

白敬亭用口型警告,可刘昊然只能看见白敬亭的瞳仁里反s的蓝se帷幕,甚至还能看清它们都被棉花糖般无害的白云一一吞噬。于是他只好低下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尽力让自己无视这般胶着的视线。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刘昊然第一次用一种虔诚的心意默默念出这句话,终于相信这个所谓的美好诗词,并不是风花雪月下随意锻造的荒芜妄想。

等到终于下了课,白敬亭抱着考卷走在校园的正庭时,刘昊然依旧像往常一样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踩着白敬亭的影子玩。

但白敬亭这段时间心情不佳,因而他停下了脚步。正巧刘昊然没止住,一个急刹还是磕到了白敬亭的背脊,等他再抬头时,只听见白敬亭用近乎是无奈的语气问了句:

“你就没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此时白敬亭身后那些从天而降的yan光就像是被空气切割成片状的琉璃,跌在屋脊树梢时灵动得犹如天使的福音,继而滑落在地,覆盖着每一颗细小得不曾让人察觉的尘埃,漂亮地晕染出了一整条不会间断的炫目的橙h地毯,从街头一直铺到街尾——大公无私地囊括了每个角落,白敬亭的脸上也染上了出乎意料的绚丽se泽。

刘昊然忍不住缓慢而温柔的抚上对方的脸,那双多情的眸子,这时候柔软得几乎要化开,深情地凝视着白敬亭。

对方在这般热切的注视下蹙着眉,沉默的和他对视着。

刘昊然突然扬起一抹笑,就在这般情境之下,他鬼使神差地说了句:

“我喜欢你。”

站在校门前的乔振宇听到这句话后有些失神地笑了起来,沉淀着岁月的、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不远处两个状似亲昵的人,看着再熟悉不过的仿佛是上帝吻过的眉眼,看着那在梦幻般的日光下更衬雪白的肌肤,看着自己曾努力过却失败的始终没牵起的清瘦的手……然后放下手中大束的玫瑰花,抬手掩住了双眸,用力收紧手指。

有什么,在那两人视野的盲点里,被yan光包裹着滑落在地,跌出了一瓣透明的花。

不过很快地,靠着车门站着的男人只是惯x地笑了笑,他一边r0u着泛着强烈钝痛感的x口,一边弯下腰把事先准备好的玫瑰花塞进车的后备箱,然后好像什么都没看到听到一般,走到静止不动的二人身前笑道:

“小白?好巧,我正好来接昊然下课。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吃个饭?”

刘昊然微一敛眸,他父亲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他心里再为清楚不过,于是他趁势抱住了白敬亭的一边胳臂,“是啊白白,走吧,一起去吃饭好吗?”

这般亲昵的动作。

以乔振宇的身份,以前没做得,如今更没有资格做得。

“……”意外轻快的声音让乔振宇有些不自在……或者说,非常的不自在。

他想笑,但是又觉得当自己身处于这一场过于真实的八点档中根本笑不出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之前没有珍惜,咎由自取……这种想法让他难以忍受,然而可笑的是他却必须学会如何去忍受,否则时间一到,他就会成为这场角逐战里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所以乔振宇没有犹豫太久,就用力甩了甩头抛开那些烦人的念头,然后侧身为白敬亭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为了替换x腔内莫名萌发的窒息感,他甚至张嘴用力x1了口气。

白敬亭没有拒绝父子俩的邀约,低声说了句谢谢便坐进了副驾驶位。

餐厅的设计非常新颖,招待的主厅并不直接连着用餐点——在两者中央有个狭长的类似走道一样的夹层,通过只挂着五se流苏用以装饰的“门”后,能看见被各种植物环绕的另一番天地。

不宽的夹层一侧是爬满了藤蔓植物的墙面,另一侧却是整排擦得透亮的巨大玻璃窗,春之都美丽的yan光透过这些g净的玻璃洒进来,笼罩在形态各异的植物上,在那些绿se周围形成了蝉翼一样的琉璃薄膜——仿佛远古jing灵的y诵,让白敬亭瞬间恍惚了起来。

“这家餐厅可是我跟爸提前说的哦!”刘昊然笑嘻嘻地挨着白敬亭坐下,“怎么样,白白喜欢这家店的装修风格吧?老是吃火锅也不好,偶尔换个口味嘛。”

“…确实…还挺好看的。”

yan光有些刺眼,一瞬间的晕眩没能让乔振宇失神太久。见刘昊然已经先行一步在白敬亭身边坐下,便坐在了白敬亭对面的空位上。被玻璃融化了的yan光从白敬亭身后溢过来,再铺在泛着热气的菜肴上,又仿佛细蛇一般沿着他夹菜的筷子蔓延而上,带着细微的暖意,将他的指尖烘烤出了淡淡的绯红。

那是鲜活的血ye的颜se;肌肤由于包裹的脉络的跳动而r0u眼不可见地起伏着——那是如同心脏一般的震动。

乔振宇收回被那双漂亮的手牢牢桎梏住的视线,他低头继续蚕食着啤酒鸭的脖子,不露痕迹地找了个绝佳角度继续观察对方,然后听见自家儿子音调欢快地喋喋不休。

“味道怎么样?我想是白白的话,除了火锅外应该ai吃偏甜的料理,所以点了双皮n、杨枝甘露、木瓜炖雪蛤……对了,尝尝这个沙律,是这家店的特se菜!开胃益食的…还有这个,听说也是很受欢迎的……好了,我已经帮你把香菇夹走了,剩下的就放心大胆地吃吧。”

乔振宇在餐桌上一直一言不发,他只是低着头一边听着刘昊然的介绍,一边大口大口地进行咀嚼吞咽活动,以此来摆脱x腔里萌生的锥心的刺痛。这些刺痛来自哪里,他难以追本朔源,但它们要怎么消退,他却了解得一清二楚。

半个小时后,满满一桌的美味料理就让三个人扫了个一g二净,刘昊然再锲而不舍地g掉一瓶冰镇啤酒后,就抱着肚子靠在椅背上缓解胃部仿佛要炸开一样的不适感。

乔振宇好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似的:“小白,一会儿我先送你回公寓吧。”

“麻烦了。”白敬亭和他记忆里那般露出一个温柔到恰到好处的笑容来,可乔振宇看着却觉得这副笑容分明冷淡又疏离。

为了打破自己内心的猜想,他随口说道:“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不ai吃香菇。”

然而话出口的下一秒,他就怔住了,他确定自己迅速地开始了后悔,然而却无力在后悔的下一秒做出任何的反应。蓦然语塞的乔振宇只能看见那张白净的脸有些费力地维持着温柔的笑容,璀璨如宝石一样的眸子里涌起了他不敢去读懂的情愫,然后心脏就是一紧,呼x1瞬间变得难以舒畅。长时间的沉默迅速在两人间化开,与四周嘈杂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b。

不过b起纠结之中的乔振宇,白敬亭倒是更快一步地站起身,然后咧嘴笑笑:

“我一直不ai吃。”

经历过白天那一场尴尬的午餐经历后,对于乔振宇而言这确实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他r0ur0u鼻子,伸手拿来枕头边的手机,下意识地敲打出第一个浮上脑海的号码,却又在最后按下拨出的时候摁灭了屏幕。此时已十一点过半,按照以往的生活作息,白敬亭大概早睡了,如果打过去他问起有什么事的话,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到底,他只是想听到他的声音,想看到他,想再次触m0到他,再次拥有他罢了。

于是他又打开手机,给白敬亭发了一条信息:

“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和你谈谈。”

对方很快地回复了:“好。”

“还没睡吗?”

“睡不着。”

“那我们十二点在look见?”

信息刚发出去,乔振宇就笑了。look说不上是一个多高档的酒吧,白敬亭对这样的地方一定是不习惯的。他想,他从小生活和娱乐的环境大概都跟这种地方挂不上钩,以他对白敬亭的了解,成是从未踏足过的。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呆滞在酒吧门口的白敬亭。

这个城市的夜晚一直有着白天的躁动,像个迎风的粗糙风车,噗噗啦啦的转着。霓虹、路灯、车灯在明亮的街巷里被许多眼睛反s着流转着,在四通八达的路上飞快的窜着。白敬亭站在门口看到穿着暴露的男nvg肩搭背地走进去,他下意识就皱了皱眉。才到门口,里面嘈杂的声音几乎就要穿透他的耳膜,狂躁的音乐和肆无忌惮的尖叫让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乔振宇,实在不明白他怎么会约他来到这个地方。

乔振宇拉着他走到吧台边,对着酒吧熟练地打了声招呼,酒保朝着俩人暧昧地一笑,对乔振宇打趣道:“终于肯找新伴了?”

酒保对乔振宇算是熟悉的,早些年他的妻子还没出意外的时候,他常常在工作之余带着她来这个酒吧放松。那个时候,他的妻子也跟身前这名男人是一样的表情。只不过出于无奈且深ai,还是会陪他来。

乔振宇没有做过多的解释,酒保也不多问,给两人分别上了两杯酒。

他指着两杯调酒跟白敬亭解释:“他看心情调酒,他调的就是他觉得适合你的。”眼前暗红se的一杯和酒保当年总ai给他妻子调的那一杯一样,看来酒保心里是默认了。乔振宇也乐得接受这样的默认。不过他更期待的是白敬亭喝完这杯酒的反应。

白敬亭看着眼前暗红se的那一杯调酒,端起来抿了一口,入口的苦涩在唇齿间化开,余味悠长,很有些意思。

不过他皱了皱眉,扭头对酒保说道:“还是换成百利甜吧。”

出乎意料的决定。

酒保放下手里的杯子抬起头,那位长相姣好的男人朝自己温柔地微笑,橘hse的灯光把他衬得越发柔和jing致。难怪会让乔振宇动心。也让他深深地挫败。

不过他想,该给眼前的两位客人留足够的空间,于是给人换了杯百利甜后便知趣地走开了。

乔振宇等酒保完全消失在视线里,终于先一步开了口打破他们之间静谧的空间,声音很轻,又有几分无奈,“小白…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突然要离婚。如果你不提,我们还可以像从前一样…不好吗?”

白敬亭沉默了一会儿,“我只是始终…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关系。”

“可是我觉得我是ai你的。”乔振宇打断他,“我以为你能,至少能发现我对你的心思。”他顿了顿,声音里多了几分惨淡之意,眼神里有留恋有痛苦还有些说不清楚的像是挣扎一类的东西。“…我也不期望你能接受这份感情,只是期盼你至少能……还和我在一起。”

白敬亭捏着杯子的手滑动了一下。

有些事情到最后已经说不清楚,感情之间错综复杂缠绕纠结,唯一的办法就是将si结一刀剪开,或者选择其中一条线与之连接,或者谁也不选,独善其身。

乔振宇猜到了答案,抿着唇,扯住一个难看的笑,叫了一声:“白敬亭。”

白敬亭抬眼直视他,没有丝毫的回避和退让,有些东西隐进了眼睛的最深处。他拿杯子碰了一下乔振宇的,然后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对不起。”

白敬亭ch0u身离开了酒吧,转身时的背影依旧和初见时那般削瘦,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灯管散发出的橘红光芒里变得朦朦胧胧,却又是那么明显地能让人知道——它们都是那么的真实而且近在咫尺。

一句话让乔振宇如遭电掣,连表情都没办法维持,他掩着嘴侧身咳嗽起来,他觉得心口处很疼,疼得快要麻木,还是止不住的疼,这样连绵的感觉像是永远不会消失了一样。尽管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真正知道答案的时候心里还是一颤一颤地,扯得他从里到外都疼,也让他几乎要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他觉得自己像是随时会病发的心脏病患者。

乔振宇最终还是没能站起身拦住他,他痛苦地看着眼前反s着迷离灯光的玻璃杯,他觉得头疼yu裂,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他不知道要拿这份感情怎么办。过往的一切变成了幻灯片开始在他的脑海里跳动回放,视野里满满的都是白敬亭清瘦却覆着一层薄薄肌r0u的身材、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肌肤、内敛着情绪的眼睛……以及定格在各个角度的、犹如yan光一样的笑容……太多太多的曾经,挤满了乔振宇的每一个脑细胞,让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闭上用以阻止滚烫的泪水,让他浑身开始不可抑止地战栗了起来。

亡妻离世的时光太久了,日复一日的沉湎在回忆里使他抑郁而消沉。最后在快要崩溃的时候白敬亭出现了。他想像当年一样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却发现自己已经回不去那个时候了,无法再毫无顾虑地去敢ai敢恨。

乔振宇自己都觉得好笑。年轻真好啊,还能感觉到ai的刺痛。

“我和她,你ai谁更多。”

这是白敬亭那天晚上没有说出口的问话。乔振宇回忆着那个一向隐忍内敛的人还是头一次直愣愣地瞧着自己的模样,当时觉得他真是有趣,表情居然还会有这么多的变换,貌似再瞧个三四十年自己也愿意。

不过,他却不能再毁掉一个人的幸福了。

自己已经尝过失去ai人的滋味了。那不是什么好感觉。因为知道有多痛,所以一向心y如钻石的自己不能再将它强加给别人。刘昊然也是个孩子,和自己当年一样年轻。所以痛还是自己继续承受吧。只要这个小子幸福点活着就够了。

刘昊然或许还不懂ai,但不代表自己不懂。无论是从事情的发展还是目前的状况来瞧,白敬亭和他在一起都远b自己适合让他活的高兴点。

“失恋,失ai,失婚,其实是琐碎的事,微小的事。无法负担的是认为将会独活的惶然。为情自伤的人,也可以选择强颜欢笑地煎熬下去。终究会有新的人出现,也许没有。终究会有新的生活出现,也许没有。但如果失去信念,在这样的困境里不再相信自己,得不到意志的凭靠,只能堕落于这消失的记忆的回声。”

……

他走了那么远的路,只为了穿越人群来到他的面前,拥抱他。告诉他自己的内心。在那一瞬间白敬亭抬起头看着他,又好像是越过他看漫天乱花,他发现男孩的身上有一小束被日光打出的异常静谧而洁白的光芒。就是心之所向。

在大风呼啸的微薄yan光里,白敬亭终于叹了口气,随即又笑,像个孩子。

我也ai你。他说。

不要游戏。不要神秘莫测,捉m0不定,y晴不定,变换起伏,诸如此类。它的确会让你逐渐具备冷静镇定的素质,但这种对峙会让人的心渐渐变得坚y和不信任。他不喜欢那样的自己,于是便抛弃了。

刘昊然纯真而热烈,特x强烈,他不管不顾地闯进他的内心,让自我的光芒与热量,渗透进他裂纹丛生的心。他热烈而执意地用热量拢着他,他说,白白,和我一起沉沦吧。

一起沉沦在ai的绵延生长之中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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