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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湍急,越来越剧烈他用力地扒着小舟的一角,艰难的不让自己被小舟甩到水里。

两岸的花朵突然绽放,姹紫嫣红的同时,天空中满是展翅飞翔的鸟儿花朵越开越嫣红,鸟儿越叫越欢快香气越来越浓烈、刺鼻,再加上猛烈摇晃的小舟,他止不住的头晕目眩。

终于……

他的手指力气越来越弱…

直到香味将他的神经彻底麻痹,他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被小舟无情地甩进了小溪里

溪水将他全部淹没!

他的梦境也在这个时刻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然后,逐渐冷却,意识一点一点的回到了他的脑海中。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释放,又十分舒服!

大概这就是………吧?

大约在一两个小时之前他还嘲笑易云舒呢,现在他自己也开始了……

叶歧路这么想着,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后面的一切让他的脑子短路了有那么几秒钟。

虽然没到6点钟,但晨曦的微光已经透过窗户和窗帘照射进了屋子里,虽然不能完完全全地看清屋子里的东西,但至少认清个轮廓是毫无压力的。

他一睁眼就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直直地坐在他的身上。

叶歧路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上那种舒服、温热、柔软的感觉。

“你丫干什么呢?!”叶歧路冷冰冰地问。

易云舒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他完全可以在脑海中完整地勾勒了,他笑了一下,“爽吗?”

叶歧路本就干冷的声音更加冷了,好像要挂上一层霜似得,“我在问你干什么呢!回答我!”

“没干什么啊。”易云舒松开手的同时无辜地一摊,“人之常情,我也想让你爽上一爽。”

“爽你妹!”叶歧路一下子坐了起来,将易云舒从自己的身上掀了下去,“你丫是不是傻帽儿?还是说你丫被自己哥们儿给撸了一管儿还当爽事儿呢?”

易云舒没说话,只是张开手掌给叶歧路看。

叶歧路虽然没有看清易云舒手掌里的是什么东西,但他用脚想都能想到,更不要说那扑面而来的刺鼻的腥味儿!

“你丫真他妈……”后面的话叶歧路没有再说了,而是直接从床上走下床,卷了卷床头柜上的卫生纸,清理完自己,不言不语,一边提裤子一边摸黑找拖鞋。

“你要去哪儿?”易云舒问。

叶歧路懒得回答。

他走到客厅开始拾自己的东西。

书桌上摊着的和合着的书本全部塞进书包,挂着的毛衣和棉衣逐一叠整齐塞进大包里

易云舒走了出来,在卧室门的旁边停了一下,就冲上去抢叶歧路的包,“你要走?就因为这点儿事儿你就要走?这种事儿不要太正常,你有什么抹不丢地?真至于你生气、摔咧子啊?”

“正常?抱歉,我一点儿不觉得这样儿的事儿叫正常。”叶歧路从易云舒的手里拽回大包,继续往里面装着东西,“我可受不了我哥们儿在我睡着的时候搞这种事儿!”说着他手上一顿,转头看向易云舒,嘴角抽了一下,重音咬得错落有致“很恶心!好吗?”

“…………”易云舒紧紧抿着唇角,一动不动地看着叶歧路飞快地装东西。

“你不要这样子!”一说出口连易云舒自己都吓了一跳,那声音里带着那么点儿委屈唧唧的,仿佛还有点儿哭声。

叶歧路停顿了一秒钟,抬头看向易云舒。

“你都不陪我过年啊?”易云舒将唇线绷得笔直笔直的,“就算我脸上的伤都没好,可是过完年我必须要离开北京去台湾了,要好几个月见不到呢,今天是大年三十儿,一年末了儿你要留我一个人过年?”

“左珊还在医院里,你可以去找她。”叶歧路轻轻说,“以前二十几年没有我,你照样儿可以过年,再见,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叶歧路背着大包小包和吉他,离开了易云舒的家。

“砰”的一声巨响,易云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还是太心急了……

叶歧路怎么能受得了这个呢!

是个正常男人就遭不住!

“以前的二十几年没有我,你照样儿可以过年”

人生最可怕的不是从未得到,而是明明拥有过,却又失去了

就像现在的他。

易云舒整个身体斜歪到了地上。

**********

叶歧路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在大院儿门口贴春联儿的涤家父子。

看到背着大包小包的叶歧路,两个人均是一愣。

“你不是在易云舒那儿过年吗?怎么回来了?”涤非疑惑地问。

“嗨!甭提他了。”叶歧路笑着摆了下手,“我先回家放东西。”

叶歧路前脚一进家门儿,后脚涤非就跟了进来,连珠炮儿似得地问,“你和易云舒茬架了?还是吵架了?因为左珊?”

“没事儿。”叶歧路将身上的东西一一放回小屋,“没吵架更没茬架,大概是意见上有点儿分歧。”

涤非没听懂,歪了下头,“怎么?”

叶歧路再次摆了下手。

既然叶歧路现在不想说,那怎么问也问不出来。这点涤非心知肚明,所以他也不追着叶歧路问了,而是拉着他跑出去放鞭炮。

那个年代过年的时候还是倍儿有年味儿的,满街穿着新棉袄的小孩子追逐着放鞭炮,每家每户都要贴上崭新的春联儿,胡同里有互相送年货和拜早年的邻里之间,更有拖着行李从远方归来的游子。

就算大年三十,珠市口的炒肝儿店依然照常营业其实过了中午就没有顾客了,老傅只是想凑齐个三百六十五天全年营业的头罢了。

叶歧路和涤非跑到炒肝儿店找傅传心。

当然率先“迎接”他们的是傅立文。

小孩子变化得很快,一年一个样子,傅立文已经不是小学生,去年上了初中。

他现在的嘴巴依然是那么的臭贫。

“哎呦哎呦”傅立文端着一碗饭边往嘴里扒边含糊地说,“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的两位大吉他手?”他看着叶歧路,“你丫不是去易云舒家了吗?怎么了?除夕夜被丫给踹出来了?”

“你丫甭他妈放屁!吃也堵不上你的嘴啊?!”涤非骂了一句,朝着里面儿喊,“传心!传心呢?”

“他走了。”傅立文又扒拉了一口饭,“一大早儿就颠儿了。”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叶歧路问。

“东四吧?”傅立文说,“他那丫挺除了隆福寺还能去哪儿?”

叶歧路和涤非对视了一眼。

涤非理所当然觉得傅传心去唱歌了,他还问叶歧路,“三十儿还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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