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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选项,剩下的只有单兵潜入。一个法师或术士可以勉强在不触发陷阱的情况下越过这道墙,但很难保证自己不被守卫发现然后拍成肉酱,而一个盗贼或刺客则也许可以不引起魔像的警觉,但在物理规则的影响下却束手无策,多半会一失手就脸朝下戳在陷阱上。除非这个人身兼数职,还得样样通。

达维克清楚自己并不是这样的高手,但他有一个无法比拟的优势没有人会特意在地表的要塞里针对地底的生物设置障碍。

卓尔深吸了一口气,一个模糊的想法在他心中成形了。他闭上眼睛,将记忆深处努力想忘掉的部分唤了出来。他姓班瑞,但不是贵族,因此不能使用贵族才有的类法术能力,这件事他曾对菲利斯含糊带过。但真实的理由是,他七岁那年第一次能使用浮空术,就被一起接受训练的兄长们出于嫉妒从高处推了下来,多处骨折,差点全身瘫痪,从此之后再也没有成功离开地面过。

但现在他别无选择,必须一试。卓尔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高墙和那后面更加阴森的建筑,强迫自己想一些轻松的东西。

这是座邪恶女巫的高塔,他的莴苣姑娘就被关在上面。她的魔法长发已经被剪掉了,这一次,终于轮到他去救她了。

十分钟以后他终于把自己升到了比墙更高的位置,开始稳住身体,观察起下面的情况来。他很快摸清了人类守卫巡逻的路线,那其中的薄弱点,以及走到哪些地方才不会触发陷阱。建筑内其他的情况他从外面没有办法摸清,但他决定绕开这些,直接从外部最顶层的房间下手那里只有一扇加着栅栏的铁窗,钉上去的铁皮还很新,显然是临时加固的。

当他缓缓降落地面的时候,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卓尔给自己灌下半瓶盐水,走到刚刚看好的位置,又施展了一次浮空术。

他在空中伸出钩爪,抛掷到了没有陷阱的地方,然后借着这点力量弹起来,跳到了里面一层的屋檐上。

他贴着墙,一动不动地站了十五分钟,直到守卫走开,才又一次往上升去。一米,两米,三米。卓尔在心里默默地数着。就快到了。

然而就在他升高到接近那扇小窗的时候,身体猛地向下坠去。达维克反应迅速,一伸手攀住了窗户下面极其狭窄、向外倾斜的窗台,挂在那里好一会,才缓缓转过身去,把另一手也抓了上去。

他大概明白为什么浮空术会忽然失效了这个房间里面设置着一个反魔场,也意味着他的猜测没错。

卓尔低下头,用嘴咬开袋子,将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叼了出来,然后又放开了一只手,拿下那个瓶子,把里面的强酸缓缓地浇在铁皮上。

金属被腐蚀出了一个口,他几乎要僵硬的手指总算能伸手抓牢里面的铁栅栏了。达维克知道最艰难的部分已经过去,但还没结束。他紧手臂,把身体拉了上去,直到能看见窗户周围固定的铆钉。他开始试着在半空中卸掉它们,直到把整块铁皮拿了下来。

剩下的酸液不太够用了,他只能将铁栅栏腐蚀到较细的程度,然后一条条掰掉。做这些的时候卓尔不得不给自己灌下几瓶力量药水,而且深深羡慕起野蛮人来了。他别无选择,有时候难弄出些声响,但里面毫无动静,这让卓尔半是宽慰,半是担忧。

他已经能看清里面的情况了。狭小的阁楼,他视线的左侧和前方都是墙,右侧有一扇紧闭着的铁门。室内没有声音,没有家具,也没有人。卓尔几乎要怀疑自己判断错了,但随即他意识到,还有个地方是视线的死角。

窗户终于被打开了一个他可以爬进去的口子,达维克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身体探了进去。

他差一点头朝下栽倒在地上,但眼前所见的场景却令他忘记了后怕。就在他身旁,墙角的地方,有一个穿着囚衣的身影蜷缩在那里,手脚都上着镣铐。囚犯有着亚麻色、微卷的头发,他的头低着,埋在膝盖间,单薄的肩膀微微起伏着,证明他还在呼吸。

卓尔吐出一口气,毫不怀疑这是他生平见过的最美的画面。

第40章

法师睡得很沉。表面上看他身上的伤并不多,腰上缠着绷带,有几条鞭痕贯穿脊背,血迹一直透到囚衣外面。鞭伤已经都被上好了药,但应该还是很疼,以至于他没有办法正常地躺下睡着。

达维克解掉了他手脚上的镣铐,这期间法师一直没有动,卓尔甚至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昏迷了。

他非常小心地把菲利斯搂进怀里,试图让他平躺下来好检查一下其他地方的伤口,这个动作显然刺激到了法师,他发出轻轻“嘶”的一声,动了一下,睁开眼睛来。

卓尔心里又酸又苦,却还是对着他做出笑脸来。

“嘿,莴苣姑娘。”

法师一开始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达维克的,过了好几秒才认出他来,露出了稍许惊讶的表情。他对着卓尔伸出手,好像要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在那里一样。

“达维克?”他用很轻的声音问道。

卓尔摘下面具,抓住他的手,贴到自己脸上。

“对,是我。”

“那真是……太好了。”法师勾起嘴角,疲惫地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才又睁开来。

“杀掉我吧。”他有气无力地用着恳求的语调说道,“我撑不住了。你知道怎么做,快一点,别让我疼,好吗?……我受够了,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他们不让我死,连根别针都不给我留……求你了,趁我还有理智,结束掉它吧。”

他的皮肤温度高得吓人,眼神一片空洞,说话速度很快,但每说几句就必须停下来换气。他看卓尔没有动,又反过来抓住他的手,看起来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卓尔却感觉却只是轻轻握着一样。很显然菲利斯不管是神还是身体,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卓尔硬着心肠拿开他的手,从袋子里翻出治疗药水,想了想,自己先喝到嘴里,再一点点渡到法师口中。菲利斯应该是渴了,没怎么挣扎就乖乖喝了下去。他不清楚这东西在反魔场内效果还剩下多少,只能祈祷里面的非魔法的成分能够有用。

药水起效很快,菲利斯渐渐平静下来,烧也退了一些,又昏睡了过去。达维克不忍心叫他,幸好法师没一会就醒了。他似乎不太记得刚刚发生的事,看着卓尔,又一次睁大了眼睛。

“你没在做梦,也不是幻觉。”达维克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好点了吗?”

“你来做什么?”法师迟疑了一下,平静地问道。他的态度远没有刚才友好,卓尔却放下心来这才是平时的菲利斯。

“来代替黛娜弗雷德里克女士的在天之灵问一句,这东西怎么不起效果了?”他拿出怀里的戒指,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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