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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爷爷也不认得你,你会不会很难过?”

“不会的,我有你就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怎么会不难受,可是能怎么办,他只能自我调节,告诉自己世上没有两全之法,有舍有得。他得了淮逸,被其他人忘却,也是应该的啊。

淮凛生日是中秋节前一天,淮逸回到淮家时已经是傍晚了,从十几岁离开到现在再次踏进这大门,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然而那些恨和愤怒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而是在他知晓一切后,愈加强烈。

他恨不得立刻杀了淮琛他们。

手上传来凉意,有人牵住了他的手,还安慰地捏了捏,在他看过去的时候那人脸上漾开浅浅的酒窝,暖暖的,甜甜的,一下子就把他从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恍惚了一瞬,便跟着笑了,不管怎样,现在这一切还没发生,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不必要这么害怕,不会让悲剧再次上演的。他会将他们连根拔起,而且不会弄脏自己的手。

淮凛见他们回来十分高兴,抛下一堆老友急匆匆地来门口接人,果然见阿逸和小栖已经到了。但他口是心非惯了,愣是把高兴了起来,板着一张脸不悦道:“京都离这里就几个小时,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晚?就这么不想见到我这个老头子吗?”

淮逸不说话,就在一旁笑着看他,等他把怨气发完。

宋栖则是笑眯眯地走上前问候人,还把礼物给了淮爷爷。淮凛自然是识货的,一瞧那玉,是块玉狮,晶莹剔透,无一丝杂质。他见过很多玉,无论怎样好的,都没有这块剔透,只是碰着了,整个人都是神魂一清。

淮凛虽然很喜欢,但还是把玉还给宋栖:“小栖,我也就一个半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这玉是个好东西,你还是留着吧。至于礼物,你们能来,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宋栖愣住了,转头去看淮逸,两人视线一触即离,淮逸摇了摇头。

宋栖把玉放进淮凛手里,笑道:“这玉本来就是我专门寻来给爷爷您的,爷爷您若是不要,是不是不欢迎小栖来啊?”

“说的什么话!”淮凛夺过玉狮子,恶狠狠地瞪了淮逸一眼,意味深长道:“有些人啊,生着了还不如不生呢!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进来啊,难道还要大家都出来接你吗?”

宋栖讪讪地笑了笑,拉起淮逸进屋。两人靠得极近,一人还附在另一人的耳边说悄悄话:“哥,你说大家明明都不记得我了,怎么就爷爷一个人记得?”

淮逸也纳闷着呢,不过还是联系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疏远,勉强作出了解释。“也许只有爷爷是真心挂念你的,不是爷孙胜是爷孙,所以在被遗忘过程中,他还会记得你。”

“真有这种可能。”宋栖哼笑,随即朝他耳朵吹气,还使坏地戳了戳淮逸的腰窝:“最近喝的糖水有点少,怕是待会儿坚持不了多久。”

淮逸连忙说:“给你吃,回去不管是萝卜还是糖水,都给你吃!”

“哥你这个样子真像登徒子!”

“不然怎么配得上小栖?”淮逸大言不惭。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咬耳朵,还说话那么大声,你们不害躁,我还要脸叫人呢!”淮凛不满地瞪着他们,满眼失望。

宋栖、淮逸顿时噤若寒蝉!

第41章chapter41

人老到一定年纪,大多数家庭都会给他们办寿礼,尤其是到整数的岁数,称大寿,排场更是大,亲朋好友,就连隔了好几代的远亲,也会尽可能回来祝贺,说些福利的话,大家一起搭大棚子,做饭,摆流水席,十来个人凑一桌,聊聊家常,或者去给老人家敬酒,热热闹闹,准得闹两天。

当然,这是大多数普通家庭的,有钱人家的可能不一样,他们或许会去酒店摆酒席或者包下游轮开宴会,觥筹交错间,不断有人端着酒杯四处穿行,寻找目标他们可不是单纯的来祝贺的,更多的是,盼交情、寻人脉。

不过,淮凛却不习惯这种大排场,不管淮琛想帮他大办的计划,硬是要弄成家庭宴会,再把自己的好朋友请来就是了。他身体还好着呢,可消受不起那种大排场。况且,他什么都不缺,还会在乎这种形式的东西?

淮琛却不认同,气道:“爸,您只管叫您的朋友,那我的朋友呢,小冶的朋友呢?他们来了,去哪?”他们朋友众多,淮家虽然大,却是不可能让他们全部进来的,况且,直到现在,他爸还没完全把淮家交到他手里,不能趁此机会,让老头子看到他的好,把淮家都给他,叫他怎么甘心?!

淮凛冷下脸:“这是我的生日,叫你们的朋友来干什么?”

淮琛讪笑:“爸,俗话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嘛,他们都想认识您,想加入我们,不妨就给他们一个机会?您也知道,我的朋友们,也都不会差的。”

淮琛满眼失望,这个儿子是他此生最大的失败,风流成性,让他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成了笑话。好在他给他生了个有用的孙子,要不然,他还真是会早早被气死。

“要么滚,要么就家宴。”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我看不见得,龙生龙,龙生虫,虫就是虫。其最重要的,还是蜕变的过程。”若是不能蜕变,哪怕是龙,也不过是条没用的,与虫子有何区别?

淮琛被他说得羞愤欲死,只是任凭淮琛怎么咬牙切齿,诅咒他早些死,一切都成了定局。

“爸,爷爷怎么能这个样子?一点都不为我们考虑!”淮冶愤恨道,“他的朋友是朋友,我们的就不是吗?都一个快死的人了,办宴会不就是给小辈们介绍人脉和铺路的吗?结果一堆老不死的聚在一起,有什么用,难道还想着死后葬一起!”淮冶娇纵惯了,从小说话口不择言,也不管这是不是自己的长辈,一口一个死,粗俗不已。

“你他妈给我闭嘴!”淮琛一个巴掌甩过去,骂骂咧咧:“他的事又岂是你能议论的,不过一个私生子,在这里住了几年,难道真的觉得自己是金凤凰了?!未也太可笑了吧!”

淮冶又委屈又愤恨,私生子私生子,还不是你自己搞出来的种,怨别人做什么,亲生儿子还不是被赶出了家门?哪怕淮逸已经离开了淮家,他还是嫉恨他,谁叫他是名正言顺的种!

想来也挺讽刺,究竟是谁犯的错,怪到他们身上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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