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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扮几乎都是运动装,冷的时候套了件风衣,过于逆生长的容貌让他的年轻帅气突显得淋漓尽致。他的五官本身就是深邃的,属于很阳刚的类型,明明一对乌黑的眸子看上去稍冷,嘴角却荡着柔和的笑意。

他基本都在车上站着,即使有空位也让给了别人。有一次,他让给了羽人。

羽人抱着一堆资料,那天他刚上任助教,需要为讲师准备很多备案课程。

他做事特别一丝不苟,所以不允许出差错。人挤人的车上难让他站得不稳,摇晃的身体更使那削瘦的腰部可怜兮兮,抵在扶杆上的背脊也微微驼了起来,眉头皱得死紧。

在这之前他们只在站台前有打过招呼,所以到“让位”的示意,他有些困惑。

放眼四周还有几个大汉眼睁睁瞪着,显然不理解为什么一个比他们小的人可以得到这种机会。在对方那不容人拒绝的礼貌微笑下,羽人低了低头,坐下。燕归人就站在他旁边,姿势与前座护着女朋友的男士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渐渐变得熟络。

羽人的猜想得到了解答,燕归人果然是个体育老师,只是他们在不同的学校,且燕归人属于高中部,他属于大学部。

羽人发现,对方即使是个体育老师,也远没有印象中的那样大大咧咧,反而很细腻,很会关心别人。

这一点,羽人体会过了一次。而很快,他又再次体会到了。

羽人兼职的地方是在酒吧。

刚结束完学业生涯,他没有就此走出校园,因为他的梦想是当上讲师。一个人住的他,需要为自己赚点生活,以及寄一些给在老家的义父孤独缺。他喜欢音乐,喜欢二胡,可他最后在酒吧弹起了吉他。

其实一点都难不倒他,他第一次得到夸奖是在燕归人听闻他上工时特地赶来的时候。

燕归人坐在台下,昏暗的灯光遮住了他的表情,灰黑色的衣服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特别安静,特别低调,唯一掩藏不住的是自他身上散发的男性魅力。

他时不时在看羽人。

因为他听过很多次羽人想要兼职,却没想到弹上了吉他。羽人并没有民谣歌手的气质,但他的忧郁是显而易见的。他能做到心无旁骛,不为任何事情所动。他总是垂着眸,但燕归人知道,他一定知晓自己在注视他。

他们很少说话,但就是有一种人,就算你不说话,你们也可以读懂对方。他们就是这类朋友,能成为朋友,更多的是感受到了对方的人格魅力。

朋友也分三六九等,于是只有你自己相当清楚,对方属于你的哪种朋友。要放在古代,燕归人绝对会和羽人彻夜对饮一回,他们之间一定拥有无人可比的默契和江湖气息。

其实,还有一个人坐在燕归人对面,是一个女人。

女人来自同所学校,是燕归人的同事,只不过,看上去温婉可人的她是位语文老师。燕归人想得很简单,他不过是想得到朋友的祝福,他不过是想将女朋友带给朋友看一看。

燕归人有很多朋友,只给羽人看,大概是想要刺激羽人也赶紧摆脱单身。

一曲罢了,羽人站了起来。他抱着吉他,像抱着一个孩子。他隔着老远,冲笑看着他的燕归人微微颔首,眉头轻轻舒展。

羽人成为助教的半年时间,他们结伴去爬过山,去钓过鱼,也去划过雪。可以说,原本羽人的视野在书里,书里的世界无边无际,后来,他的视野变得辽阔,因为燕归人带着他,认识了不一样的世界。

他在他们面前坐下,听着燕归人向他介绍女朋友的点点滴滴。

燕归人26岁,女人24岁,这是最相配的年纪。郎才女貌,他们都具备不易察觉但着实存在的温柔,这种温柔,在很熟悉的情况下,才能一一获。

顺便一提,羽人27岁。所以,燕归人的操心也是很有道理的。

羽人开玩笑道:“他偶尔兴头一上来,喝酒没个节制。”

燕归人沉默地看着他,心想为什么突然怼我。

女人在一边看着他们互动,笑道:“他很少那样做吧,我听他说过的,他只有和好朋友一起时才会很高兴,一时忘了其他。”

这次换羽人沉默了。想不到的是,连这一层燕归人也告知了对方,这让最后一个知道的他感觉很不真实。

女人又道:“你是他的好朋友,我也更放心。。”

原来是这样么。

羽人看着台下已经喝醉了的男人,无法想像对方在下一刻如何求婚。闹剧是,燕归人的其他友人已经带来消息,女人因为家里有事,今晚没法来,所以这场求婚注定还得再办一次。

或许这也是燕归人喝醉了的原因,更是仗着有羽人在场,毫无顾忌。

羽人将他带回了家里。友人们已经很有自知之明,毕竟他们不仅搬不动燕归人,也不甚想揽上这样的后续。羽人经常来烂摊子,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结局。

燕归人不是第一次来羽人家,有一次羽人过生日,燕归人还带来了一个模型。那是出自某动漫的手办,据说可以航行到大海的尽头,并告诉羽人说不定他也能做到,只要给他一个船舵柄。

对此,羽人回敬他,“我会把那艘船的龙骨抽掉。”

当时,燕归人坐在沙发里,手撑起置在太阳穴上,悠悠看着他笑。

和现在一样,不过,这回燕归人像一个团子窝了进去,解开扣子的脖颈通红,呼吸也沉重。

羽人从饮水机那头接来了一杯温开水,正准备照头淋下去,杯口都已倾斜了,最终还是作罢。他在沙发对面坐下,翘着腿,淡淡注视着这个男人。或许如那个女人所说,对方又开心过头了。

是因为求婚么,以至于还没等来正主,就开始自我放飞。

这样激动的反应,羽人没试过。他没结过婚,更没求过婚。

有点出神,他端着杯子要喝水,结果它们全抵上了下巴,可见,洒了他一身。透明的水流很快将他白色的毛衣打湿,他的里面只穿了件背心,能感受到那种搭在肌肤上的不适感,中和了他本身的不适。

他站起,脱了毛衣,进了卧室。燕归人不会醒,他也不会善良地扶着去洗一通澡再给换上一身新衣服。一者,两人的size并不同,二者,虽然身高相等,但燕归人的体格明显强了一些。

想到这里,羽人的手指穿在皮带上,不知在想什么。

仅着背心的他露出了白皙的胳膊,又踱了出来。他从冰箱里找出一瓶醒酒茶,这一向不是他的习惯,却因为燕归人的常来,慢慢形成了习惯,一直待在里面。

他在燕归人面前蹲下,他的后背靠着桌子,桌子被他推移了一点。就近观察,燕归人的英俊更是透着沧桑和沉稳,令人安心的气息环绕着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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