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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片绿草茵茵的山坡处。

一只漂亮的红棕色小马立在那里,额头处是一撮纯白的毛发,有些短的黑色鬃毛略有些蜷曲,一双黑色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眼睛里充满了灵性。

她明显注意到了走出树林的青年,她歪了歪头,用脑袋拱了一下身边的男孩,将静默站在那里的少年拱得一个踉跄。

少年如梦初醒,他低声唤了一句“茉莉安”,有些无奈地抬手摸了摸小马的耳朵,而后转过头,看向了树林处,旋即便是一愣。

银发红眸的青年在看到少年后明显也愣了一下。

那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少年,黑色的短发,一缕微微翘起的额发,金棕色的眼眸,尤带婴儿肥的小脸白皙而致。当他歪着头看过来时,青年下意识想起了之前阳光下波光潋滟的湖泊。

这个少年……看上去有些眼熟,还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如同久别重逢,但青年却在空荡荡的脑海里找不到一点跟少年有关的记忆。

“你是……”青年喃喃开口,却不知自己应该先询问什么。

先问问他知不知道自己是谁,还是遵从本心询问这个少年是谁?

迟疑间,少年开口了,声音清脆:“这位客人,您是何人?为何我从来没有见过您?”

作为被此间主人抚养长大的孩子,少年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了若指掌。他认识每一个住在这里的人,而当他看到青年的时候,他惊讶于青年丽的外貌和宛若神的气质,让他忍不住好奇他的来历与姓名。

这是一个青年回答不出来的问题,但他的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窘迫。他抬脚向少年走去,步履从容。

少年下意识看了一眼身边的小马,发现自己从小饲养,脾气很大,除了养父和他以外谁也面子也不给的茉莉安竟歪着头,目光好奇又温驯地看向来人,眼神跟她看向养父和他并没与什么区别。

少年不禁有些惊讶,旋即对青年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这是一位前来拜访养父的神明吗?

他不禁做出如此的猜测。

只是,少年没有想到的是,走到他面前的青年并没有回答他之前的疑问,而是看着眼前的土包,低声问道:“你之前在这里干什么?”

少年顿时就有些气闷,明明他先询问了问题,结果,这个人非但没有回答,反而向他发问。

那一刻,他几乎忘记了如果眼前之人是神明会给自己带来何等的惩罚,他抿着唇,不想回答那个问题。然而,他却听到青年继续问道:“你为何如此难过?”

少年愣了一下,他转过身,金棕色的眼眸看向山坡上的小土包,眼睫微垂,低声道:“我在哀悼。”

青年偏头看向少年。

少年用力地咬了一下嘴唇,轻声道:“这里埋葬着的是我同母异父兄弟洛恩的衣物。昨晚的宴会上,我的生父杀死了洛恩。”

青年微怔,脑海里几乎是同时闪过几个画面

燃烧着的篝火,欢快的歌声,聚在一起的男男女女,争抢着一块肉的猎犬。

欢笑声忽然变成了惊呼哀嚎。

跪在地上的老者抱住一个头颅呈现诡异扭曲的少年,神情痛苦而癫狂。

最后一个画面,是老者以一根法杖指着死去的少年,他充满恨意与恶意的声音扭曲着透过了画面,直扑青年面前。

“我允你禁制:你将引导迪卢木多,奥迪那之孙,去往死亡之途;你自身的生命亦不能比他的更漫长。”

随着老者的话,少年的尸体扭曲着,变成了一只光秃秃的野猪,没有鬃毛没有耳朵也没有尾巴。他活了过来,猛地跃起,冲出了大门。

青年神情微动,慢慢地道:“迪卢木多……奥迪那?”

少年垂下眼眸,低声道:“您知道我是谁了,看来昨晚的事情传播得比风还要快。”

迪卢木多奥迪那自幼被安格斯养,在仙境布鲁纳波恩长大,陪伴在他身边的不是生父栋恩和生母克洛纽特,而是养父安格斯和在仙境里认识的伙伴们,尤其是洛恩,他同母异父的弟弟。

迪卢木多和洛恩同是养父抚养长大的,唯一的区别大概是他可以叫安格斯父亲,而洛恩作为布鲁纳波恩的管事长洛克迪奥凯恩之子,有着自己亲生的父亲,尊称他的养父为大人。

父辈的恩怨并没有影响到他和洛恩的关系。可以说,在布鲁纳波恩,洛恩是他最好的兄弟和伙伴。

然而现在,洛恩却被他的生父杀死了。

迪卢木多当然是震惊而又痛苦的,尤其在发现动手的人竟是他的生父之后,本就痛苦的内心又增添了难以言说的内疚。

为了让父亲尝到同样的失子之痛,管事长对他下了德鲁伊最为恶毒的禁制诅咒,预示了他的死亡。但他没有就此放过迪卢木多,而是继续对他下了几条禁制,儿子的死让管事长曾经对迪卢木多的些许善意尽数化为了憎恶。

在离开布鲁纳波恩的时候,管事长甚至让迪卢木多起惺惺的作态,不必假装为洛恩的死哀悼,因为他绝不会放过让栋恩痛彻心扉的机会。

比起之前的禁制诅咒,管事长这一句话才真正伤到了迪卢木多。

他怎么可能不难过,不去为洛恩的死哀悼!

那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兄弟,他的朋友!

为了阻止管事长诅咒的应验,他的养父安格斯以着神明的身份对他又下了一条禁制,禁止他狩猎野猪,以此来规避管事长为他设计的死亡归途。

迪卢木多其实并不太担心禁制的事情,他相信养父的力量,只要他不去狩猎野猪,他就不会死在野猪的獠牙之下。

只是,一想到昨晚发生的变故,迪卢木多额角翘起的那缕头发不耷拉了下来,难过与沮丧充斥在心中。

管事长的话令他痛苦而羞愧,以至于不敢在众人为洛恩哀悼的时候出现,只敢在他们都离去的时候默默地站在这里,在茉莉安的陪伴下看着埋葬着洛恩旧物的坟墓。

青年抬手按在了迪卢木多的肩膀上,他的声音染上了焦急,道:“你身上的禁制怎么样了?能够祛除吗?”

迪卢木多愣了一下,他眨了眨金棕色的眼睛,惊讶地看向青年,道:“清除?禁制怎么可能清除?”

青年的眉头紧锁,嘴唇抿得死紧,片刻后,他冷冷地道:“这世上不存在无法打破的术,所谓禁制,一定能够祛除!”

迪卢木多仰头看着青年,恍然道:“您……您这是在关心我吗?”

青年一呆,连忙回了手,面上泛起了薄红。他下意识想要反驳,但反驳关心就是不关心,可他确确实实在关心眼前的少年。虽然这个少年明显就是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让脑海里揣着一些似乎跟他有关记忆片段的青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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