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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麦克雷甚至把当年的各种外号和诨名都叫上了。温斯顿跟留守监测站的安吉拉联络了三次,没有任何新的消息。

那种沉重却又空洞的感觉再次回到了莫里森的胸口里。他不能确信莱耶斯已经死去,却也不敢相信他还活着。他茫然地坐在断裂的护栏边上,看着天色一眨眼地就变了,快得就像正午的太阳在一秒之内落山,就像几十年的时光已经在他静坐的时候流逝,只有他被孤零零地留下,如一片时光里的微尘。

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沉重得像是要撕裂鼓膜。意识仿佛正在离他远去,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阖眼了,大概从离开多拉多就没有再睡过。但这没什么,与莱耶斯重逢之前,他常常一个星期都不怎么睡觉。他能挺得住。

莫里森回忆着在多拉多发生的一切。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在熬过那漫长得充满痛苦和绝望的7年时光后,这世界留给他和莱耶斯的时间,竟只有短短的两天三夜。

他闭上了眼睛,在一片黑暗之中忆起莱耶斯的音容笑貌。他忽然觉得很冷,非常地冷。他不自觉地抱紧了手臂,却又禁不住地想,当莱耶斯从死亡的虚无中被一次又一次地扯回到人世,在他每一次身体重组的时候,他是不是都会像之前那样发烧?在生与死的边缘,他是不是也这么冷?

他们那被战争的洪流所席卷的一生,挣扎在生与死边缘线上的对真相的执着,这一切都值得吗?

搜索的步伐渐渐地停了下来,守望先锋的新老成员们一个接一个地回来了。法老之鹰和dva找了处空地坐下来,脱下沉重的机甲,舒缓着酸痛的关节和肌肉;麦克雷分发了他们在仓库里找到的饼干和水,自己也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岛田兄弟疲倦地坐在岩地上,头靠着头睡着了;猎空转过身,把一丝哽咽和眼泪都埋在温斯顿胸前。

他们都不忍心把一无所获的事实告诉莫里森,只能远远地看着日落西山、英雄垂暮的背影。

深知不能这样一直下去,温斯顿抿了下嘴,深沉地开了口:

“我们得回去了。再这样找下去,天黑了以后就更难发现行踪,还容易碰到不可预料的危险。”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只是平常人,没有莫里森和莱耶斯那样强化士兵的身体。连夜赶路加上一整个白天的搜寻,每个人都已经接近生理的极限。温斯顿甚至有些担心,再这样找下去,连莫里森恐怕都要撑不住了。

他想了想,看着莫里森又补充道:“回去之后,我就用之前发射的卫星彻底扫描这一区域。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把莱耶斯给找出来。你觉得如何?”

似乎是听到了他说的话,莫里森停滞了片刻,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大家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缓和了。一直担心莫里森会提出反对意见的猎空也松了口气,转身向旅行车走去。她瞥见刚刚还在休息的法老之鹰正重新穿上猛禽战甲,速度快得像在战场上遇到敌袭。她有些惊讶,不禁问道:“法拉?你怎么……”

顺着法拉焦虑而专注的目光,她也望向了莫里森的方向。莫里森走的很慢,但每一步都很坚定。他走到那处断裂的护栏旁边,他曾坐在不远处,一整天都在凝视那里。

“长官,那边最早就被搜索过了。”麦克雷在他身后说道,漫不经心地整了整自己的帽子。莫里森没有回答,他的脚步也没有在那停止他的身体晃动了一下,像是有人轻轻推了他一把。然后,他就从断崖处直直地摔了下去。

麦克雷发出了他这辈子最不体面的尖叫,像一只被踩到了脖子的鸡。而他身边的人竟也好不到哪去,一时间,所有人都发出了惊愕的呼声,只有猎空看见身边流星般地划过一道身影。

一直在担忧地关注着莫里森神状况的法芮尔在第一时间接住了半空中坠落的莫里森。等她带着莫里森重返地面,守望先锋救援小队的所有人都已经聚在护栏缺口的旁边,探出半个身子拼命张望,就像要进行一场集体自杀。

法老之鹰把莫里森放下来,却发现他四肢毫无知觉,似乎陷入了深沉的昏迷之中。

“杰克,杰克?”以为他已经摔死在崖底的猎空差点就哭了出来,法拉连忙跟她解释情况,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从悲痛化为惊讶:“可是……就算他有两三天没睡觉,在以前这也是常有的事,也不至于昏迷……”

“能够击垮一名战士的,从来都不是他的身体状况。”

没有等猎空的回应,法拉就把莫里森递给了温斯顿。她言简意赅地说道:“我们回去吧。”

温斯顿领会了她的意思,跑去把莫里森安置在车厢中央。麦克雷发动了车子,他们在天空再次黑下来之前启程。

回去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所有人都很疲倦,但最后发生的事情却成为了压垮他们神的稻草。法拉更是紧皱着眉头,连另外两个女孩亲密地挨在她身边都没能让她好过一些。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人能比她更加理解莫里森的处境。7年前,她也经历了跟莫里森一样的伤痛:

在一天之内,她失去了最爱的母亲,同时也失去了人生的目标。

从小到大,她身边都环绕着英雄。她从来都没能有过父亲的陪伴,可是守望先锋的每个老成员都参加过她的家长会和毕业典礼。虽然她的母亲教导她练习高强度的柔道和搏击技术只是为了让她有能力保护自己,但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她早已笃定了未来的道路

她要加入守望先锋,要成为英雄的一份子。然后,和母亲一起并肩作战,保卫世界的和平。

在与莫里森短暂重逢的这段时间里,她既感到欣慰,却也隐隐地为莫里森感到担心。

她在莫里森凝视着断崖的眼神里看到了熟悉的神情。那些支离破碎、仿佛永远无法修复的东西,她自己也一样经历过。

但她始终是还年轻。7年的时间不能抹去那些痕迹,却也足以冲淡伤痛。她又重新站了起来,不仅如此,她还学会了飞翔。

她真的很感谢母亲教导她的坚强。若非如此,杰克莫里森绝不可能捡回一条命来。

法老之鹰陷入遐思,丝毫不觉车子已经重新抵达了直布罗陀监测站。其他人帮忙把莫里森从车上抬下来,动作惊醒了她。她也跳下车子,大口呼吸着海边咸湿的风,努力地把胸口涌上来的那股悲伤压抑下去。

“法芮尔?”

有人在身后呼唤着她的名字。法拉感到有些意外。除了安吉拉,这里所有的人称呼她的时候都会用简称。可这声音听上去已经有些苍老,绝不是安吉拉的声音。

她蓦地回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高大的男人身边的白发女人。7年未见,她比记忆中更加苍老,可除此之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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