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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先走,马车给我留一辆,我去找他。”

青梧忍不住叫了他一声,“主子!”

白蘅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不知是不是夜晚的原因,声音带着凉薄的意味,“不管我是死是活,都不要回来找我,还有,治疗陛下的药方,我埋在医仙谷最大的那颗桃花树下了,你转告给白烨。”

他之所以藏着药方不说,不过是想借此胁迫景姒跟他走罢了,但景姒却到现在都没出现,既然胁迫已经不起作用,药方暴露与否也就跟着变得不重要了。

他要去找景姒,不论等待着他的是刀尖还是毒酒。

青梧拿他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声音消失在重重夜色中。

一个医仙谷弟子胆怯地凑上来,问青梧,“师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青梧顿了顿,景的情况太过凶险,已经不能再拖了。

她咬牙,“上车,连夜回医仙谷!”

景匿正坐在皇子府的后花园中喝酒,旁边一个伺候的人也无。

八月十五,月圆、桂花开,也是那个人的生辰。

他的手边,摆着三个面具,其中两个是刻意狰狞了容貌的牛头和马面,与之相比,剩下的那个要显得漂亮很多,白色的底上,勾了几瓣绯色桃花,唯一美中不足地是,这面具的边缘有些破损,像是被人踩过一般。

景匿的手略过牛头马面,拿起了景姒戴过的那一个,放在眼前细细端详,眸光幽深。

那天以后,他派人找了许久,才从街边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找回了这个面具。

景匿喝的是桂花酿,如清水一般并不醉人,但他的思绪,还是朦胧了一下,飞回了半月前的雍都街头。

来来往往的人流,他只看得见那个纤细的身影,世上的人那么多,能放进他心里的,似乎还是只有那一个。

但是,那又偏偏是最不可能接受他心意的人。

心情越发烦闷,景匿接着倒了一杯,仰头喝了下去。

越喝越觉得这酒太过无味,不能解了他心上的愁,景匿刚准备叫人换烈酒来时,就听到一阵喧哗声,从花园的走廊传来。

不多时,皇子府的管家便匆匆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了个人,脚步有些踉跄,穿着宫裙,若是景谟在的话,定然能认出,这就是在宴席上不小心把酒打翻在他身上的那个宫女。

景匿看到这宫女神情慌张,脸色也很苍白,心里顿时就觉得不妙。

果然,那宫女一见到景匿,便跪倒在地上,“大皇子,求你快去救救太子殿下吧,三皇子要杀他!”

景匿握着面具手骤然紧,面具上的裂纹扩大,不多时便碎裂成了几瓣。

斛律铖不动,看着景姒,景姒也还看着他,“那你以后,若是想要什么,就告诉我,我一定,亲手送到你手里。”

说完又信誓旦旦地补充一句,“我叫,斛律铖。”

听见这样天真的承诺,景姒笑了,温润的笑里有一丝自己也未察觉的真实,熠熠生辉。他看着斛律铖认真的眼神,说,“好啊。”

白蘅又重复了一遍,“公子,请。”

斛律铖又看了景姒一眼,说“我走了”,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白蘅将斛律铖送到东宫门口,叫了一个下等宫女将他带回住处,便折身往回赶。

第66章第三世6

虽然不知“画奴”为何突然停手,但若她想要继续做些什么的话,他仍旧没有半点推拒的余地。

洁白贝齿咬住嘴唇,景姒心里首次生出了难言的屈辱感

他们怎么敢,如此放肆!

“锵!”宝剑出鞘的声音,在耳边脆脆响起,景姒冷笑一声,“你想杀了我吗?”

“殿下?”回应他的的声音,却不是“画奴”捏尖了的低柔,而是独属于成年男子的磁性,带着激动,“真的是你?”

“……”景姒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斛律铖?”

斛律铖“嗯”了一声,景姒不知道,他已经挑开了垂下的暧昧纱幔,低头看着只露出头的景姒,神情莫测。

他记得幼年时,第一次偷偷溜进东宫,原本是想找景姒问罪的他,在看到窝在被窝里里静静睡着的景姒后,满腹的委屈,都被奇迹般地安抚了。

那时候他只觉得,小恩人长得真好看,而现在,那秀美的眉眼长开,多了少年的英气,更多的却是眼尾上翘的靡丽。

鬼使神差地,斛律铖伸出手,隔空抚在他空茫的眸子上方,“殿下,你的眼睛怎么了?”

景姒觉得眼睫似乎被什么拨动了一下,手掌灼热的温度,熏染他的眼球。他忍不住眨眨眼,“暂时看不见了而已。”

他通医理,这诡异的毒他虽然闻所未闻,但也能判断出,这并不是永久性的毒。

斛律铖的手,已经从浓密的眼睫逐渐往下,一路划过粉白的脸颊,停留在艳红双唇的上方,仿佛只要往下一点,就能伸进那温热的口腔中,搅动嫩红软舌。

清明的绿眸,染上了某种只能藏匿于阴暗的欲念。

景姒久未听到斛律铖的回答,有些奇怪地微微偏头,唇上感到了灼热的温度,比绸面更加刺激的触碰,让他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斛律铖的手抖了一下,他将手回,方才触碰到那软唇的手指揉了几下,像是在怀念,声音也有些不稳,“你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

景姒无暇去想斛律铖的手为何会出现在他嘴唇附近,流遍全身的疯狂快|感已经快将他逼疯了。

几乎用了所有的理智,他才将到了喉咙的呻|吟止住,呼吸却不由自主地变得紊乱无比,“你,不要碰我……”

绯红的脸颊,艳若桃李。斛律铖的眸色暗了暗,“殿下如果有哪里不舒服,臣可以帮忙。”

“不,”景姒埋在被子里,浑身都是热汗,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也已经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你出去!”

“殿下……”斛律铖还想再说,景姒已经咬着牙,再次下了逐客令,“出去!”

“臣告退。”

景姒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心底一根名为羞耻的弦瞬间松弛下来,此时他的力气已经恢复了大半,便伸手将汗湿了的被子拉开,身上的灼热,终于有所缓解。

他靠在床头喘了会儿气,才颤抖着手,向下伸去。

斛律铖站在门外,身为练武之人,他的听觉比常人不知敏锐了多少,薄薄的门板根本阻隔不了屋内的声响。

绵长难耐的喘息,带着鼻音的轻哼……尽数传入他耳中。

“姒儿……”他在心里叫着这个称呼,终于意识到,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也许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景姒到底鲜少做这样的事,没一会儿便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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