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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缺失。

“容白说我的血能让他恢复正常,会不会以我的血为引,就能把那一半的灵魂还给他?”

伍霍也跟着沉吟,半晌,才说,“恐怕是这样的。”

“明天,我们就去找容白,把灵魂还给他。”景姒觉得,这可能是他唯一能回报前世容白为他献祭的事。

若是钟浚没走的话,他也能把灵魂还给他,这样他就能成为一个完全正常的人,不用再担心随时见鬼了。

伍霍抱紧他,未发一言,心里隐隐担忧。

《斛律遗书》说的很清楚,景姒是因为三个人的献祭才能留下来,若是容白把属于他的那一半灵魂取回去了,对景姒当真没有影响吗?

第59章第二世(29)

伍将军军中事务繁忙,无法停留太久,恰好京中传来催国师回去的意旨,国师与伍将军两行人便索性结伴同行,启程进京。

学子们前去送行,往日空旷的山门外乌泱泱地站满了人。

伍家父子俩之间鲜少有温情的时刻,即使是这样临临惜别的时刻,也是相对无言,气氛尴尬。

景姒看着他们,眼珠转了一圈,“我去找容白说些事情,你与伍将军好好告别吧。”

“去吧。”知道景姒找容白做什么,伍霍放心地让他过去了。

景姒离开之后,伍将军才咳了一声,捏着拳头,往伍霍肩膀上锤了一记,“臭小子,你好好待在这里,爹走了。”

“早该走了,堂堂大将军擅离职守这么久,也不怕戎人趁虚而入。”伍霍嘴硬地插科打诨着,堂堂八尺男儿,竟然莫名鼻头一酸。

虽然知道他的前世斛律铖是伍将军的师父,但对于只有今生记忆的伍霍来说,伍将军始终都是又当爹又当娘,把他抚养长大的父亲。

伍将军年轻时,也是大雍万千少女崇拜的风流人物,娶了公主之后又喜得麟儿,生活美满得人人歆羡。

但自从他在战场上受了暗伤,那方面的能力丧失之后,生下伍霍没多久的公主便变了心,竟然与伍将军的副将私通,彻底背叛了他。

公主对常年征战在外的伍将军早已心存不满,丑事败露也有恃无恐,甚至恶人先告状地请旨和离,把还在襁褓里的伍霍丢给伍将军,一身轻松地再嫁逍遥去了。

伍霍不近女色,与他不负责任的母亲也不无关系。

“爹,这次回去,把后院里的那群莺莺燕燕遣散了,把梅姨娶了吧。她等了你这么久,也挺不容易。”伍霍知道那些女人都只是伍将军为了掩饰而娶的,其实这么多年都没踏足过那乌烟瘴气的后院。

私事被儿子过问,伍将军罕见地心虚起来,他视线飘忽,“你不是一直反对我续弦吗?”

“……如果是梅姨的话,我就能接受。”伍霍少年不懂事时,的确说过一些不过脑子的话,现在旧事重提,便宛如公开处刑。

“你既然这么说的话,有件事我就可以放心地告诉你了,”伍将军老怀欣慰,“一个月前,你梅姨被查出喜脉,你就要添一个弟弟了。”

伍将军容光焕发,话里话外都洋溢着喜气,“也有可能是个水灵灵的妹妹,哈哈。”

“……老爹,你把我踢到庐州来,就是为了不让我打扰您老梅开二度吧?”他才刚做好接受一个女人当他娘的准备,他爹就告诉他,他要做哥哥了!伍霍青筋暴起,“如果我不提,你打算瞒我多久?!”

“儿子,你跟了韩公子,那铁定是断后了,有个弟弟给你养老不好吗?爹这也是为你着想啊……”

那边伍家父子俩闹得不可开交,这边景姒与容白的对话却如白水一般,平淡无味。

“小寒,你来找我,想说什么?”容白脸色依旧惨白,带着淡淡的笑意。

不知为何,这几天他一直没有去找景姒他们,索要他的“报酬”。

“我已经不是小寒了,”景姒把藏在袖子里的一小瓶血取出来,递到他面前,“你要的东西。”

因没有血色而苍白的手把瓶子接过来,攥紧,容白唇边的笑意淡了下去,转而变成了苦涩,“我还以为,你来是想跟我一起离开的。”

“不是。”景姒干脆利落地阻断了他的妄想,素手一翻,又拿出一小瓶子血,“若是方便的话,也请把这个带给钟浚。”

这次容白没接,他看着景姒姝色却冷淡的脸,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景姒早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无论怎样,我也不想欠你们的。”

“那伍霍呢?”

“他不一样。”

容白惨然一笑,终于明白了无论是“小寒”还是景姒,心里的那个人永远都只会是伍霍。

“你现在还有三十年寿命,但等到这血发挥效用以后,就只剩下十年。即使是这样,你也还是要还我们吗?”血里似乎还有温热的残余,容白攥在手里,却像是握住一块烧红的碳,灼热无比,令他几乎握不住。

“……”只要不是立刻死去,景姒就都可以接受,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不要告诉伍霍。”

容白定定看了他一会儿,许久才移开视线,“我会交给钟浚,你回去吧。”

景姒:“谢谢。”

伍将军与国师皆是不期而至,又浩浩荡荡地离开,热闹了一段时间的钟麓书院重新归于沉寂。

景姒与伍霍每日相拥着睡去,又看着对方的脸醒来,学业之余,或是去后山纵马,或是去庐州城里游玩,平平静静地过了几月蜜里调油的生活。

景姒的存在,让伍霍觉得枯燥无味的书院生活也变得有滋有味,甚至于,他宁愿不去做儿时最想做的、名扬四海的大将军,而是就像现在这样,与景姒偏居深山,安然度日。

难怪古人说:美人乡,英雄冢,伍霍深以为然。

景姒知道自己余下的时间不多了,更想一天十二个时辰地粘在伍霍身上,恨不能像“小寒”那样,缩小了钻进他的衣襟里才好。

然而平静的生活并没有维持多久,一个意外来客带来的消息,再度掀起了波澜。

景姒昨晚累坏了,腰软腿软,在床上瘫了大半日。

伍霍看他的桂花茶快喝完了,便下山去庐州城,打算给景姒添置些东西。

景姒用完午膳,正在画画时,伍霍推门进来了,他注意到伍霍背上背了个人,浑身衣物上都是骇人的血迹。

“伍霍,怎么了?”景姒丢开笔,走过去,看清了那张掩在乱发下的年轻脸庞后,惊讶出声,“江副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以这样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被伍霍背进来的人,赫然就是那日跟着伍将军前来的白羽士兵!

“我在庐州城里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昏迷过去了。”伍霍眉头紧蹙着,江副将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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