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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撩起厚厚床幔一角,“殿下,才刚过卯时,大臣们都还未进宫……”

她话未说完,一只仿若白脂玉雕刻的手便从里面伸了出来,雪白衣袖滑落,露出那素白纤细的手腕。

“服侍我起来吧。”

白蘅只好闭嘴,伸手握住那肌骨莹润的素手,往外轻轻一牵,一个恍若谪仙的少年,便从里面踏了出来。

少年大约十七八岁的模样,因为未束发的缘故,三千青丝倾泻而下,顺着流畅的脊背,堪堪停在那纤细的腰肢处,发梢在空中勾起一个弧度,宛若墨蝶缱绻。

他抬起头,如桃花瓣的眸子随之微抬,无意中,便是一个销魂眼波。

莹白的肤,多情的眸,猩红的唇……这就是大雍名动天下的太子景姒。

明明相貌已是极艳丽的白蘅,站在这风华初绽的太子身边,竟也失去了吸人眼球的光芒,黯淡无比。

景姒比白蘅稍矮些,站在白蘅的位置,能清楚地看见他颤动的睫毛,在微黄的灯光下,投下一个青色剪影。

眸子稍黯,白蘅的隐藏在衣领里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呼吸略微变得急促。

她慌忙低下头,像是想掩藏什么似的,一边不自在地拉了拉宽大的裙摆,一边牵引着景姒往寝宫另一方走去,说,“殿下,奴婢想起漱盐昨日用完了,还未到内务府领新的,请等一下,奴婢这就去领。”

景姒已顺着白蘅的力道,坐到了铜镜前的软凳上,听到白蘅的话,他微微皱眉,对她的粗心大意有些不满。但又看白蘅头都不敢抬,一副惶恐的样子,便还是心软了,“去吧,本宫等你便是。”

白蘅告了声罪,匆匆忙忙离开了。

她关上殿门,无须再忍耐的喘息加倍粗重起来。

景姒不喜身边有许多人照顾,是以此刻门外竟空无一人,偌大的庭院,只有几盏烛光跳跃着。

白蘅重重呼出一口气,浑身像是脱力一般,靠在厚重的大门上。

她狭长的眼尾泛红,水汽洇湿,刚刚才触碰过景姒的那只手抬起,往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探去。

激动的低喃一声接一声,约摸一刻钟后,那声音才渐渐消散在晨风里,“殿下……”

景姒见白蘅许久未回来,便自行穿起了衣物。

不再像幼时那样对繁复的衣物束手无策,除了一些必须依靠旁人才能佩戴上的装饰以外,景姒穿好一身褚红衣衫,也只比白蘅多花了点时间而已。

穿完衣服后,景姒又等了一会儿,见白蘅还未回来,正打算自己把头发束好时,“吱呀”的推门声响起了。

“殿下,奴婢回来了。”

白蘅的声音不像她的外貌那样柔美,反而有些粗粝,像是被严重损伤后留下的后遗症。

事实也的确如此。

那是七年前,东宫奴婢们居住的偏殿突然走水,白蘅为了救青梧,嗓子被浓烟呛坏,而青梧,则是葬身火海。

当初在太和殿亲眼见过青梧的景姒自然知道她并没有死,而是受召回到了医仙谷。

这些年来,景姒明里暗里从景口中套话,大概也能猜测到,白蘅与青梧一样,都是医仙谷的人。

那么,走水的时候,白蘅明知道青梧不在火场里,为什么还要往里跑呢?

景姒回头看她,白蘅将装满晶莹细盐的玉盒放在一旁,熟稔地拿起一个螭龙玉带,要为景姒扣上。

景姒突然开口,“白蘅,你可还记得青梧?”

环着景姒纤腰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从远处看,比白蘅稍矮一些的景姒就像是被她抱在怀里一般。

白蘅挑眉,将螭龙的头尾处的暗扣扣上,笑了一下,“自然记得,殿下为何这么问?”

景姒紧盯着她的眼睛,“只是觉得她照顾了我许久,最后却连可供缅怀的东西都烧得一干二净,心里有些闷罢了。”

白蘅悄悄紧了手臂,两人的身体贴合了一瞬,又迅速分开。她看着景姒,慢慢说,“奴婢亲眼看见,青梧死在火场里,尸骨无存。”

她这般模样,莫名骇人。景姒一愣,推了她一下,自己后退了几步,才好受了些。

白蘅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忙跪在地上,“奴婢知罪,请殿下责罚。”

景姒盯着她看了几秒,始终觉得心头有一团阴影挥之不去。但白蘅照料了他七年,若是将他调离身边,难诸多不便。

最终,景姒只好挥挥手,“饶了你这次,起来吧。”

白蘅战战兢兢站起,瘦弱的身子看起来弱不禁风,景姒没看到,她唇畔一抹得逞的笑,“谢殿下。”

用完早膳,一名内侍从太和殿而来,向景姒禀报。

“钵盂王子昨晚已抵达京城。”

内侍跪在下方,不敢抬头多看风姿斐然的太子一眼,“陛下说,将在您的生辰宴会上召见钵盂王子,让殿下早做准备。”

距离他的生辰,可还有一月有余……父皇这是想晾一晾那钵盂王子,杀杀他的锐气?

景姒“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问了一句,“护送钵盂使者进京的,是何人?”

虽然大雍与钵盂已近七年未爆发过大的冲突,但两国之间的仇恨并未完全被人遗忘,途中凶险可想而知。

能将钵盂一行人毫发无损地护送到京都,肯定不是一般的能人。

内侍拘谨着回答,“是斛律大将军的独子,斛律铖。”

是他?!

自景姒正式插手朝堂事务至今,已近七年,儿时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他仔细想想,还是能从脑海里找出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的。

只记得那布满薄茧的大手拿着一朵粉花,殷切地想要送给他的模样,格外傻气。

如今,那个差点死在宫中的傻狼崽,也已经成长到可以担当重任的时候了吗?

景姒心中欷吁一句,便命那内侍抱着那堆他预先批示过的奏折,跟他在身后,往太和殿而去。

太和殿乃议论朝政的重地,白蘅也不能跟去,她站在东宫门口目送景姒远去,直到那抹褚红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她才转身,走进昏暗的东宫。

景姒走进太和殿的时候,正听见景爽朗的笑声,“真是虎父无犬子,斛律小将军年纪轻轻,却已让钵盂人闻风丧胆。”

近年来,景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一日中半日时间是昏睡着的,就算是清醒的时候,神也有些萎靡,这样的开怀大笑,景姒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知道送景去医仙谷的事情迫在眉睫,景姒眸子稍黯,也听出了此刻同在殿内的人是谁。

眉宇换上温润,景姒抬步走进去,率先叫了一声“父皇”。

景见到他,脸上的笑又浓郁了几分,朝他招手,“姒儿过来。”

又为他引见斛律铖,“这是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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