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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序章

辽阔无边的仙界,到处仙乐飘飘、祥云浮动,这里的时间仿佛静止,随处可见款款走过的仙娥,展翅高飞的白鹤。

寒姒坐在光秃秃的月桂上,看着一成不变的风景,难得,有些厌烦了。

银色的及踝长发混在月白衣袍里,随风飘动,与长发同色系的银眸一片死寂,倒映了月宫所有清晖。

位置偏僻的广寒宫,几千年也鲜少有人踏足,这里没有凡人传说中的偷食灵药而后奔月的嫦娥,有的只有银发银眸,犹如月光化身的寒姒。

与凡人得道成仙不同,寒姒是从月桂的果实里蹦出来的,实力可与天帝一战,容貌得天独厚,一出生就是整个仙界大多仙人都只能仰望的存在。

曾有仙人慕名而来,对寒姒一见倾心,总在月宫外徘徊久久不能离去,期盼能见到那一抹月白身影。终日魂不守舍下,仙人终于在仙务上出了纰漏,玉帝发怒,将之贬到了地府,并且下令彻查此事。

一石激起千层浪,严查发现,整个仙界大半仙人的一颗心,竟然都被广寒宫里的那个少年仙人勾了去,一个犯上一点错,积累起来的差漏多到吓人!

在诛灭了两个仙人杀鸡儆猴之后,由寒姒引起的纷乱终于归于平静。在寒姒看不到的地方,天兵天将早已将月宫围得水泄不通,再无人能进入。

经年之后,那孤高清艳的月宫仙子,渐渐淡出了众仙的视野。

坐在自己最喜欢的一根桂枝上,寒姒终于发现了有什么不对。

好像那些总喜欢躲起来偷偷看他的人,如今一个也不见了。

“月兔,过来。”发现了问题的寒姒叫过自己的宠物,正在树下啃着月石的白兔听到声音,长耳朵一竖,便消失在原地。片刻后,它就窝在了寒姒怀里,扬起的小小头颅上,嵌着一双血红的眼睛。

这是整个月宫唯一不同的颜色。

寒姒抬手,抚着它颈后的软毛,另一手撑着下巴,目视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月兔耳朵一抖,乖乖伏在他腿上没有发出声音。

半晌之后,寒姒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清清冷冷的,仿若环佩相碰,听来甚是悦耳,“月兔,我想出去看看。”

他从出生起就呆在这荒芜的月宫中,虽然有月兔的陪伴,但他总觉得,还差些什么。

这样平淡的一句话,月兔却反应很大,它伸出前爪拉了拉寒姒的衣袖,成功让寒姒的目光落到它身上之后,才开口。三瓣兔嘴长开,吐出的却是人言:“主人,不能出去啊,外面很危险。”

“危险?”寒姒歪头,那些远远围着月宫的天兵天将,他能很清楚地感应到他们的气息,很弱,根本对他造不成威胁。

“是的,主人为什么想出去?”月兔惊讶,寒姒是当之无愧的宅神,几千年如一日,无心无情,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天帝并不是天生的仙人,在血脉上就低了寒姒一头,更何况寒姒当年半步未出广寒宫,光靠那张丽的脸,就获了脑残粉无数,可以想见,若他有心的话,还真有可能颠覆玉帝的地位。

天帝对他忌惮已久,现在不动他不过是师出无名罢了,若是寒姒不小心打杀了个把天兵,天帝不正好有借口能除掉他了吗?

寒姒不谙世事,到时候天帝随意诓骗他几句,把他投进丹炉里炼化了,他估计都还傻傻愣愣的。

寒姒却想的简单,“我记得一个眉间有痣的真君说,忘川边上有大片大片的彼岸花,是红色的。我想去看看。”

那个真君已经在诛仙台被雷劈得灰飞烟灭了,玉兔默默在心里加了一句。

原来是“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啊,玉兔明白了以后,心头浮上一计。

“主人想出去看看,不一定要真身莅临。”

寒姒抱着月兔,从桂枝上跳下,赤|裸的玉足踏在光洁的雪白地板上,往不远处的宫宇走去,“你是说,神魂出窍吗?”

他大概明白了月兔的意思,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纤细的眉皱了皱,“别人都看不见我,没什么意思。”

“不是的,主人可以以神魂进入轮回,完整过完一生,看许多风景,还能遇到很多人。”玉兔急忙否认。

“进入轮回吗?”寒姒有些心动。他无聊时喜欢观察凡人的生活,从金戈铁马的古代到日新月异的现代,人类之间的感情却都始终如一,与冰冷苍白的月宫不同,人间似乎永远都是温暖的,让他艳羡。

但他也不是什么也不知道的,轮回之力只掌握在地府,连玉帝都无半点干涉之力,遑论他这样一个小神,“但轮回印只有地府才有。”

他已经进了宫殿,把玉兔放在桌子上,自己则是坐在凳子上,与玉兔商讨。

“主人,你看我的眼睛。”玉兔蹭起来,立在桌子上,方便寒姒看着它的眼睛。

寒姒依言望过去,只见那双颜色相同的眼睛,其中一只竟然渐渐从深红变成血红,而后又是暗红,紧接着,一朵花在那暗红中绽放开来,花瓣繁复,姿态妖娆。

“彼岸花。”

下意识地,寒姒便认定这是只生长在地府的死亡之花。

红若火焰的花朵在玉兔左眼里不断地旋转旋转,寒姒被魇住一般,目光黏在上面。

清明的神识渐渐模糊,眼前怒放的彼岸花几乎将他的神魂吞噬殆尽,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寒姒只听到玉兔气急败坏的声音。

“主人,你怎么了?!”

“该死的黑白无常!竟敢卖假货给我……”

第2章第一世(1)

年岁尚短的大雍朝,在接连三位英明帝王的统治下,日渐昌盛,如今传到了第四代大雍皇帝景手上,更是初显鼎盛之势。

然而,素来风平浪静的大雍朝堂上,最近却兴起了波澜。

众臣对皇帝自然是无不拜服的,事实上景知人善用、宽厚仁慈,是难得的明君,他们敬仰还来不及,又怎会心存怨怼。

让他们不满,或者说担忧的,是景膝下的子息实在太过单薄,皇子总共才有三个,就连公主们,也就只有堪堪五指之数。

而且,如今那坐在这太子之位上的,既不是年纪最大的大皇子,也不是贵妃所出的三皇子,而是生母不明、体弱多病的二皇子。

二皇子景姒,生来体弱,一直被景带在身边,甚少出门。但凡出门,必定脸覆薄纱,由一众婢女奴才服侍着,仗势堪比皇帝出巡。

就连册封太子之日,二皇子景姒也是坐着六人抬轿撵,让人抬着上那观星台的。

体弱多病、生母不详、相貌不详、学识修养不详……这么多的不确定因素混在一起,偏偏这样一个人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任大雍的哪一个臣子,心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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