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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没有一丝生气,甚至泛着一丝死气。

赵母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赵岳峰,她不敢相信自己那个活蹦乱跳的儿子怎么会变成眼前这个样子了。他对自己的话没有一丝回应,眼神呆滞,没有望过自己一眼。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我带他进来是治病的,你们这是给他治病吗!是给他治病吗!”赵母终于歇斯底里起来,她在会客室里大声的嘶吼着,完全没有了往日一贯的从容和优雅。

最后此处的混乱引来了那个让所有人害怕的穿白大褂的人,赵岳峰看到他,眼神由呆滞变为恐惧,他看到这人把赵母劝导到旁边坐下,不知跟赵母说了什么,赵母渐渐冷静了下来,她看了看赵岳峰,眼神充满哀伤,又看了看那个穿白大褂的人,眼神充满了信任。

赵母的眼神他太熟悉了,是被这个白大褂那些话语迷惑住的神情。这里的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眼神,他们几乎要成为这个人的信徒。

赵岳峰看着那个人虚伪的样子,知道今天若不能走出这堵围墙,他这辈子就算完了,那个疯狂的决定几乎就是在一瞬间定下的。

赵母被劝导后,冷静了许多,准备离开前对赵岳峰说的最后一句话又是同上一次一样,她说“他们说你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你再在这住一段时间,你的病很快就会好了。”说完慢慢站起了身,虽然依依不舍的,但还是准备要离开了。

“你的刮眉刀能借我用一下吗。”这是今天赵岳峰跟赵母说的第一句话,赵母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翻找出来给了他。

赵岳峰看着那小巧的刮眉刀,他还记得那一次赵母让自己到她包里拿钱,他不小心被这刮眉刀划了一刀的事。其实那只是一个很小的伤口,赵母却心疼的不行,还叫来了私人医生。明明应该就是去年的事情,为什么赵岳峰却感觉恍如隔世一般。

“如果你真的还爱我,就别让我再进来了。”赵岳峰说完后看了眼赵母,基本就是一眨眼间,那个刀片已被赵岳峰吞入了嘴里。

这一瞬间的变故吓呆了所有人,赵母首先喊了起来“小峰!小峰!啊啊啊!来人呀,救命呀!”随着赵母的呼救声众人终于反应过来。原本工作人员还制止赵母把赵岳峰送往医院,说他们这边有医生可以处理,赵母看着赵岳峰痛苦的样子彻底疯了“我不治了!不治病了!我现在只要我的儿子活着!快打医院电话,快打!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休想好过!!!”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赵母终于等来了救护车,她坐在救护车上握着赵岳峰的手泪流满面,她想自己真的做错了。

赵岳峰忍着剧痛,一直到救护车缓缓驶出,终于开出了那扇大铁门,他才晕了过去。

赵岳峰醒来的时候,手术已经完成,赵母坐在一边守着他,整个人异常的憔悴。看到他醒来,马上叫了医生过来。医生过来检查后说没大碍,以后注意休息,身子慢慢会恢复的。

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赵岳峰身子慢慢恢复了,但母子关系已经彻底破裂,以前对着赵母撒娇的赵岳峰已经彻底消失,赵岳峰现在对赵母只剩下了疏离。那时对赵岳峰来说,看见赵母就会让他想起那段在牢笼内无法逃脱、暗无天日的时光,比起恨她,他其实也怕见她。

赵母是真的后悔了,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原来唯一的希望就是把儿子的病治好,正常的娶妻生子,给赵家留下后人。她从未想过这样会要儿子的命,当她听到医生问赵岳峰是否曾经轻生过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到一年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孩子还那么鲜明的出现在自己的记忆中,怎么才这么短的时间,所有的笑容和朝气就全都从他身上离开了。赵岳峰出院回家后,赵家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只剩下整日垂泪的赵母和越来越少回家的赵父。

当赵岳峰提出想出去走走的时候,赵母想说你现在身体才刚恢复,不要太过劳累,可她说不出口,她只能备足了金钱和能想到的一切东西给他,让他要注意安全。可即便是这样,赵岳峰最后什么也没带走,他只带了最简单的行李就上路了,这一走就是十年。

赵岳峰临走前让赵母帮忙把小八救出来。他知道赵家没有摧毁那座牢笼的本事,但救一个在那里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看见赵母答应后,他就离开了。

赵岳峰的睡眠很差,经常恍恍惚惚的连自己睡没睡过都不知道,他开始学起了佛学,那些古早的经文带着让人解的奥义却奇异的能让人浮躁的心沉淀下来。赵岳峰也开始学起了画画,他带着一支笔一本画册开始临摹起各式各样的佛像,也许是他有这方面的天赋,他很快便上手起来。本来也没打算把这当做一门手艺,后来在旅途中偶然结识的一个人问他愿不愿意给他们的网站画画,赵岳峰当时也没多想,就是觉得有人喜欢自己的画挺开心的,就答应了,没想到这后来竟成了他生活入的主要来源。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看一路画,不知不觉就在外游荡了十年,再次见到赵父是在一个乡下的小旅馆里。赵父站在门口叫着他的名字,赵岳峰看着他,有些恍惚。那个印象里无所不能、天塌下来也能扛的住的人如今站在自己的面前,也只不过是希望自己能回去看看生病母亲的普通男子。

从赵父的口中得知,赵母自他走后,就开始变得郁郁寡欢起来,从刚开始在每个节日盼着能看到他回来,后开始期盼过年的时候能看到他回来,可是一次次的失望、一年年的失望,最后只剩下无尽的等待。被检测有肿瘤的时候,赵母的情绪没有很大的波动,她只是说“这是报应,我害了峰儿的报应。”

肿瘤是良性的,只要动一个切除的小手术就没事,可赵母却不愿意,她怎么也不肯上手术台,她说万一自己死在手术台怎么办,她说她还没有再见到儿子,怎么能死在手术台上。

赵父陈述此事的时候是显而易见的疲惫,也许他已经劝服过赵母很多次都没有效果,最后才心力的找到了他。

赵岳峰十年后再见到赵母时,她化了个很致的妆,样子竟跟自己十年前离开时差不了多少,她这个样子甚至让他怀疑赵父说的赵母有肿瘤的事是真是假。

赵母最后在赵岳峰的劝说下上了手术台,确如赵父所说,是个小手术,手术后的恢复也很快,赵岳峰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赵母,知道自己这十年漂泊在外的生活给赵母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纵然十年过去了,赵岳峰看到赵母依旧没法完全原谅她当初送他去人间地狱的事实,那段往事虽然他已逐渐淡忘其中的细节,但每每想到被电击时的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回忆就不寒而栗,他总是做着各种各样的噩梦,不论是哪种噩梦最后他总是一直在逃一直在逃,可始终逃不出那堵高耸入云的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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