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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门挤满了人。他逆着人流拼命往里挤,刚才回答他问题的护士急得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去做什么?不要冲动,等着职英过来救援就好!”

绿谷出久往口袋里摸出证件塞到他手里,往里面继续挤。

“你……”护士阻拦不及。

“我是实习英雄。”绿谷出久轻微喘气,“相信我。”

医院的撤离工作做的并不差,其他楼层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从护士简短的话语中,他并不能知道22层究竟是什么状况。绿谷只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他不敢去想一些糟糕的可能比如这不是一次普通的事故,而是有人蓄意……

如果是有人蓄意的话,那么目的昭然若揭,必定是加藤伊织。电梯已经停用,他快速地爬着楼梯,一边走一边给孤儿院方面打电话。爬到十层的时候,他已经觉得身体很不适,说不清哪里开始发疼,他停下来喘了几秒钟的气,没有时间停顿了,他继续往上。

他以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前进,选择性忽视了身体的抗议。绿谷出久觉得紧张,而他自己的身体状况加剧了他的紧张。他已经很久没有进行可能对孩子有所伤害的剧烈运动,而如今……他可能还会面临更糟糕的情况,假设真的有人的目的是加藤伊织的话,战斗是无法避的,他要带着这样的身体,在竭力在保护加藤伊织的情况下,拖延时间直到职业英雄的到来。他从楼梯间来到了22楼,入口处果然被堵塞,燃烧着的废料堆放着,显然是刻意为之。

他让oneforall覆盖全身,确定了阻碍物附近没有人,把它们打开。

他的身体抗议了一下,显然不太适应个性在孕期的使用。绿谷出久忍住不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废料被推开以后,他为自己开辟出了道路,走廊没有他想象的激烈战斗场面,相反,安静地有些诡异,只有噼噼啪啪、轻微的烧灼响动。

绿谷出久贴着墙,谨慎地走在医院的走廊。

从下面来看,他能估计到着火的房间是哪里,他不知道这一楼的病人都在哪里,从他走进22楼之后,他没有看见任何一个本该在这个楼层的病人,这让他觉得不安到了极致。个性随时准备发动,他缓缓往加藤伊织的房间走,终于他走到了房间门口,他离开时,病房的门是被他关好的,而如今房门虚掩,像是邀请,也像陷阱。

他咬了咬牙,推开门。

里面空无一人。

他下意识觉得不妙,眼角扫到锐利的什么划过,绿谷出久迅速一扭头,尖利的刀锋堪堪擦过他的脸颊,重重地落在墙上!

绿谷出久做出了战斗姿态,看向眼前的敌人,眼前的人可怖地笑着,在绿谷出久的眼前,他割开自己的手,流出的血迅速地凝固、成形,然后化作利剑的形状,向他刺来!

“这里的孩子呢!”绿谷出久在地上打了个滚,躲过所有攻击,他握拳质问,手指愤怒地轻微颤抖。

“你说‘英雄’的孩子?”敌人咯咯地笑着,操纵鲜血的个性使他看起来可怕极了,“在楼顶呢,我们当然是要带走啦?”

“别想了。”身体不舒服到似乎在嘎嘎作响,但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绿谷出久死死地凝视他,一字一句:

“别想带走加藤伊织。”

是爆豪胜己接的出任务电话。

他的无所事事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下过雨塌方的路面在前天就已经抢修完毕,按照事务所前辈的意思,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作为毕业实践考核,却以这样平静又无趣的方式结束,爆豪胜己也说不清这算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他从来没有放弃联络绿谷出久,但每日的联系不上仅仅增加了他的烦躁,他思考过是否绿谷出久也在某个地方进行他的毕业实践考核,但他又想不出绿谷出久能在何地做何事。如果他是真的怀孕的话……他无法想象,光是绿谷怀孕这件事,就足够把他的一切设想都砸碎。

出事的是镇上的医院,这是让事务所前辈都震惊的事件。关冈和平宁静,连家庭火灾都少有,而这次居然是医院遭到了敌人的恐怖袭击。职业英雄们的反应速度是惊人的,在接到报警后的几分钟,他们就已经在路上,离医院只剩了几条街的距离。爆豪坐在车里活动着手脚,手指的骨骼咯咯作响,显得有些可怕,女前辈看了他一眼。

“很有经验吗?”女前辈问他。

爆豪嗯了一声。

雄英三年,无数的实习给了他机会去直面敌人,更何况他还遇到了许多可能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遇到的紧急事件。被绑架,被当做人质……他的遇敌经验可算是丰富无比。高三的爆豪胜己已经可以镇定自若地用自己最擅长、最高效、也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去解决敌人。和高一的青涩与易被激怒不同,如今的他在战场变得冷静、沉着、耐得住。抢修塌方公路从来不是他的强项,但对付敌人是。

“虽然你年纪小,但看上去其实比我们还冷静呢。”女前辈说。

十几分钟后,当站在楼顶的那一瞬间,爆豪胜己的冷静全盘崩塌。当他通过楼梯间,爬上还在冒着滚滚浓烟的22楼,首先看见的是拥有着明显战斗痕迹的走廊,走廊的地板上全是血,不知道是谁的,它们溅得到处都是,显得尤为可怕。女性前辈的个性是信息快速分析,她蹲下来看了看血迹,神色严峻。

“往楼顶方向走。”女前辈当机立断。

三个职业英雄和一个实习英雄迅速往楼顶移动,途中爆豪觉得自己的眼皮有些发跳,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他下意识觉得可能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路往上,血迹也没有间断,在楼梯上,浅浅淡淡。女前辈时不时蹲下身,用个性快速分析着。

“两个人,一个失血过多,一个受了伤。”她一边说,一边推开天台的门,“都在外面,准备包围。”

推开门的瞬间,爆豪胜己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思维停滞,尤其是当他看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而这个人、这个被他找了将近一个月的人现在正满身是血地半挂在天台的栏杆上。绿谷出久满身红色,手臂受了类似刀割的伤,沾湿了半个袖子,且正在汩汩流血,温热的红色顺着栏杆流到天台的地上他半个身子几乎悬空,剧烈喘气,一只手艰难地抓着扶杆,一只手捂着正剧烈疼痛的腹部。而绿谷出久还在看向不远处不远处,一个小孩正被敌人控制在排风扇边。

爆豪胜己几乎忘了呼吸,也忘了自己在做什么。他几乎不知道这一刻他的脑子里是什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不想管顾别的事情。

他像风一般冲过去,步伐沉重,双手用力,把绿谷出久从栏杆上拽回来,把浑身是血的幼驯染拽到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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