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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鸠泰然自若道:“顾道长旧疾未愈,久病难治,兴许是当初在罪仙壁被伤了根本。”

顾怀盏皱眉,这人简直是在胡说八道,若不是早知道他是蓬莱岛主,指不定就被顾怀盏当成行骗的庸医了。

“照着这副方子,帮忙熬制药汤。”关鸠趴在桌案上提笔在两张纸上留下几行字迹,先是对南柯子与姬左左说罢,又转头看向当归道,“要想根治,还需几味极其难寻的灵药,我写的这副单子给你,尽快找来这几味药。”

姬左左从刚刚就抱臂在一旁看着,闻言道:“那你呢?”

关鸠顿了顿说:“我先为顾道长施针。”

从关鸠手中接过单子后,当归握着顾怀盏的手轻声道:“我去将这东西交给知世就回来。”

姬左左意味不明的朝关鸠投去一眼,对南柯子道:“我去煎药,你在这里看着。”

南柯子将目光从手中的药方上抽离,伸手递上前,点头应下。

顾怀盏倒是想看看关鸠想玩什么花样,可南柯子没给他这个机会,在关鸠拿出银针时将他从床边一把拽开。

第61章扪心自问

南柯子道:“关鸠,你在打什么主意?你那方子看起来虽没什么问题,可我也钻研过几日医术,这其中几味灵药,应当是不可混用才对,你不想要命了不成?”

顾怀盏揉着脖子坐起身道:“你想做什么,不妨直说,得就因为我说想看你死,让当归杀了你,说出去也不好听。”

关鸠哼笑一声说:“云梦泽主人半瓢水拎不清而已,顾道长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对当归有救命之恩,当归生死关头时是我顶着性命之忧将他藏在岛中,陪他度过数十载,那时你又在哪?他会为了你一句话就要我的性命?”

南柯子毫不留情的拆台道:“他会不会你心中没数吗?说得好听,不过是你数十载的一厢情愿,你刻意模仿鬼仙口中所说的顾道长,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到你,你却活的连自己都丢了,当真可笑至极。”

关鸠被他戳到痛处,再挂不住笑脸:“住口!为何要帮他说话?数百年前他因为顾怀盏这个人要将天下都给毁了,是我一直跟在他身边劝他一心向善。”

顾怀盏看他俩吵的起劲,干脆从荷包里拿出一袋瓜子坐在床上开嗑。

南柯子道:“可惜你这一路劝过来,没拦住他一次,都不抵与顾道长有关联的人的一句话有用,让他停手的不是你的苦口婆心,是与顾道长有过萍水相逢的浮屠宗宗主一句‘住手吧’。”

关鸠气得浑身发抖,看样子是再次被南柯子给说中了,他看向顾怀盏,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都是因为你,数百年前当归为了你血洗昆仑,如今也是因为你,又一次让这天下生灵涂炭的浩劫之中,你这次回来又会引起什么灾祸发生?当初你在琅琊城说过,你跟当归没有半分干系,为何还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顾怀盏呵笑道:“那个时候没关系,后来就发生了性关系。”

关鸠说:“你扪心自问,你觉得自己有资格站在他身旁吗?”

顾怀盏点头道:“有啊,不然你为何要模仿我,不然为何当归会求着我与他结为道侣,反得来说,你有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不如你去问问他,让当归扪心自问的说,你入过他的眼没有。”

关鸠被他三言两语激怒,妒火中烧,方抽出银针便被从身后飞来的一碗滚烫的汤药砸中手臂,归来的姬左左抽出横笛正欲出手,下一刻,泛着寒光的剑横在关鸠脖前。

他晃神的一瞬间,顾怀盏就已经闪身到了他身后,持剑轻笑一声,在关鸠耳旁轻呼出一口气,揶揄道:“知道我为什么会灵田受损吗?因我仅仅用了三天时间,便让自己从大乘期连连突破至合体期,这中间仅在练虚期停留了一日。虽境界不稳,可仅仅凭我想,就在转眼间从合体期一跃大乘。”

一滴冷汗顺着关鸠的侧脸流淌下来,他故作镇静道:“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不需要你来过问,就像你无权过问我跟当归之间的事情,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天道的宠儿。这世间没有我想,却做不到的事情;亦没有我要,却得不到的。”顾怀盏颔首,神容偃蹇不可一世,盛气凌人,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傲慢的开口道,“你不过一个小小的蓬莱岛主,拿什么来与我攀比,我即便躺着睡觉无所事事都能够在百年内轻松渡劫飞升,你一辈子求而不得的对我而言皆唾手可得。”

他说着用手指夹着关鸠的下巴令他仰头,扫视着他的侧颜道:“啧,单说皮相,你就与我差太多,还想与我争夺?我说你痴心妄想,又有谁敢说一句不是?”

姬左左也是头一次见到顾怀盏这狂傲恣雎的姿态,看来这天之骄子本性里就是高傲骄横,往日那副温文尔雅的君子作态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假象。

关鸠僵笑着说:“当归他不过是被你遮蔽了双眼,若叫他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认清你的本性,你必定遭他厌弃。”

顾怀盏温和笑道:“说的也是,你放心好了,我会留你一条性命,好让你亲眼看着,他是如何宠我的。”

他起剑,捡起地上的白玉碗,转头对姬左左与南柯子说:“劳烦二位告诉当归一声,这药汤有古怪。”

说罢他躺回到床上,从荷包里拿出一颗褐色的小药丸服下,姬左左等人不明所以的望着他,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顾怀盏的面色便呈现出青白,嘴唇也变得毫无血色。

当归一回到屋中就看见顾怀盏已经趴在床沿边呕血不止,一手垂下,手旁还有一只碎成两半的玉碗。

关鸠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是他自己服毒,是他陷害我。”

顾怀盏翻了个白眼,这是他从灵药堂买的灵丹,吐的也都是淤血,虽过程痛苦了些,总的来说对身体并无害。

姬左左看了他一眼,清清嗓子上前道:“大人,蓬莱岛主给的药方有古怪,这是他方才给我的方子,大人可让井宵过目。”

关鸠来不及为自己辩解,就被当归掐着脖子甩到了屋外,他急切的抬起头难过的望着当归,却见他眼中肃杀一片,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带一丁点温度,仿佛在看着一个已死之人。

“我不是,是他……”关鸠慌乱中朝顾怀盏看去,正对上顾怀盏戏谑的目光。

只见他缓缓开口,最新清晰可辨,无声的对他吐露出几个字:“气死你。”

关鸠一张清隽的面容扭曲成一团,实力演示什么叫脸都给气歪了,屋中的人朝他一步步走近,杀意迸溅压得他几近喘不过气。

桌案上的纸张被作乱的气流刮得在半空中迟迟不肯落下,当归已极力克制,没让这杀气波及到屋中的顾怀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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