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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挺无聊的。”

“是谁缠着流风让人家教你武功的?”谢宣拿脑袋碰碰李之源的脑袋忽然觉得不对劲,问他:“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烫吗?没有吧,我觉得还好呀,大概是这几日太热了。”李之源一惊,摸摸自己又摸摸谢宣,道:“我觉得不烫,你摸错了,摸错了,定是你这几日太累了,感应出现了问题。”

谢宣拨开他的手再次靠上去,说到:“没错,你全身跟个火炉似的。等等,我记起了,你来澜洲的第二晚开始身子就很烫了,夜里老是往我身上缠,跟个小火炉似的,我因此醒过好几回。”

“哎呀,我的体质就是偏热的呀,可能是这几日水土不服上火了,明日我出去让大夫瞧瞧,开个败火的方子就好了。”李之源跟谢宣打哈哈,道:“哥哥,哥哥我好累,我们休息了行么?”

谢宣心中虽有疑惑,可李之源到底是除了身子微微发烫没有其他反应,只能抱着人睡了过去。

第120章封相(十二)

瓜洲的账做的滴水不漏,想来也非一日之功,而最怪的是,谢宣到瓜洲已经三日,永郡侯府上的侯爷都未到府衙来拜会。以郡侯府对三洲的控制情况来讲,谢宣一行人的行踪应该在入瓜洲的当晚已经暴露了,即便他们刻意没有按照原本的路线走,即使当晚是分散了来住,永郡侯对此应该了如指掌。况且第二日一早他一行人浩浩汤汤无比招摇去了府衙,就是这样的情况下那郡侯都未派过一人出来查探。

谢宣带着人翻了三日账本都翻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直接带了人马去永郡侯府上。永郡侯到谢宣递出去的名帖,亲自出来接人。

“参加陆侯爷,参见谢大人。”

“了吧。”

“二位大人里面请。”孙天永已经过了花甲之年,头发花白却神矍铄,他将谢宣等人引到大厅,让人看了茶。

“大人请试试这茶,瓜洲特产,每年产量极少。”孙天永端起茶杯做了个请姿。

谢宣与陆檀饮过,道:“的确是好茶,想来是去年刚出的山顶黄芽。”

“大人竟然懂茶?这茶京中可不多,每年上贡的那些可全都去了宫中。”孙天永赞道。

“是,我也是得了皇上赏赐,有幸在宫中饮过一回罢了。大人能用上好的黄茶招待,谢宣不胜感激。”

“哪里,哪里。不知二位大人今日突然造访所谓何事?”

“突然?”谢宣一笑,“我与陆侯爷奉了皇上之命于大齐各州推行《保侯令》,公示早就出了,文书想来侯爷已经看到过了。我与陆侯前两日便到了瓜洲,宿在瓜洲府衙内,这几日已经成了瓜洲城内的谈资,怎么您不知道么?”

孙天永眉头一皱,做大惊状,道:“二位大人原来已经到了许多日了么?失礼失礼。不瞒大人,老夫早两年满了六十之后便不爱外出了,这几日从未踏出过侯府一步。至于大人方才说的《保侯令》,前些日子京中确实送来一些文书,不过正巧我府上在清点今年的益便搁置在书房中,一时忘了。大人今日大驾光临,蓬荜生辉,不如这样,二位今日请在府中用个便饭,我再让府上的人带上两位老爷在瓜洲转转,最好是能去看看我们的茶园,这两日正是采青的好时节。趁二位游玩的时候,老夫一定在府中好好研习所谓的保侯之令,过些日子也能配合大人,二位看如何呀?”

“大齐三十四洲,有郡侯处十六洲,皇上有旨让我等半年内跑遍整个大齐,恐怕没有时间等永郡侯研习了。郡侯不知道《保侯令》没关系,我等清楚就行。”谢宣放下茶盏,从怀中掏出皇上手谕,示意孙天永看着。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太|祖行《封侯令》表天下忠肝义胆之日,然经英王叛乱一役,郡侯制弊端尽显,百姓民不聊生,群臣激愤,百官上书请废郡侯。大齐百年基业重也,然诸郡侯开疆辟土之恩亦重,遂令内阁拟《保侯令》。钦此!”

谢宣了手谕,又让陆檀给了孙天永一张文书,道:“方才念的是皇上手谕,这会儿给大人的是圣上新出的《保侯令》,京中文书搁置已久,想来侯爷也不方便找,还好本官随身带着,侯爷您瞧瞧也没有多少规矩,总过不过三样:不征税,不征兵,不世袭。永郡侯可有异议?若是没有还请侯爷将府上近五年的账本找出来,本官奉了皇命查账,看过去的税可有不妥之处。”

“谢大人果然是雷厉风行,难怪深得皇上赏识,大人请稍等,府中的账本随后就到。”孙天永随然震惊谢宣会如此不近人情,面上却还是未显露出来。

一刻钟后孙天永带着几个下人将府中的账本奉上了,谢宣看到账本也不兜圈子,让自己的人做了交接将那些本子如数带回了府衙。账本是带了回去,但谢宣并没有像前几日那样整个人扑在上面,反而只是随意翻了翻便去跟李之源玩儿。

二人在去茶园的马车上,李之源倒在谢宣腿上,昏昏欲睡:“我明明瞧见你今日从永郡侯府上带回来许多账本儿,还以为你连饭都没时间吃了,怎么又突然想出去玩儿了?”

“永郡侯说得不错,这两月正是采青的好时节,茶园是瓜洲最好玩儿的地方了,自然要带着你玩一趟,得难为你出来跟我走这一遭什么都玩不到。”

“可是你不看账本了么?”

“不看,看那劳什子做甚。瓜洲连州府的账本都做的那样好,更不用说他郡侯府的账本了。了他账本不过是走个形式,再过两日我便直接跟他说做的很好,很清楚,请他老人家按照账本的数目将今年新的税缴上去就好。”

“这样简单?你让他交他就会交么?”

“如今不是我让他交,是皇上让他交,再说了就瓜洲的账做的,即便按照他本子上的数字交了,他怕是昧下了不少,便宜他了。不说这些,今日带了你出来玩儿,便只管放心玩儿。”

几人并未去到永郡侯和州府推荐的茶园,而是去了那晚住店时听到的最远的茶园去,所以晌午出发到达时已经快日暮西山了,好在这漫山遍野的茶树映着晚霞着实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几人皆叹不虚此行。

这茶园只有一个地方能住人,谢宣他们只能去那庄子上将就了一晚,第二日便去了山上看人采茶。李之源图新鲜,非要自己去采,谢宣由着他的性子,派了两个人跟着他,自己则跟着陆檀在村子里走动,直到傍晚时分才接了李之源回来。

李之源累坏了,饭没吃两口就闹着想休息,谢宣陪他回了房间,又在半夜时分将人用被子裹着抱上了马车。李之源是在半道上醒的。

“怎么回事?我们要去哪儿?”

“回瓜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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