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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卖了个关子,一挥手,一边站着的小使便开了正对戏台的窗。

谢宣不知陆檀卖什么关子,自然不敢放过一丝细节。此时正是下午,这楼中客人并不多,除了些长年住在青|楼的纨绔,剩的便都是些楼中的女子,此时穿着也不似平时暴露,反而多了两分随意。

陆檀说让谢宣看一眼,便真的只是一眼。谢宣一圈刚扫完,那小使便关了窗户。

陆檀看着谢宣,笑而不语。

谢宣脑中默默回想一遍,盯着陆檀,不太确定道:“这些女子的装扮头饰似乎与大齐有所不同,但又并非是南疆,蛮族这些与大齐相邻之国来的。在下见识浅薄,请世子赐教。”

陆檀大笑:“只是一眼便能看出其端倪,我果然没看错你。你说的不错,但又不全对。她们的服饰,头饰都是改过的,不仅是这些,她们身上用的香膏,这店中的装潢,桌上的餐食,全都是引入了外邦的东西,融入大齐的特色,让人接受起来比较容易。”

“陆兄的意思是,这间店独一无二?”

“是,又不是。这妙语楼是柳堤街上最火的楼,这楼中的女子漂亮是一方面,这店中新颖之处便是另一原因。这家生意一好,必定引来其他店的争相模仿,但是画虎画皮难画骨,赝品始终是赝品。于是市场上便有人出高价买这些东西,但是......”

“但是这些东西并不是那么好买,或者说卖这些东西的人在京中有些地位,做起这些生意来并不方便,虽有货源,但是在地下做的买卖始终不如明面上好看,供不应求自然引起有人的不满,长此以往无异自断财路。所以世子现在是想把这盘生意搬到明面上来?”

“聪明。在下面只能赚这条街的钱,在上面赚的是整个京都的钱。”陆檀饮口茶,赞道。

“那又与我何干?”谢宣不明。

“要将生意搬到明面上来,自然要有说头,沧州毗邻南疆,若是有位富家公子变卖了祖产,带着独家的手艺来京中开铺,自然是最好不过。”

“那又为何必然是我?”谢宣仍未放弃逼问,宁侯在京中势力不小,若是想扶持个自己身边的人出来做这样的事,自然再容易不过,而他不过是个入京不到四个月的毛头小子。

“不是我选了你,是这条路选了你。谢兄,幸得菩提庙中珠,鱼跃龙门天下识,是天意,选了你。”

第30章暴富(二)

碍于李之源在场,陆檀的话只是点到为止,但这些已经足够让谢宣知道,他入了陆家的眼。等李之源吃的差不多,一行人便起身回宁侯府。此时已经快到入席的时间,侯府上宾客渐多。

三人从后门进,往前厅去,远远看到了梓君侯萧冀与萧战。

“呵,他们怎么来了,派了这么多年的帖子没有一回到过,这次上门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陆檀一脸不屑。

四方的茶室内,宁侯身着紫色长锦袍与夫人一同坐于正中,手中正把玩着一盏玉如意,不怒自威,正与众人闲谈。一直沉默的梓君侯余光瞥见陆檀,立马接过话来:“宁侯好福气啊,听闻前些日子宁侯世子在书院好威风,以一敌四,打的对方是毫无招架之力。不像犬子,一无是处,无缘无故被人打了不说,还被人倒打一耙。”

在座的都是官场上的,自然知道宁侯与梓君侯向来不合,本来萧冀今日来祝寿,众人已是倍感惊奇了,如此看来,果然是来找茬的了。

宁侯并未停下手中动作,磨砂那如意的手更添了两分力气。“檀儿。”

陆檀上前两步,弓腰行礼,道:“儿子在。”

“你萧伯伯说你在书院动手,欺辱同学,你可认错?”

“回父亲,儿子不认。”陆檀斜眼瞥了萧战,“梓君侯家大公子欺辱同学,先是恶语相向,言词侮辱,后来更是仗着自己习武,打伤别人。孩儿从小听父亲教导,习武不是为了让百姓惧怕,而是为了保护无法自保之人,受人敬重。孩儿出手,不过是教训了一个只会武力镇压他人的匹夫,并未伤及任何不会武功的同学,望父亲明察。”

“陆檀你说谁是匹夫?”萧冀一听这陆檀口中所言与自己儿子所讲完全不同,即使无条件站在自己儿子这边也是面上无光。“人说宁侯府出来的都是人杰,呵,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等话来的人杰当真是让人长见识了。宁侯世子果然好教养啊。”

“回萧伯伯的话,我宁侯府的后生自牙牙学语起便有先生在府中授课,学识规矩,萧伯伯若是有需要,大可问父亲借过那几位先生去。”

“檀儿,不得无礼,跟你萧伯伯说话该是什么样子?回去抄十遍家规。”宁侯发话,陆檀自然敛。

“萧兄莫怪,我侯府上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自然骄纵了些,方才说话失了规矩,望萧兄见谅。”

萧冀稍微敛两分怒气,微微侧身,手背在身后,似乎仍不满意。

“萧兄方才问的事,犬子已经答过了,要说这事,我也知晓几分。据夫子讲,前些日子萧大公子在书院带着人拦了一位新入学的寒门子弟,恶语加身,难以入耳。吾儿莽撞,见不得萧大公子恃强凌弱,才仗义出手相助,没曾想伤到了萧大公子。说来确实是府上考虑不周到,你我两家相识这么多年,吾儿伤了萧公子,我自当派人送些细的药去。只是那段时间,整日陪在皇上身边探讨这城中府兵安置一事,抽不开身啊。萧兄你也知道,我们做臣子的,能得圣上赏识,自当殚竭虑。这样,我立马让府中的人去清点一番,寻摸些顶好的药材,待会儿萧兄吃完宴席,让人给萧兄送回府上。”

“陆奕衡,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梓君侯听完宁侯的说辞,更是冒火。那府兵一事,他与宁侯明争暗斗,最终却还是被宁侯得了,此刻还拿出来炫耀,无异是在羞辱他。

“欺人太甚?”宁侯笑了,周身的寒气却是愈发重,只见他起身,徐徐两步踱到梓君侯跟前,“令公子恃强凌弱,你可知他欺辱的是谁?是李侍郎家的侄儿,李侍郎夫人与我夫人姐妹一场,这李家的孩子,我是准备大寿之时做义子的,萧公子伤了李家的人就是伤了我宁侯府上的人。我念及公子年纪尚轻,平日里萧兄公务繁忙,无暇顾及,便压下此事,只想着息事宁人,说到底,最后我儿也没吃亏。萧兄倒好,今日我寿辰,带着令郎上门讨伐,若不是这事我早已知晓,今日我儿怕是不了当着诸位同僚的面受我一顿责骂。萧兄倒是说说,究竟是谁在欺人?又是谁太甚?”

宁侯从来就不是好惹的,平日里不与梓君侯争不过是顾念到皇上,今日在自己府上遇到这般糟心的事儿,便没必要忍下去。梓君侯脸色发青,今日这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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