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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别的方法?这人转战的地方很多,包括四川、湖北、安徽、陕西等等,巨额的军开支从哪里来?唯有抢掠。据说他开始抢藩王、官吏、富户,后来随着战事吃紧,所到之处无论皇亲贵胄或平头百姓一律不放过,连妇女头上的银簪子、耳朵上的银耳坏都强行拉下来,可谓贪得无厌了。”

唐缈点头:“所以这人就是臭不要脸,弄了个短命的小王朝作威作福,不但滥杀无辜,还搜刮抢夺人民群众,把好几个省都抄了家了,最后全用来为自己的野心服务,对不对?”

淳于扬点头:“对。李自成、太平天国等等均是一路货色,什么起义不起义、正义不正义的,就算刚开始是为了反抗,到后来说穿了也就是杀人、抢钱、圈地、享乐、掳掠妇女,可怜普罗百姓的血肉之躯,累累尸骨,都给他们做了垫脚石。你们唐家世代居住在四川,必定期盼物阜民丰,平安无事,所以参加阻击祸害川中的张献忠就顺理成章了。”

唐缈点了点头,又问:“我家祖宗把替杨展留的那部分金银财宝藏哪儿去了?”

淳于扬指着后边一页:“你看这里。”

只见也有一行小字,写得极尽简略:展死,埋宝于地。

“杨展死了?”唐缈问。

淳于扬回想说:“我记得杨展也是四川人,他死是因为赴了鸿门宴,死在自己人手里。这不奇怪的,那时候南明永历皇帝偏安一隅,朝政一团浆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所以这笔钱没能还给杨展?”唐缈问。

“嗯。南明小朝廷混乱不堪,内讧不断,唐家既然无法相信杨展以外的任何人,又不可能去投靠清军,只能将这批张献忠的财宝留下来了,一留便是三百年。”淳于扬说。

“你再看这里。”他将家谱翻到咸丰年间,在这段时间内,唐家从蜀中举家迁徙到了瞿塘峡口。

为了节约时间,他直接将记录内容解释给唐缈听:“这段话的意思是,四川流传一首童谣,叫做:石牛对石鼓,金银万万五,谁认识得破,买尽成都府,说的就是张献忠沉船宝藏。那些船沉在岷江江口段,百多年来江口附近的村民偶尔会捡到被冲上江滩的银锭、铜钱,应该就是来自于沉船。”

唐缈点头:“哦,这是沉了的那一半。”

淳于扬再指着下方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再而后太平天国战争开启,生灵涂炭,山河千里在,烟火一家无,咸丰皇帝命令成都将军裕瑞在四川查访,设法寻找或打捞张献忠沉船宝藏,以充实军。”

“唐家得到消息,摒弃异族之见,暗中送去了百金试探,没想到裕瑞及其部属视民间疾苦于无物,居然心生贪念,中饱私囊。一面回复皇帝说打捞无果,一面刑讯逼迫唐家信使,让交出所有财宝,否则屠寨灭族。唐家便连夜迁移,携宝至江岸深山中,建造宅院与库房,从此与世隔绝。”

他总结:“说得很清楚了,你们唐家真有价值连城的宝藏。张献忠不论好坏,总是历史上叱咤一时的人物;大西政权尽管短命,也控制过广阔的西南地区,那些金银不但有本身的价值,还有文物价值。”

“……”唐缈瞠目结舌,隔了半天才问,“好事还是……坏事?”

淳于扬苦笑:“好事也是坏事,几百年前就是拿不出、花不得的烫手山芋,如今也一样啊,石井可不就在上面虎视眈眈地等着么?

“宝库……如果有宝库,会在哪儿?”

淳于扬说:“你再看家谱,咸丰年间唐家的人丁已经开始凋零,直系旁系加起来不过几十个人。”

“那又怎么了?”

淳于扬说:“你还记得离离曾经推测宝库在江边附近吗?她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唐家众人带着巨额财宝迁徙,那么这次搬家其一要保密,其二只能走水路,其三他们从长江水路将金银运到此地上岸后,因人力有限很难再往内陆运,只能就地处理,所以沿着江岸找,一定会找到宝库的入口。”

他笑了一下:“这个消息如果让离离知道了,以她的个性,必定会在江边栈道来来回回走几百遍,把悬崖上的每一棵树根、草根都扒开来看的。”

唐缈把家谱摊在桌上,继续翻动。他突发奇想,从后面往前看,结果第一个印入眼帘的名字就是“唐碧映”。

咦?

姥姥居然被写在唐家家谱上!

有些人家的家谱上只写男性,不写女性;有些家谱里为儿媳留一席之地,却未必录女儿。但姥姥不是买来的丫鬟吗?她成为唐姥姥是因为唐家绝后了,一个人都不剩了,她原本又不姓唐,说穿了就是个守宅的人,看大门的!

非亲非故,非妻非妾,她怎么会进家谱呢?这本家谱是谁编的?什么时候编的?

唐缈立即翻到家谱首页,只见上面一行小字写得清清楚楚:

唐竹仪增补誊抄于民国三十五年秋

哦,原来是唐大家主!

淳于扬凑过来说:“民国三十五年就是1946年,那时候姥姥还很年轻。”

家谱记载姥姥出生于民国十四年(1925年),是贵州人,其育虫,善蛊,无人能及。

“无人能及”这四个字是原话,可见唐竹仪对姥姥的赏识,属于典型的自卖自夸。

唐碧映的名字占了一整页,前后左右都是空的,说明姥姥在当年唐竹仪重编家谱时,就和现在一样是孤家寡人。

往前翻一页,也有来历清晰但是无后继,与世界牵连甚少的名字唐竹仪,民国九年生人。

“唉,家主啊。”唐缈叹息。

民国九年就是1920年,这人1920年才出生,共和国成立初期便去世,估计都不满三十五岁,果然英年早逝。

是他把姥姥增添进了唐家的家谱,这么说早在那时,他才二十六岁的时候就决定把唐碧映当做自己的接班人了?他知道自己会早早去世?

“这是什么意思?”唐缈喃喃。

淳于扬凑过去看,只见这一页右下角抄录一首小诗,是王昌龄的那首五绝《答武陵太守》。

仗剑行千里,微躯敢一言。曾为大梁客,不负信陵恩。

这首诗用的典故是战国四君子之一的信陵君和看门老头儿侯嬴的友情,王昌龄用这个典,是为了指代武陵太守对自己的知遇之恩。

淳于扬问唐缈:“读过这诗吗?”

唐缈点头:“《天龙八部》里看过。”

淳于扬沉吟:“谁对唐家有知遇之恩?难道还是杨展?”

他琢磨片刻,没想通,便先算了。

家谱上唐竹仪还有几位同辈兄弟,基本上都比他大,“家主”这一重任落到他的头上,多半因为他长房长孙的缘故。

淳于扬找到了指着一个叫“唐枫仪”的远房旁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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