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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扬说:“没有。”

人死了便是死了,肉身反哺泥土,魂灵遽归长夜,尺波电谢顷刻间就是永别,没有再回来的道理。

“那姥姥为什么在死了之后还会对我们说话?”唐缈问。

淳于扬想了想,回答:“我觉得幻象应该就是你脑中的想法,是那些藏于深处、无知无觉的潜意识,它来源于你自己。说穿了,你怎么想,它就怎么出现。”

这个解释不怎么合格,却也没有更好的。

“淳于扬,有件事我必须得问你,因为我想不通。”唐缈说,“而且这件事可真不是我的潜意识。”

“什么事?”

唐缈半眯着那双漆黑的眼睛说:“我老做梦,梦里姥姥在杀人,反反复复地要杀同一个人。”

淳于扬一下子站住:“杀谁?”

唐缈摇头:“一个坐在老爷车里的男人,我不认识,但姥姥的记忆还停留在没杀到的时候,因为那男人带着个小孩子,姥姥不愿意当着她的面动手。”

“什么样的孩子?”

“小女孩,大概两三岁,或许更小些,我猜是目标的女儿。”

淳于扬的声音有些颤抖:“还有什么细节吗?”

唐缈说:“姥姥是和唐竹仪一起去的,家主那个时候好年轻啊,虽然看不清楚脸,他说事成之后去东郊梅花山赏梅花,又说晚梅都快谢了。”

淳于扬记得这一茬,因为某次唐缈睡醒之后曾没头没脑地问过他,除了南京以外还有哪个城市的东郊有梅花山。

“还有许多人在庆祝游行,阻塞街道,到处都喧闹拥挤,那辆老爷车被人群堵在道路当中,车里的目标非常着急,但是走不了。姥姥和唐竹仪就准备浑水摸鱼。”

淳于扬点头:“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呀,姥姥看到那个小姑娘就停手了。”唐缈说,“也不知道杀没杀到。”

“还有吗?”淳于扬追问。

还有就是姥姥的黑指甲,以及站在梅树下的唐竹仪,这些过于私人,唐缈觉得没必要对淳于扬说。

“哦对!”他想起一件事,“游行人群扛着好大一幅男人的画像,那人方额广颐,挺体面的。你历史好,知道那是什么事件,什么游行吗?”

淳于扬闭上眼睛,再睁开:“我完全没头绪。”

唐缈问:“真的?”

淳于扬说:“是。”

“抗战期间,早春季节在南京发生的庆祝游行,一点没头绪?”唐缈问。

“我是数学系的,不是历史系。”淳于扬的脸色不太好看。

“哦,好吧。”唐缈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会知道呢。”

第64章深洞之六

两人又往前走了十几米,淳于扬忽然警觉地停下脚步,四下张望。

唐缈问:“怎么了?”

淳于扬察觉到一丝风吹草动,但不确定,于是摇头说:“没怎么,突然头晕了一下,大约是饿的。”

出于谨慎他把唐画抱了起来,可就在这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他和唐画都罩在了里面,两人甚至还没有所反应,就被那张网带着往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倒在台阶上。

唐缈和唐画牵着手,因此也受到殃及一头栽下。

顷刻间又有白色大网从前方飞出,接二连三地扑来,分别罩住了唐缈、司徒湖山和离离。周纳德走在队伍最后,眼见前边几个人都中了招,慌忙抱头趴下,紧贴地面,居然让他躲过了好几张网的攻击。

“什、什么鬼东西啊?”周纳德慌里慌张地喊。

淳于扬等几个人被罩在网子里,一时间都被弄糊涂了这周围既没有烟雾,也没有房子,没树没草没大石头,没有任何可以遮挡视线的东西,这些网来得不明不白,简直就像是从地下冒出的!

莫非这里有机关?是唐家预先布下的?!

淳于扬滚了几圈后才发现不是机关,在他的身侧,道路两旁有五六只巨型的东西在快速爬行,从行动的姿态再结合网来看,那是蜘蛛。所有的虫都是姥姥的东西,和唐家的先辈们没关系。

那些蜘蛛都呈浅咖啡色,躯干狭长,腿长得吓人,面孔丑陋得好似恶魔。它们黑色的眼睛足有皮球那么大,向外突出,比脸还宽上许多,分外醒目。有毒的獠牙更是足有成年人一只手掌的长度,如果被它咬上一口,当即毙命都有可能!

蜘蛛用网罩住了淳于扬等几个人后迅速往回拉,显然是打算把他们当做食物。蛛网中的众人奋力反抗,但身上蛛丝坚韧如尼龙绳,居然难以扯断。

虽说成年人都力气不小,可猝不及防加上慌里慌张,使他们一时间均落于下风,只过了几秒钟,那些蜘蛛便距离他们仅剩有二三米远,一旦被拉到蜘蛛跟前,断然没有好下场!

淳于扬为了保护唐画,后脑重重磕在台阶上,两只耳朵里正轰鸣混响;离离完全慌了神,就知道尖叫和踢蹬;司徒湖山咆哮:“为什么越挣越紧啊?!”

淳于扬听到声音,强忍着痛苦大喊:“无论对方怎么紧都不要停,这是妖面蛛!”

“什么东西?”

淳于扬嘶吼:“妖面蛛!!它一天只结一次网,把网破坏掉就能逃脱,它不会追你的!!”

妖面蛛,顾名思义,它有一张可怕的脸。它并不多见,通常生活在炎热湿润的地带,在中国也许只有海南等省份的深山中才能偶尔看见。只不过自然界中的妖面蛛体型较小,而眼前的这些东西好似受了核辐射般巨大。

“你怎么知道?!”

“早些年我去南方丛林探险时见过几只!”淳于扬喊,“别慌,对付它们的关键是先毁掉网!”

“这蜘蛛网我挣不开呀!”离离尖叫,“快来帮我!”

没人能够腾出手来帮她,所有人都应接不暇。

唐缈、淳于扬和唐画三个人牵扯在一起。唐缈比较幸运,只有右半边身子被困,可惜他左臂受过伤,到现在还抬不起来,加上找不到尖利物品割蛛丝,于是只能硬拽着网和蜘蛛角力。

淳于扬的口袋里有一把小刀,但被蛛网罩住时他正抱着唐画,因此双手都被紧紧束缚,挣脱不开。唐缈本想先帮他把手拿出来,没想到立即就被另一张网罩住,往其他方向拖去。

那一瞬间唐缈首先考虑的不是自己,反而是身上的军用挎包,因为那个包里装着姥姥的灰烬。

这种已经被解放军使用了几十年的统一制式挎包即将在九十年代初淘汰,淘汰原因是这种挎包会在奔跑时来回摆动战士们急行军,右手拿枪,左手还要捂着包,十分影响行进速度。

唐缈现在也遇到了同样的苦恼,他不自觉就在摔倒的同时捂紧了挎包,但不幸中的万幸,居然让他发现了转机,原来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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