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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机会,过去的事情必须一笔勾销,否则会影响同志之间的感情!大家齐心协力拧成一股绳,才能克服困难取得胜利嘛!”

看来在升降梯井里那一会儿他的确身不由己,因为他平常说话有套路,那个时候没有。

淳于扬瞪了他一眼:“你是想死?”

周纳德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说了!哎对,走啊!哎小唐,哎老司,哎离离,还有你小唐妹,咱们一起走啊!”

司徒湖山看不惯他上蹿下跳的样子,摇头想:淳于烈也真他妈老糊涂了,老了老了,居然这么个两面三刀的货色当徒弟!

他突然想起升降梯旁唐缈首先摸到的那个“工”字型钥匙孔,慌忙转身去找,哪里还能找的?

或许它已在封闭打开的瞬间被隐藏到某块石壁后面,或许它原本就不存在。在黑暗中无论摸到什么,就算是条石头缝隙,神经紧绷的人们也有可能产生幻想。

司徒湖山苦笑,为了一个不存在的钥匙孔,他就已经对唐缈摊了牌,这个长辈当得是越发没面子了。

备受挫折的一行人沿着甬道往前走去,领头的淳于扬忽然停下说:“我们做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

淳于扬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六个人绝不能单独行动,也不能让同伴落单,不内讧,不互相消耗。我们的目的是共同走出去,而不是将一两个人陷死在此地,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之后诚合作,懂了么?”

离离撇嘴:“这话该对唐缈说,他会害人,我不会。”

淳于扬提高嗓音:“懂了么?”

“懂了。”司徒湖山点头。

“同意。”周纳德也说。

“走吧。”淳于扬拧起眉头说。

甬道里有微风,说明空气流通,这里至少有一部分与外界相连,至于那个“外界”是否上有天、下有地,就不好说了。

甬道的长度大约三十米,拐了两个弯,虽然一行人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当看见甬道出口处依然有光时,还是松了一口气。

可等到走出去,又把心提溜到了嗓子眼。

……这是哪儿呢?

他们眼前有一座山。

或者不能称作山,因为它深藏地下,不见天日,自然连一棵树一根草都不会长,准确描述应该是溶洞中地形起伏。可它从底下到顶端有好几十米高,突兀而起,居然有些凌空之势。

山上有一大片建筑,排列不太整齐,但绵延上行,很是壮观。

建筑白墙灰瓦,飞檐走角,檐柱上雕刻着逢双成对的龙凤和狮虎……哦不对,细看是豹子和枭。枭即猫头鹰,中国古代有在房梁上放猫头鹰雕像的习惯吗?这鸟儿在传说中似乎不太吉利啊。

所有人站住了不敢走,都堵在甬道出口,警觉地四处打量。

除了目视可见的近百间建筑外,山上还有非常鲜明的左、中、右三条路,正好把小山正面平均分割。路都是石头铺的,左边的路弯曲成一个之字形,中间的路宽而直,有点大路朝天的意思,右边那条路最窄最陡,路幅最多也就二尺。

他们正对着中间的那条直路。那路上全是用月白色长条石铺成的台阶,在灯光下显得光耀整洁,从下到上共有三四百级,就是一副开门迎客的阔气,当然很可疑。

他们又仰头看灯,洞壁高处各个方向都装有探照灯,数量不少,但都不亮,加起来可能还比不上中秋的月亮。不过这里的电力都是从那间小小的控制室发出,虽然功率不足,也能容忍。

通天大道上,两个拱形的山门横跨路面,第一个正式些,第二个略小,形状接近牌楼。

按理说山门上要挂匾,匾上要题字,这两个也不例外,虽然光线暗淡看不清楚那些字儿,但想来要么写地名,要么写些紫气东来国泰民安之类的吉利话。

可等走近几步,唐缈眼睛尖,发现山门的那块匾上写的却是“十年磨一剑”,力透纸背,有几分抗洪前线人在堤在的意思。

十年磨一剑这句诗,出自唐代诗人贾岛的五言绝句《剑客》,全文是: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贾岛这个人出生贫寒,生活困顿,当和尚不成,科举也屡试不第,仕途更磕磕绊绊,是个终身郁郁不得志的人物。但诗却写得极好,尤其这首,直抒胸臆,剑气凌人,慷慨豪壮,快意恩仇。

“十年磨一剑……”司徒湖山那双老花眼也看见了牌匾上的字儿,轻声念了出来。

唐缈问:“那句诗什么意思?谁磨剑?”

司徒湖山说:“你们姓唐的磨剑。”

“磨剑干嘛?”

司徒湖山说:“恐怕是用来杀鸡。”

淳于扬简直听不下去,狠狠剜了唐缈和司徒湖山两眼。司徒湖山便说:“文化人生气了。”

唐缈笑着啐了一口:“臭老九有什么资格生气,早晚我专政了他!”

淳于扬没好气地问:“这两天你受的罪还不够么,手臂都抬不起来,哪来的力开玩笑?”

听他这么一说,唐缈顿时觉得又渴又饿,浑身酸软。他神萎靡地坐下,说:“既然不让讲笑话,那你告诉我这是哪儿啊?”

淳于扬生硬地回答:“我也想知道。”

路边的一块浮雕小石碑上给出了答案那是块传统建筑里常见的泰山石敢当,上边除了浅浅镌刻着云气花纹,还有颇为醒目的“唐家堡”三个字。

唐家堡?唐缈扭头看淳于扬,依稀记得曾听他提到过这个地名。

淳于扬极为吃惊,围着那块石敢当转了两圈,才感叹说:“原来在这里!”

唐缈问,什么在这里?

淳于扬说:“我一直觉得奇怪,咸丰年间唐家从蜀中搬到此地,纵然那个时候家境因为战乱开始败落,但也不至于仅仅在小山沟里建一个鸽子笼宅院。以唐家的财力、其可驱使的人力,以及明里暗里说不清的势力,至少也会占据数个山头,形成一个村落才对。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地面上的唐家并不是唐家,只是个岗哨,这里才是真正的唐家堡!”

“有吗?”唐缈问。

淳于扬确信,点头说:“也只有这种气派,才对得起从中唐延续而来的血脉。”

唐缈一点都不觉得气派,只觉得古怪阴森,好像一脚踏进了酆都鬼域,前面横着阎王殿,后面挡着奈何桥,虽然头顶上有几十盏大灯照着,仍然让人汗毛倒立,浑身不舒服。他连唐家祖宗祠堂那种地方都怕,更别说这里了。

“淳于扬,既然你对这儿熟门熟路,那一会儿你走前面啊!”他要求。

淳于扬苦笑了一下没说话,他已经觉得自己猜错了,因为这儿不像是活人能住的地方。

那边的离离睁圆了眼睛:“淳于扬你说什么?这儿是唐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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