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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棺底部的那一捧灰仔仔细细地捧了进去。

司徒湖山问:“这是什么?”

唐缈不答。

装好灰烬,他抬头时无意中发现石棺内部有字,分为三行,借着昏暗的灯光凑近细看,只见写着:

予此次奉命出师抗日,志在攻赴前敌,为民族生存,为四川争光荣。

尤望我川中袍泽,一本此志,始终不渝,

即敌军一日不退出国境,川军则一日誓不还乡!

唐缈艰难地念完,问淳于扬:“这是什么?”

淳于扬正在思考,司徒湖山却已经扑过来了,神情异常激动,一边摩挲着棺材上的刻字,一边大声说:“这是刘湘将军遗命!”

“刘湘是谁?”唐缈问。

“川军总司令!”

“川军是什么,还有一个总司令?”

司徒湖山说:“你不知道正常,建国以后出生的人没几个知道的,咱们从来不宣传他和川军,尤其这不是刚革了十年大命嘛。这人是曾经的四川王,一方诸侯。”

唐缈说:“呀,那他就是个反革命军阀啊。”

“没错,是军阀!”司徒湖山说,“但他在抗日阵前吐血而死,因此也是大英雄、大豪杰,其神永存,万古长青!这遗命我们川军当年每天早晨升旗时都要高诵一遍,为的就是不辜负将军的嘱托!”

说完,他跪下恭恭敬敬地朝棺材磕了三个头,每一个都以头抢地,发出咚地一声。

棺材里也装过姥姥的灰烬,司徒湖山给刘湘将军的遗命磕头,也等于给姥姥磕了头,唐缈觉得此人又亲切上了。

“表舅爷,你什么时候又成了川军了?”唐缈问。

此外姥姥怎么会躺在一口刻着川军将领遗命的棺材里?她与那支几十年前的军队之间莫非也有联系?

司徒湖山说:“川中袍泽,家家是川军,人人是川军!”

他追问:“哎唐缈,这棺材能给我吗?”

“你要它干嘛?”

司徒湖山说:“我死了以后不火葬了,就要躺在这个里面!”

“……”唐缈扶额。

但是这里面已经躺着姥姥了歪!!

“表舅爷,看在唐竹仪的份上,你还是去拿那一吨金子吧,然后再去买一口合适的。这一口太重,挪不了。”唐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司徒湖山不同意:“我本来就不是冲着金子来的!唐竹仪都死了几十年了,现在唐家你做主,棺材给我吧!我买你的还不行嘛?现在身上没钱,我先打个欠条!”

唐缈说您省省吧,您一边儿凉快去吧!老年人置办棺材寿衣要未雨绸缪,没听说过半途抢人家的!

眼看两人讨价还价能讨到明年去,那厢离离和周纳德简直要疯。

唐缈将挎包的搭扣扣紧,背在身上说:“表舅爷,想要棺材可以,你先看货,看中了再谈。”

说完他走向升降机,期间望了一眼堆放枪支和迫击炮的地方。那些杀人机器被拟态的虫子们盖得严严实实,居然和背景融为一体,难怪后面来的的三人到现在也没有发现。

升降机上有一把电闸,现在是合上的状态,推向另一边应该就会启动,但如今除了他,没人敢推。

他也很犹豫,问:“这个鬼东西通向哪儿?”

周纳德扶着断胳膊说:“要么往上,要么往下,上反正登不了天,下反正地下还有一层,都到这份上了,什么都得试试,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几个人便站上去,唐缈扶着电闸想合上,突然淳于扬伸手压住他的手,说:“等一下。”

唐缈不解,抬头望着他的侧脸。

淳于扬说:“加上司徒先生,这里共五大一小六个人,不知道这升降机器能否承受的住?”

离离便对周纳德说:“你先下去吧,你重得跟个种猪似的!”

周纳德不肯,离离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砸他,结果没砸到人,却碰到了一旁的拟态虫。虫子们“呼啦”一散,摆在最边上的那一台机枪便露了出来。

周纳德和离离看见了,同时叫道:“啊!枪!”

“这是机关枪吗?”

淳于扬见情形不对,向唐缈使了个眼色,唐缈会意,立即合上了电闸。只听嗡嗡隆隆一阵响,卷扬机开始工作,伴随着灰尘腾起,升降平台缓缓下降。

周纳德突然要往平台外面蹿,被淳于扬一把拉住:“你想干什么?”

周纳德指着上方说:“那好像是马克沁机枪啊!”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难不成你还想抢一把来用?”

离离冷笑说:“周干部也想杀人?如果是一把小巧的手枪还好说,你就一只胳膊能动,要那死沉死沉的机枪干嘛啊,扳机都扣不动!”

周纳德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谁、谁说我想杀人啦?我就是想看看,我是个军事迷!”

“嘘!”其余人示意他闭嘴。

唐缈紧紧拽着唐画的手,担忧地望着脚下,生怕那里万丈深渊,死路一条。

淳于扬在他耳边说:“不要乱动。”

他看到了一条石壁上的刻度线,上面写着“85米”,也就是说即使升降机缆绳断了,径直掉下去,便能坠落85米那是二十多层楼的高度,足以把他们摔成肉酱。

升降平台缓缓匀速移动,速度大概两秒钟半米,极慢,但每个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85米,意味着他们即将降落的地方绝不是刚才的洞穴,因为那个洞距离控制室只有三四米。

淳于扬问:“这一个一个的洞穴是怎样连接的呢?是大洞套着小洞呢,还是将上下两个洞穴用升降井打通?”

司徒湖山绝望地撸了一把脸,长声叹息:“唉,原本是要出去的,结果越钻越深,马上都要到周干部的老家了。”

周干部迷惑不解,问为什么?

司徒湖山说:“地球对面可不就是美国?万一唐竹仪的这台升降机把地心打穿了,咱们就可以访美啦,都不用里根总统到机场来接!”

司徒湖山有个特点,无论多艰险的环境,他都能苦中作乐开几句玩笑。就这一点而言他说自己是川军倒有几分可信,白刃交于前,视死若如生,经过磨砺的人反倒会更乐观。

升降机越往下走,四周的光线越暗,渐渐地便陷入了一片完全的漆黑。黑暗笼罩也意味着恐惧降临,每个人都害怕升降机突然停下,把他们围困在这个狭小、密闭、幽深、窘迫、逼仄的地底坑道深处,让他们像一窝笼子里的耗子那般毫无尊严、毫无希望、凄厉地死去。

快速坠落都好于悬停,真的。

淳于扬突然拉住了唐缈的手。

这个人有洁癖,从来不主动碰别人的手,尤其抓得这样紧密,简直打算把别人的骨头都捏碎。唐缈觉得好疼,但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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