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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始终没找到的宝库啊,这么多年没烂掉?”

淳于扬没好气地说:“你什么记性,《游春图》在故宫博物院,当然不会烂。周纳德的意思是,他觉得这幅画以外的描绘夏、秋、冬三季的另外三幅画,分别叫《童子戏水图》、《落叶图》和《踏雪图》有可能在你家宝库里!”

“喔唷,厉害!”唐缈不明觉厉。

淳于扬立即强调:“但是我个人认为连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没有。首先这三幅画出自野史记载,如果真的存在,为什么自隋朝以来一千三百多年都没人见过?”

他看了一眼周纳德:“其次,以唐家的条件,藏东西不是在地下就在山中,怎么保存脆弱的古画?周干部八成又是胡说八道。”

周纳德生硬地说:“这种事情要用实践检验嘛!”

淳于扬摇头冷笑:“你觊觎那一吨黄金就直说,为什么要编故事?觉得我们几位书读得少,好哄是么?”

“谁说我是编的?”周纳德毫不退缩。

淳于扬注视他半晌,问:“所以,周干部,真是我祖父告诉你唐家藏有古画的么?”

周纳德板着脸:“老爷子告诉我的事儿比画多多了!”

话说到这份上,他们两个居然不再继续,而是沉默相对。

司徒湖山等不来下文,看看你,又瞧瞧他,也不知道谁说真话,谁在撒谎,只能骂道:“妈了个x的,赶紧解释啊!为什么你们叔侄俩一起到唐家来做贼?!”

“什么叔侄?”淳于扬皱眉。

司徒湖山嚷嚷说他是你爷爷老烈头的徒弟,从辈分上来讲是你师叔哇,咱们泱泱中华礼仪之邦忠孝传家,辈分上可不能乱,乱了叫人家美国人笑话……

老货说话一套一套,旁人插不上嘴,淳于扬嫌烦又要往祠堂外走,这次拉上了唐缈和唐画(小妹妹早已经被吵醒了)。

司徒湖山问:“你们去哪儿啊?”

“不去哪儿。”淳于扬说。

但他们三个刚刚迈出祠堂门槛,其余三人就立即跟上,尤其始终身处局外的离离,仿佛就等着淳于扬有所行动。

对于她来说,是美国人或中国人,是画值钱抑或金银值钱等问题目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保命,下一步才是把财宝带出去。

她自私,也因自私而专注,在其余人闹作一团时,她依然在祠堂里上下左右打量着,摸索着,寻找着。大概有那么两三分钟,连淳于扬都忽视了她的存在。

六个人一起走出祠堂小院,淳于扬把他们径直带到后院的一口水井边,然后揭开木头井盖,趴在井沿上往下看。

唐缈问:“你看什么?”

“密道。”他说,“我一直怀疑唐好是从这里出去的。”

那水井口小肚大,井口直径才五十公分,平时也就能容纳一只铁皮水桶打水。淳于扬偏又是个肩背宽阔的高大男子,他往井口一趴就遮挡了绝大部分光线,导致里面愈发显得黑咕隆咚。

一听说是通往外界的密道,离离、司徒湖山和周纳德生怕错过什么,立即围了过来,又把仅剩的亮光给扼杀了。

淳于扬视线中一片漆黑,但不想掏出夜视镜,于是便喊唐缈拿手电筒来。

司徒湖山把淳于扬搡开,说:“高个子别挡着,我有蜡烛!”

说罢掏出一截白蜡烛点燃,解下裤腰带系紧在尾端,接着往井下那么一探,果然在干涸的水井深处、侧面砖壁上看到一个深黑的洞口。

由于蜡烛光芒微弱,只能看到那洞口似乎一大半露在外面,一小半掩盖在淤泥里,甚至都看不清那是不是个洞,或许只是一块形状比较规则的凹陷。

司徒湖山和周纳德顿时什么都忘了,兴奋地嗷嗷大喊,离离转身就跑,说:“快找绳子!!”

所有人都立即分头行动,在宅院里四处翻找,淳于扬趁机揽住唐缈,抱起唐画说:“走!”

唐缈问:“去哪儿找绳子?”

“不找绳子。”淳于扬小声说,“唐好不是从这里出去的,我们去找真正的密道!”

“什、什么意思?”唐缈问,“哪儿有密道?”

淳于扬说:“画儿床下。”

“什么?”

“快甩开他们,那些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话,尤其是周纳德!”淳于扬快步走着,把唐缈推得几乎脚不沾地。

“但、但唐画床底下怎么会有密道?不可能啊,她没说跟我过啊!”

唐画坐在淳于扬的臂弯里,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听到唐缈喊她名字后咧开小嘴微笑。

她的头发已经被淳于扬梳得整整齐齐,结成细细的麻花辫子拖在脑后,小脸上污垢全无,衣服也从里到外换了身干净的。

“她也没跟我说过,是我吃出来的。”淳于扬说。

“啊?”

淳于扬说:“昨天中午我毒蛊发作疼痛难忍时,唐画给我和司徒先生吃过两粒解药对不对?”

“对。”唐缈立即撇清,“但我真的没给你下蛊,我也不知道为什……”

“此事先不提。”淳于扬打断,“总之我当时疼得毫无力,加上病急乱投医,没细看吃的是什么,后来回想起来,那两粒小丸子根本不是解药。”

这个问题唐缈也考虑过,唐画怎么可能弄来解药呢?只不过后来状况频出,才将其置之脑后。他问:“那是什么?”

淳于扬说:“那是腌咸鸭蛋时外面裹的那层泥。”

啥?

“就是那种盐分很高、加了白酒和稻草灰的黄泥。”淳于扬说,“我的舌头一向很灵,自信没有猜错,所以便跟踪了一下画儿,发现她偷偷溜回自己房间,钻入她和唐好一起睡觉的床底摸索,顺出一只咸鸭蛋,然后跑到无人之处把黄泥剥掉,敲开蛋壳,剥掉蛋白,就这样生吃鸭蛋黄。”

“嘿!”唐缈伸手在唐画脑袋上凿了一下,“小丫头片子不但头脑灵活,还挺会享受的,鸭蛋白虽然咸了点儿也能下粥,不许乱扔!”

唐姥姥持家节省,唐好对妹妹也管得严,唐画这家伙平时难得开荤,这几天趁着顶头上司们都不在家,也不知道她偷吃了多少只生咸鸭蛋,好在没闹肚子。

淳于扬说:“你不知道,跟踪她可比跟踪你艰难,她仿佛浑身上下都长着眼睛,动不动就回头喊我淳!”

唐缈扑哧笑了一下,问唐画:“所以你床底下是空的?”

“嗯!”唐画点头。

唐缈说:“既然腌着咸鸭蛋,那说明是个封闭的小地窖啊,未必是密道。”

“总有几成可能性。”淳于扬说,“你觉得以唐好的腿脚,是从后院的井里出去方便,还是从自己的床下?”

说话间三人走到姥姥和唐家小姐妹居住的第二进小院,推开堂屋大门后闪进去,转身再把门关上,落了栓,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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