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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一般清澈的气息却被血腥充斥。他看着少年的轮廓,看着少年唇上冒出的青涩的绒毛。伏尔甘的眼神在黑夜中越来越暗,他在夏缪沙的身上嗅到属于夏洛特的气息。他发现,夏缪沙越来越像曾经给予他仇恨的那个人了。

快了,快了。

不久之后自己就会把他彻底拥有,把他抛进永无止境的黑夜。和自己在一起。

他深红色的嘴上,是前一夜还没来得及抹掉的唇。那是罪恶,氤氲空气。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笑意残酷。他把少年拥得更紧。少年的头倚在自己的胸口。他低下头,在少年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罪恶的吻痕印在少年的脸上,溶进少年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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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药物的作用,夏缪沙醒的很迟。他醒来时,伏尔甘已不在身旁。昨夜的痛苦,在阳光照进来的那刻,化成灰烬。而清晨醒来时的怅然若失,又将他笼罩。他已不在身旁。

身旁的被子里感受不到温热,没有他来过的痕迹。夏缪沙俯下身,想从被子里嗅到他气息。一无所有。浓艳的香水味充溢着空气。原来昨夜的梦境柔和了香水的气息,而清晨这味道失去遮掩,如此刺鼻。

是怀疑吧,心上人昨夜背着自己,偷情。自己也未曾将他拥有,没有契约,没有婚姻,没有在上帝面前起誓。何谈去左右他的生活,剥夺他的自由。传言说他有无数情人,传言说着巴黎社交圈谁都可以和他春风一度。只是夏缪沙不信。伏尔甘是他的缪斯,是他信奉的神。

只是,青铜的雕像也在时光中腐朽,石头筑起的围墙也在风中崩塌。还有什么不能改变大概只有少年单纯而炽热的爱,把爱人当做神去信仰,永不改变。

很奇怪伏尔甘竟然不在家,难道他一夜未归,还是在清晨离去夏缪沙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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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昨天黄昏劳伦斯夫人对他说的话,他无法压抑对那本书好奇,乘着车到劳伦斯夫人的庄园。劳伦斯夫人好像对他的到来一点也不惊喜,只把那本红色封面的书递给他。

那本书的暗红色封面已经磨的破旧不堪,一如在爱中勉强维持着尊严的心。夏缪沙低声读了起来,他喜欢用语言去感受诗歌的韵律。柔曼的春风穿透窗棂,发出清越的响声。

书中的少年,有着深栗色的长发。忧郁的眼眸里,是深沉的悲悯与爱。对人的爱,对神的爱,对一切的爱与悲悯。他没有母亲,他被当做不详,被村人遗弃,在世间孤独游历。他赤着脚在荒草重生的世间独行,荆棘刺破了他的雪白的皮肤,他的鲜血染红了大地,开出了鲜艳的花。他丝毫不觉,只是向着太阳的温暖不停的行走。

他才十七岁,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十七岁。他怀着对一切的爱,来到这片大地,却被酷刑和挫败所伤。他血液中的甜美香气引诱着野兽分食他的肉体。他在地狱茫茫无所依,孤魂野鬼撕裂他的灵魂。

他是神身边的天使,历练苦行没能磨灭他纯洁的信仰,他终还是回到了神的身边。夜莺鸣叫,响彻天空。荆棘化成玫瑰,编织花环,落在头上,为他加冕。十七岁的生命,刻成永恒。

这是一座乌托邦中的反乌托邦,繁华背后是冷酷与荒芜,只是走过荒芜,却盛放着新的希望。这是一首写给青春,生命与爱的颂歌。只有少年才能不问善恶,听从自己的心,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只有少年才有权利坐在神的身旁,得到神明的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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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里塑造的形象,夏缪沙越看越觉得熟悉。伏尔甘已经把他的灵魂和夏洛特揉在了一起。他能读出诗中炽热的激情与惶恐,那种少年对爱的忠诚,以及对未来的无限惶恐。把人生比作是荆棘丛生的旅程,而终点却是登上神坛的祝福。他们他神明面前宣誓,他们把他们的灵魂铸在一起,从此永不分离。

夏缪沙感到心里升起了一种难言的酸楚,他嫉妒的快要发疯,他看到了伏尔甘与夏洛特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他所有的自我欺骗在真像面前在不值一提。他们曾经是爱人,他们曾经属于彼此。他感到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所有负面的情绪喷涌而出。他感到一种阴冷幽暗的欲望在他体内复苏。

他开始明白哥哥眼中含泪,嘴角微笑,开始明白哥哥闪烁其词背后的欢欣与伤痛。独属于两人的青春岁月,永远与他无关。

他关注了一切细节与隐喻。而他却恰恰忘记了一件事,他正是那个向着太阳行走的少年。他才十七岁,他拥有勇气,拥有青春。只要他想,他就能获得一切。

他以为他看清了一切,只是所谓的谜底,却不是真的谜底。他只是一个读故事的人,他又怎能洞明故事的一切。他读到了爱,却没有读到与爱相伴相生的伤害。他读到了美,却读不到美好背后的残酷荒芜。

童话的产生的需要土壤的,而这本残酷童话的土壤却是无数深夜里的悲苦绝望。

一如他看不见此刻嚎哭划破寂静的长空,他爱的人脸上的笑意阴冷。伏尔甘正站在那家人门前,他没有掩饰,所有的掩饰都是欲盖弥彰。他所有的善意随着希望被一起磨灭,他再无法写出那样悲伤敏感的词句。从他选择仇恨那天起,他的手就永无法再握起笔。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看到的人不会多。

我以后可能也再不会这样去写文。

还请诸君且行且珍惜。

ps这章提到的童话是模仿王尔德童话的风格繁华背后的残酷与荒芜,理想主义的铅心碎成一片一片。

后面还会提到。

第14章牛奶

云低,风静。天沉沉欲坠,雨迟迟不落。

这样的天气压抑的令人心慌。成群的老鼠死在下水道里,贫弱的尸体堆积成山,无人埋葬,散发恶臭。车轮碾过阴郁昏沉的气息,驶向城外。伏尔甘坐在车里,他的帽檐的很低,黑夜织就他一席黑色衣衫,让他在人群中安然隐遁。他来参加葬礼。

穷人在山野埋葬。漫山遍野开放着无名的黄色小花,在阴沉的空气中开的妖异。葬礼没有宾客,只有一对母女。

女人死鱼一般灰白色眼睛里只有沉寂,再无悲伤。她好像已经死去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只属于一瞬间,而长痛不息的折磨才是永恒。她的痛苦来源与她的迷茫无知。她也曾拥有过青春时光,农闲时在星光下翩翩起舞。只是那段时光太短暂了,好像没来得及感受就转瞬即逝。青春只属于城里的富人,穷苦的女人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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