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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闻着那气味后,村民都和魔怔了一般,在榻上不停的抽搐着身子,还直翻白眼。

帮忙的人都跑了,独独梅鹃胆子大一些,想着来知会他们一声。

村民们对这物有反应,说明他们体内的都不是甚病甚毒,而是中了蛊。

然而益虫本就难得,一下子如何能有这般多?

连越书心里焦躁,面上仍是平静。

他让梅鹃先行回去,自已则抱了方麟那一大坛酒,并剩下的所有药粉,直接拿去了里间的屋子。

屋子里的村民果然如梅鹃所说,在榻上胡乱的翻滚抽搐着,这榻子都是临时借来的,大小不一,这会儿就有些人从榻上落了下来,倒在地上。

他打开坛口,将药粉尽数倒了进去。

那股淡淡的香气瞬间浓郁了起来,伴随着若有似无的腥味,充斥了整个屋子。

那些村民们闹腾的愈发厉害了。

连越书明白接下来的画面大概不会太美好,就推了方麟出去,让他在外头守着。

他还得看清有没有漏网之鱼。

门外的方麟守了一刻钟,期间他附耳在门板上,一直能听见的声音,听得他浑身发痒不说,脑中一想起那画面,就一阵阵的起鸡皮疙瘩。

好在很快,连越书就抱着坛子出来了。

他面色有些发白,方才那黑压压密密麻麻的益虫团聚在一起,饶是他,也不由得反胃。

他将坛子放在地上,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都,都出来了?”

方麟试探着问道。

连越书盯着那坛子,认真的点点头。

他确认了人数和益虫,暂时没发现漏网之鱼,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其他村民都闻闻才好。

可惜药粉已经用完了,他重制还要一段时间。

药童被连越书派出去采买药材,回来

的时候已经天黑,算是逃过一劫,不必看那些恶心的虫子。

方麟原是打算将虫子统统烧了以绝后患,可连越书却不愿意。

这益虫大有用处,头先让他踩死了一只,自己心中可惜了许久。

说不得,他还能有机会治好黎莘身上的病症,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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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越书等到了深夜,才见着黎莘。

她的面容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显出了几分苍白,连越书总觉着哪里不对劲儿,却又说不清楚。

还没等他开口,黎莘就道:

“那蛊……如何了?”

连越书正要和她说这事,闻言就接口道:

“已经解了。”

紧接着,就将白日里发生的事,还有村民们身上那些益虫都说了一遍。

听到方麟一脚踩碎了第一条益虫后,黎莘才恍然过来。

怪不得,她会突然如此。

这些益虫……果然和她有关系。

“剩下的呢?”

她问道。

连越书就将放在房屋一角的酒坛子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

黎莘没有揭开,只是凑近了嗅了嗅,心口的跳动顿时加速,冥冥之中,她甚至有将那些益虫放出来的念头。

她用力一晃脑袋,将坛子推进了连越书怀里:

“走,就现在。”

此地不宜久。

连越书一怔,显然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有了要走的想法:

“可……”

他本想将村民调理好了再走的。

然而当他视线触及黎莘神色,不由得微微一滞,当下再不犹豫,只是点头道:

“好。”

说罢,转身就去拾自己简单的行装,顺便叫醒已经熟睡的药童。

几个人本就带的轻便,东西自然也不多,不过片刻就弄好了,药童揉了揉眼,半梦半醒的去套马。

临走前,连越书留下了一封书信,写明了调理的法子和匆忙离去的原因,全当是解释了。

他之所以改变主意,是因为他看出了黎莘的担忧。

她从来都是云淡风轻,不管何事似乎都不能让她有所畏惧,唯独今日,她有些……紧张。

说不上是害怕,却十分凝重。

总归蛊毒已解,再好好调理,那些村民早晚能好起来的,他没必要待在这里。

夜色茫茫,他们出门的声音没有惊动任何人。

值夜的捕快被黎莘打晕过去,马蹄踏踏的踩过泥石路,一路走出了四喜村,顺利的不可思议。

可越是顺利,黎莘就越是不安。

这种不安一直持续着,直至连夜赶路,天色擦亮的时候,在他们上官道之前,被一队人马拦了下来。

这一刻,黎莘心中竟有种诡异的平静感。

终于来了。

那队人马显然是有备而来,约莫几十人规矩的立在一旁,身着黄衣,面色发青,打头的还是个熟脸。

正是当初的王焦。

他们等了有一会儿了,露水深重,连带着他们的衣角都有些湿润。

见到三人的马车,那王焦对身旁几人使了眼色,就有一列人上前,拦住了他

们的去路。

连越书刚想探头,就被黎莘拉了回来。

“莫动。”

她沉声道。

连越书听话的不动了。

黎莘掀了帘子出去,让药童回车厢,自己跳下马车。

王焦见到她,总觉着身上隐隐的发疼。

但是主公的命令不可违背。

是以他上前一步,远远的对着黎莘喊道:

“夫人,主公请您一聚。”

他也没想过,闻名江湖的赤衣枭,竟是主公之妻。

黎莘神色冰冷:

“我不是甚劳什子夫人,也不认得你家主公。”

危急关头,她可不想再五个字五个字往外蹦,不要让系统网开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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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焦不想黎莘竟会这般说,愣了片刻,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他欲再唤夫人的时候,黎莘似是瞧出了他的心思,随手拾了一枚石子,朝他疾射而去。

王焦双目一凝,就地一翻,险险躲了过去。

那石子却重重嵌入了马车的木边,因着过大的力道,边缘还裂出了蛛网似的小缝。

王焦喑道不好,忙对着马车半跪下来。

马车的车帘微微一动,从边缘探出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掌,干枯的皮肉附着在骨骼上,如同一具腐朽的尸首。

那人撩开车帘,慢慢露出身形。

他浑身上下裹得严实,正是初夏的日子,他却好似过冬。

“莘儿。”

他哑着嗓子唤了她一声,粗砾的宛如古稀老叟。

黎莘没有应,只是眉目冷清的望着他。

出来的急,她没有戴上红绸,好在如今天还未明,她尚且能够适应此时此刻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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