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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盖住绵延不绝的山脉,公仪林视力极好,还能看见一些大个头的鱼虾在水面翻腾,白衣男子见他低头沉思,问道:“看到鱼虾,可是有什么启示?”

公仪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鱼看似日子过得无忧,但只要我一挥袖,顷刻间便能决定它们的生死,甚至是吃法。”

“还有呢?”

公仪林摸摸肚子,“想吃涮鱼片。”

男子脸上有一丝惊愕,末了唇角的笑容更深,“荒郊野外,可没有刀具,碗碟供你使用。”

公仪林右手一拍储物袋,一把双剑凭空出现,他手持双剑,认真道:“用这个。”

即便是心思最为莫测的白衣男子,见到这一幕,嘴角的笑容也不由僵硬了一瞬,“你的身上,究竟带了多少把剑?”

公仪林,“算上储物袋的,不多不少,刚好四百八十把。”

白衣男子:……

他嘴唇动了动,很久后方道:“你这辈子,注定成不了一名剑客。”

“但我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厨子,”公仪林用双剑剑锋互相磨了磨,发出呲呲的响声,“要不要现在就抓几条鱼,剁了鱼头熬汤,鱼肉切片吃?”

白衣男子:“……你也成为不了一位圣人。”

“修士的生命就像河流一样,只要够强,永无止境,”公仪林满不在乎道:“造化弄人,指不定哪天我就与佛有缘,成就佛道双修。”

这时公仪林不会料到,多年后,竟是一语成谶。

……

溪流旁,湍急的水流不住向下,沿岸坐着两名年轻人,他们的面庞看上去格外年轻,至于身体里住了多少岁的灵魂,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在这幕天席地,吃涮鱼片显然是不切实际的,但烤鱼还是能够实践一下。

公仪林吃鱼的本事一流,烤鱼的本事并不入流,但即便如此,两人中,负责烤鱼的仍是他,不外乎其他原因,坐在他旁边的人,典型的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还有着微妙的洁癖。

一边烤鱼,公仪林一边询问,“师兄带回来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男子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小孩子别问。”

公仪林放下烤鱼,目光变冷,“看来你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告诉我了。”

男子点头,“有自知之明就好,不过念在师兄弟一场的份上,倒是可以跟你透个底。”他的神色复杂,“此物能帮人证大道。”

世间万物,妖兽仰仗自己强悍的血肉之躯,修士依靠手中法器,二者却也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增持法力,但道,却是自己走出的,大到仙人,小至蝼蚁,众生的道都是靠众生自己一步步踏出,在人生中经历,感悟,天地间,只有自己能帮助自己证道,这是修真界公认的法则。

公仪林皱起眉头,他看出大师兄的邪恶心思,分明是故意勾起他的好奇心,又不说穿,他冷笑一声,“看来今天你是执意要戏耍于我?”

男子拿起烤鱼细嚼慢咽,“现在发现,倒也不蠢。”

烤好的鱼被夺去,还被出言戏耍,公仪林不怒反笑,一脸说了两个‘好’字,“你别后悔。”

用力一扯衣衫,指甲划过白皙的肌肤,留下几道骇人的血迹,公仪林狠狠一咬唇,有血珠渗出,他丝毫不在意,召唤出飞剑,弄散头发,以逃命的姿态往师门跑,边跑还运气大声喊道:“师父,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救命!大师兄轻薄于我!”

故事说到这里,公仪林将桌上杯子里的水喝尽,又倒了一杯,“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师兄忽然追到我,伸出手。”

清河:“他将东西给了你?”

在那样的情况下,想必也只能如此,想到这里,他不由深深看了公仪林一眼,无耻到这个地步,当真也是一种本事。

“起初我也以为是,”公仪林放下杯子,“他的确伸出手,却是反手朝我屁股上就是一巴掌,那一巴掌至少用了三成功力,我整整在床上趴了两天。”

想到当时的景象,公仪林眼含泪光,为往事叹气,对着清河举杯,“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很过分?”

清河:……干得漂亮!

第88章天元之祸

无意再提丢人的往事,公仪林跳过这一段情节,继续往下说。

“后来我再三追问,大师兄也没有告诉我他带回来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公仪林的语气莫名带来些萧索,“有一次他被我追问烦了,只依稀透露出此物非但能帮助修士证道,还能助其成仙。”

清河沉思,“事情应该远非如此简单。”

“自然,”公仪林叹道:“我也一度怀疑,毕竟要真是如此至宝,大师兄早就借着它成仙,修士又不是恶龙,守着财宝还能无动于衷。”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陡然寒芒一闪,“我虽不知是何物,但大师兄对这件东西似乎另有他用。”

清河抬头望着公仪林,耐心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有一次大师兄酒后笑称那件东西为‘灭生’,再过不久,大师兄下山,师父一反常态封印师门整整三百年,三百年后,山门再度开启,七师兄下山历练,才带回大师兄已经殒灭的消息。”

清河深知以公仪林的性子,断然不可能什么也不做,果然,只听公仪林道:“时间过了三百年,当年参与那场大战的人早已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我虽有心调查,却也只能无功而返。”

“师门内有两个人不可以忤逆,一个是大师兄,一个便是师父,所谓的真相,除了已经死去的大师兄,清楚的便只有师父,可惜一个永远不能告诉我真相,一个永远也不会告诉,师父无故封印山门,必定是知道什么,当初我……”公仪林的语气一滞,“跪在师父门前整整三宿,我依稀记得师父推门出来时的样子,也许这么说会很奇怪,岁月在修真者的脸上是体现不出来的,但我却一瞬间觉得师父老了,确切的说,是沧桑。”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哪怕是绝世强者,也有心倦的时候。

“对于大师兄的遭遇,从始至终,师父只说了六个字。”

清河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能感受到其中轻微的颤抖。

“自作孽,不可活。”一字一顿,每个音节发得格外清楚,“后来我断断续续,几经波折也查到了一些消息,大师兄身陨道消的那一年,有几个家族正好崛起,而且崛起的过程都是莫名其妙,甚至一些不显山不漏水的小宗派也开始往超级宗派的方向发展。”

“若我没有猜错,其中当有纳兰家。”

公仪林眼中寒芒敛,声音却是沉下来,“不是说纳兰家有一宝,能帮助人证道成仙?我记得当年大师兄形容他手里的那件至宝用处也是一样。”

清河本该宽慰他几句,想想又就此作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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