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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为难你吧?”

早在薛不霁被抓的时候,妖王就查到,是姝姊这狐妖将他带进宫廷来。只不过念在她或许与薛不霁有些渊源,便没杀她,反而将她留下照顾薛不霁。

姝姊摇了摇头,看看薛不霁,又叹了一口气:“薛少侠,您既然是我们妖族的小王子,为何不早点说呢。”

薛不霁一愣,问道:“什么小王子?”

姝姊还来不及开口,门外就传来数人的脚步声。接着殿室的门被推开,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带着数名随从走了进来。

薛不霁认出,他正是自己要杀的对象,妖族的王。

他拧起眉头,从床上下来,将姝姊拦到身后,浑身戒备地瞪着妖王。

妖王走过来,看着他充满敌意的模样,微微一笑:“阿托客,这就是你与帕帕久别重逢后的态度吗?”

薛不霁不明所以,只是阿托客这个名字,竟让他有些微的熟悉。

妖王靠近一步:“你在异族中待久了,竟然也沾染上了人类健忘的习性。阿托客,过来,到帕帕这里来。”

薛不霁愣怔着不动。

“怎么,阿托客,你的妖力都已经回来了,记忆也应当回来了吧。”

薛不霁眼帘轻轻一眨。这句话仿佛一个咒语,让他头脑中那些安静入水的记忆汹涌而出,在他心房上冲刷出千沟万壑。

小时候,他还是一只白色的小老虎时,眼前这个人就总抱着他,甚至化出原形,驮着他到处飞奔;

他两岁时便化出了人形,吐出的第一个词就是帕帕;

后来白帝五子攻入妖都,妖王出城应战。他的寝宫中闯入一批刺客,苍狼带着他逃了出去,将他藏在一雪洞之中;

接着,他被那容貌俊秀头发微卷的男人抱起来,那男人捏了捏他的脸蛋:“我是你们妖都的仇人,你却做了我的儿子,今后恐怕命途多舛啊。”

脑中瞬息万变,薛不霁抬起眼睛,眼眶中已蓄满了泪。

妖王走过来,慈爱的目光看着他,朝他伸出手。

薛不霁抬起手,正要与他交握,忽然想起眼前这个人与妖族都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师父和薛禅真都是死在他们手中!

他眼神一凛,已将手重新放了下来。妖王皱起眉头,脸色不悦:“你还在惦记你那便宜师父吗?阿托客,如果当年你没有叫那些卑鄙无耻的人族带走,帕帕会做你的师父,教你最最上乘的武功。”

薛不霁冷冷道:“不,我的师父,只有风上青。”

妖王眼中怒色一现,旋即被他强压下去。他看一眼薛不霁,沉声道:“我知道你才恢复记忆,一时无法接受。没关系,帕帕可以等。”

他转过身,对姝姊交代道:“照顾好他!”

说罢便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薛不霁等他一离开,便忍不住问道:“姝姊姊,我一直未泄露与风上青的关系,他们怎么好似都知道我就是薛不霁了?”

姝姊说:“是智慧相。他在大殿上,叫溧水君讲了当年的事,妖王自然也就猜到了。”

薛不霁垂下眼眸,没想到他这里未流露任何口风,竟然还能叫龚长云猜到身份。这个龚长云,委实十分可怕!

而且他竟然会是妖族中的智慧相,这是他前世都不曾知道的秘密!看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清这龚长云!

薛不霁心中一时五味陈杂,对龚长云又恨又恼。

他走到窗户边,朝外头看了看,果然不出他所料,四周都有重兵把守。

薛不霁回到床上,盘膝打坐,他浑身充斥着妖力,与之前相比,威力只增不减。但是若要从这里逃出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隐约的哀歌,他睁开眼睛,朝外头看了一眼,问姝姊:“外面是什么声音?”

“今天是大王子出殡的日子。”

这位大王子是薛不霁的亲大哥,只是他比薛不霁年长许多。薛不霁还是一头懵懵懂懂的小白虎时,他就已经成年,也一直将这继承了妖王神力的弟弟视为眼中钉,多次谋害未果。

那天夜里,薛不霁失手杀了他,心中并没有多少罪恶感。妖族这些人对他而言,虽然有血脉关系,却仿佛隔着渺远的距离,令他无法心生亲近。

夜里,姝姊姊就睡在脚踏上,薛不霁躺在床上,一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他闭上眼睛,眼前就是年幼时的记忆,从他还是只小老虎,一直到跟在风上青身边长大,眼前一会儿是亲生父亲,一会儿是风上青与梅伯父他们,令他左思右想,心痛如绞。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道影子落在脸上,睁开眼睛,床榻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影。

薛不霁惊得坐起,那人影抬起手,食指按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出声。

这人看来并无恶意,薛不霁凝目打量他,这人蓬头垢面,脏乱的头发下只见到俊朗的眉目,身上衣衫虽然干净,却打着层层补丁,脚上一双布鞋,擦得十分干净。

见到这双鞋,薛不霁才想起这人!他是天红城内那担柴的樵夫!

“你……”薛不霁震诧至极:“你是怎么进来的?”

周围有重兵把守,这人竟然能进入妖后都,还能到这深宫之中来,实力绝不亚于他师父风上青!

那男子却不答,上下打量薛不霁一眼,问道:“你不认得我了?”

见薛不霁满脸疑惑,他开口道:“我是你韩三叔。”

薛不霁登时宛如雷劈了一般,他韩三叔以前在江湖上被称作霜雪君子,那也是个如圭如璧的翩翩君子,怎么会是眼前这个筚路蓝缕的山野樵夫?

韩冬至浓眉一轩,眼神如电,扫了他一眼:“怎么,做了妖族的小王子,连三叔叔都不知道叫了?”

这话听起来刺耳,但是薛不霁知道,韩三叔对他并无敌意与恶意,说这句话怕是为了试探自己。他从床榻上走下来,向韩冬至拜了拜:“三叔,不霁好些年没见您,竟没将您认出来,还望您不要见怪。”

韩冬至将他扶起来,摆手道:“罢了。我风二哥当真死了么?”

他提起这事,薛不霁登时眼眶一红,鼻子一酸,几乎要淌下泪来:“韩三叔在这边陲之地,竟然也听说了此事么?”

“有人在风波谷栈道上捡到一条胳膊……”韩冬至忍着满脸愤怒与痛惜,声音冷静:“又有人看到当日风波谷上方,一青衣道人与一巨鹰搏斗不休,江湖上便又传闻,说是风二哥与妖族鏖战,力竭殒命。我是不信的,妖族除了妖王,没人会是二哥的对手!你告诉我,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薛不霁想起那日,仍是心头剧痛,慢慢将那天的事情对韩冬至说了。

他自责道:“若不是因为我被擒,师父也不会受制于他们,我好恨我自己!”

韩冬至已是满眼怒火,却不是因为薛不霁,反而安抚道:“不是你的错,不必自责。”

见薛不霁仍是情绪低落沮丧,韩冬至迟疑片刻,伸出手,僵硬地拍了拍薛不霁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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