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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半个时辰,眼下早就偏离去了风雪城的路线。薛不霁心中唯有叹息,他原本打算将师弟交给梅伯父,再跟洪姑娘一起去找接接续续草,哪知道半路杀出玉镜山师徒,让他的计划全盘落空,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洪楚腰冻得眉毛头发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她呵了口气,骂道:“这什么鬼地方!冷死老……本姑娘了!薛少侠,咱们先找个地方修整修整,如何?”

薛不霁点点头,假装听不出她原本想自称老娘。

又走了几里地,终于发现一处山洞。洪楚腰一马当先,快步走过去,拨开洞口覆盖着的冰雪植被,走进去看看,见无异状,便招呼薛不霁他们进去。

薛不霁牵着黑马,走到洞口朝里看看。这洞穴不深,一眼便能看得到里头,空气中无甚腥秽之气,看来不是野兽穴居之所,可以暂做栖身之用。

第47章山洞

黑马伏着身子,勉强进了洞穴,洞内塞下一匹马,留给三人的地方便小了许多。洪楚腰以找来柴草,给这湿柴草熏得满脸漆黑,才终于升起火来。薛不霁带着江海西找来些野果子和块根块茎,又取了干净雪水,用火煮沸,三人一马勉强吃了些东西。

薛不霁抱着江海西放在膝头,脱下他打湿的靴子,放在火边烘烤。江海西的袜子也湿了,薛不霁一并除下来,就看见他一双小脚也冻得通红。

薛不霁有些心疼,担心他落下病根,将他的脚放在怀里捂着,问道:“冷不冷?”

江海西摇摇头,问道:“师哥,咱们不去找梅伯父吗?”

“咱们……从这里离开就去找他。”

江海西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我想师父了。”

听他提起风上青,薛不霁心头也是一酸,想当初他只是出山来修补阵法,没想到竟再也没能回云外青渊。

不过眼下这留岫真人奉了那幕后黑手之命,来追杀他们,师父想必是十分安全的。想到这一点,薛不霁心下稍安。

洪楚腰正伸手抚摸黑马,她怀中有一物忽然躁动起来。洪楚腰一愣,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那布包松松地抖开,露出里头那只闻香鼠来。

这闻香鼠似乎是受到了刺激,躁动不已,从洪楚腰手上跳下来,跌在地上往洞外冲去。还是薛不霁眼疾手快,一把将小灰鼠擒住。

薛不霁与洪楚腰对视一眼,两人都猜到这小灰鼠躁动的原因,一时间有些低迷的气氛燥热了起来。

薛不霁一扫之前的颓废酸楚,看着手中的灰鼠,只想着可以找到那接接续续草,早日治好梅伯父的武脉。

洪楚腰亦是容颜舒展,从薛不霁手中接过小灰鼠,重新松松地包进布包之内,放入怀中,对薛不霁道:“咱们等三天,等白白儿的伤势好一些,再上路。”

薛不霁点头同意。

风雪二使与聋哑二仆也中了那八万四千香,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们若是能顺着几人打斗逃跑的痕迹找来,薛不霁正好可以将师弟交给他们。

就是这下雪天,食物不太好找,傍晚薛不霁在洞穴周围做了几个陷阱夹子,又煮了些块根块茎草根叶子,三人味同嚼蜡地吃了,用树枝雪堆将洞口掩起来,薛不霁抱着师弟,洪楚腰依偎着黑马,围着火堆睡了。

薛不霁睡得不好,第二天一早就醒了,随便擦了把脸,将火堆的余烬拨了拨,拨出两粒火种,重新生起了火。他推开洞口的积雪,过了一夜,那雪竟然又堆起了两尺。薛不霁走到外头,来到昨天设下的陷阱边,指望能有个傻狍子掉进去。

那陷阱却是完好无损,连动物走过的痕迹都没有。

薛不霁一连找了两个,都是如此,不有些气馁。这雪山与之前那座也太不一样,不禁人迹罕至,就连动物也没几只,可以说是万籁俱寂,十分寂寞了。

薛不霁叹了口气,走到第三个陷阱边,照旧刨开上头一层积雪,下面露出破洞,传出闷闷的动物哼声。薛不霁心中一喜,将陷阱上头一层伪装用的树枝掀开,下头果然有只动物蜷缩着,似乎是被陷阱底部的夹子夹伤了。

这动物个头有小山羊那般大,长得却像牛,薛不霁拔出剑,一剑刺死了它,拖将上来一看,这畜生竟然只有一只脚。

薛不霁十分疑惑,将这动物翻来覆去地看,它的的确确是只生有一只脚,并非被人为砍断。薛不霁将它扛起来,重新布置好陷阱,倒退着往山洞走,边走边将自己的脚印扫清,除去有人行走过的痕迹。

回到洞口,就听见里头洪楚腰亦嗔亦怒的声音:“你这也不吃,那也不吃,这冰天雪地的,我上哪儿去找好吃的给你?!”

薛不霁心中咯噔一声,心想:她在骂我师弟?不应该,我师弟可不是那挑食的人。这时洞内传来一声马儿的嘶鸣声,原来洪楚腰骂的是她的黑马。

洪楚腰骂着骂着,哭起来:“你若是不吃东西,伤势就好不了。你好不了,我怎么带你上路,难道要我把你丢在这冰天雪地的鬼地方?白白儿,你乖乖,别挑食,等回了村里,我给你打紫花苜蓿,满满一箩筐,好不好?”

江海西的声音也跟着劝道:“是啊,小白白,你乖乖的,要是伤好不了,你就只能留在这里,往后再也见不着你师哥了,也见不着你师父了,很凄惨很可怜哩……”

薛不霁失笑,心想这马儿哪来的师哥和师父。他走进去,就见那马儿愤愤地打了个响鼻,还是低下了头吃起洪楚腰找来的那些草料。

薛不霁将肩头扛着的猎物摔在地上,洪楚腰眼睛一亮,继而瞧着这一条腿的牛面露疑惑,江海西蹦过来,抱住薛不霁的腿,委屈道:“师哥!我一觉醒来就不见你了!”

薛不霁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又摸摸脸蛋,热乎乎的,便心中稍安。

江海西抬起脚,拨弄地上那似牛非牛的奇怪动物,左右看看,咦了一声:“是夔呀!原来我爹没骗我!”

薛不霁大奇,问道:“师弟,你认识?”

江海西蹲下身,抓起那怪物的耳朵看了看,又掀起怪物软塌塌的肚子,小手戳了戳怪物的脚:“我爹爹以前跟我讲过,我们江家有一本书,上面全是些见也没见过、听也没听过的物事。他说他从前在这书上看过,世上有一种野兽,长得像牛,只有一条腿,叫起来像是打雷!”

江海西站起来,朝外头看看,问道:“师哥,你是在这里抓到的吗?”

薛不霁点点头,不知斗海剑江翻青说的是确有其是,还是逗自己儿子玩,也不知这怪物是不是真的叫夔。

江海西朝外头张望两眼,又会到洞穴内对黑马道:“小白白,你瞧瞧,这里除了雪,就是夔,你要是留在这里,那就只有夔跟你作伴啦。到时候你们生了孩子,也许是一个脚,也许是两个脚,也许是三个脚,反正不会是四个脚的,要跑也跑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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