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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晚饭,那三个马帮汉子吃了,便走过来在火堆边坐下,与薛不霁聊天,问他往哪里去,路上或许可以搭个伴。

薛不霁笑笑,只说他们不同路,没办法搭伴。

三人便罢了,夜里睡在四人三尺之外,薛不霁抱着江海西,睡在游、季二人之间。

半夜,一道冷风划过,薛不霁未睁眼,只抬起手,两指便夹住了一片雪亮刀光。他这才睁开眼,瞧着眼前持刀而立的马帮汉子,笑道:“这位朋友,这是做什么?”

那马帮汉子大吃一惊,任凭手上如何使劲,也无法再刺进寸许。余下两人原本都守在两侧,防止游、季二人发难,这时也跟着惊叫道:“他们怎么……”

“怎么没中你们的迷香?对不对?”薛不霁伸指,借着身后游长鲸传来的内劲,在刀刃上轻轻一拂。登时那把刀碎片崩飞,马帮汉子力不住,向前跌了一跤,被薛不霁轻拍一掌,跌坐在一丈之外。

另外两人都叫了一声“大哥!”,被游、季两人伸手一推,三人倒在一起。

游长鲸跳起来,嘿嘿叫道:“你们三个倒是好运,让爷爷陪你们演了半宿的戏!”

马帮汉子登时脸色一白,问道:“你们怎么会瞧出破绽?”

薛不霁笑道:“我早听师父说过,雁寄山一带,有个叫看风帮的马帮队伍,帮主擅使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这种迷药遇高温则化,遇水则解,所以我让他们将衣袖打湿了,睡觉时偷偷捂住口鼻,便没中你的迷药。”

那看风帮帮主面露不服,叫道:“原来是你师父对你提起过我们,听闻你师父是大名鼎鼎的风上青,能叫这位高人提上一嘴,倒是我看风帮的荣幸。”

薛不霁又笑了:“那倒也并非全然如此。你们一照面,便用了马帮的行话,想必是想要取信于我们,可是祖师爷爷立下过规矩,不许在空儿面前盘寸的,你倒给忘了。正是这一点让我觉得奇怪。”

空儿说的是不懂行话切口的人,盘寸就是盘寸点,也叫团春,指的是在空儿面前用行话。祖师爷立下这条规矩,为的是避将各行的黑话泄露出去,若是让外人也听懂了,那这行话就废了。

马帮汉子这才恍然大悟,又不住打量薛不霁,暗忖他为何对这些下九流的行话规矩了若指掌。要知道,他们这些刀口上讨生活的人,整日里摸爬滚打,全靠老天爷赏口饭,和那些光风霁月的名门子弟有若霄壤之别。名门子弟的阶层,他们这些下九流挤不进去,而他们这蝇营狗苟的生活,名门子弟们也是不屑一顾的。

方才他们一亮相,便说了一套行话切口,的确如薛不霁所言,是要取信于他们。原以为对方听不懂,哪知薛不霁非但明白了,还瞧出了破绽。这教他如何不吃惊。

薛不霁道:“你既然知道我师父是风上青,那么想必是有备而来。我可从来没得罪过你们看风帮,不知你们为何要来为难我。”

看风帮帮主嘿了一声,冷笑道:“何必明知故问,你害死了谢义兄,我今日就是为了取你性命而来!”

薛不霁点点头,只要不是那幕后之人派来的,就都好说。他解释道:“谢副使和玉渊先生都并非我所杀,前几日我已向邱老英雄表明心意,一定会找到那杀人凶手,洗脱冤屈。”

那帮主哼了一声,不为所动。另外两人叫道:“大哥,别和他废话!除非是谢大哥来说,否则任他如何狡辩我们也是不信的!”

说罢,两人便攻将上来,这马帮汉子们武功稀松平常,风雪二使不愿出招,便护着江海西退至一边,由薛不霁应付三人。

薛不霁使出九星步罡,人如穿花蝴蝶,步法缥缈,在三人之间一晃,还未看清哪个人影是他,便听见叮叮当当,两人的兵刃也跌落在地。

三人又以肉掌相搏,那帮主一掌袭来,薛不霁出手如电,抓向他脉门,看风帮帮主顺势变招,却见薛不霁使出九星步罡,脚步一错,这一掌竟是打向了另外一人。第三人挥出一拳,薛不霁在他肩头一拍,这一拳便落在看风帮帮主身上。薛不霁顺势使出点苍碎雪指第一式,将内力束成一线,送入三人体内。他控制了力道,因此这三人只是被震得倒退三步,不至于受内伤。

薛不霁退开两步,恭身而立:“三位还请听我一言……”

两人却不愿再听,面露悲戚之色,抬手就抹了脖子。那帮主眼看两位兄弟死了,亦是悲痛,叫道:“谢义兄,我没办法为你报仇,只能把这条命还你!”

薛不霁见他们竟然义愤至此,又不肯听自己解释,大吃一惊。那游长鲸已经出手,射出一粒石子,叮地一声打开了帮主脖颈间的长刀。季伯良射出一枚石子,点住了那帮主的穴道。

那帮主垂手而立,双目含泪,瞪着薛不霁。薛不霁只能摇头叹气,说一句:“你要杀我是不是?武艺胜不了我,也总有许多其他的法子,比如下毒,比如暗算,或者趁我落单……或者你们另外多邀几位朋友来围杀我……”

他又是叹息一声,游长鲸解了马匹牵来,说道:“小公子心地良善,有好生之德,不过用不着多口舌,他听不进去的。咱们走吧。”

四人于是上马,游长鲸挥出一鞭,又抬手射出一枚石子,将那帮主的穴道解了,那马儿也驰得远了。

四人纵马狂奔了两个时辰,东方拔白,前头一片远山含雾,游长鲸对薛不霁道:“薛公子,前头就是北境线。看着似乎近在眼前,其实路程还有一天。咱们先进城休息。”

四人下了马,跟着守在云渡城外的农人们一起进了城,找了客栈休息。

薛不霁折腾了一夜,和江海西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游长鲸和季伯良守在房门口,游长鲸俯瞰一眼客栈大堂,向季伯良道:“秀才,瞧见没?”

季伯良懵懵然,问道:“瞧见什么?”

游长鲸朝客栈外头努努嘴,这时天已亮,外头已有不少担柴喝卖的农人,车马粼粼,好一派生机景象。季伯良恍然大悟,笑道:“瞧见了,瞧见了。”

游长鲸赞道:“你这酸腐秀才,这回总算灵光了点……”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季伯良高声吟诵道:“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晚霞。百尺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

游长鲸目瞪口呆,无话可说,只得在高声吟诗的季伯良肩头拍了一下,交代道:“看好薛公子他们。我去探探他们的虚实。”

说罢便飞身下了楼,出了客栈,来到街上一卖瓜果的摊子前,那卖瓜果的是两名老者,头发花白,面容有些痴呆之相。游长鲸嘻嘻一笑,随手抓起一只蜜瓜,咬了一口,便要扬长而去。

一名老者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叫住他:“大和尚,你还没给钱。”

游长鲸回过头,点点自己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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