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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震惊、有失望、有不舍,单单没有喜悦。

蓝知淡淡的问:“那,若我要你放弃皇位?”

正在这时,熟悉的楷体字和两个选项再次降临在褚颜面前:「面对蓝知的疑问,你选择:a.当然不b.告诉他痴人说梦」

呵呵,老子哪个都不选。

褚颜冷眼看了一会那选项,对系统道:「你搞的鬼?」

系统:「……」

看这幅做贼心虚的样子,百分百就是它。

褚颜:「为什么?」

系统:「……」

褚颜呼出口气,他左右看了眼那浮在眼前的选项,a和b反正是不能选的,唯一可以选的是……他活动了下筋骨,后退两步,再一鼓作气猛地向前冲去。

既然知道他身处现实世界,这些神类的东西用脚趾头想都是假的,他的选择不是a也不是b,而是撞破这该死的选项!

玻璃碎裂的声响自耳边炸开,褚颜反射性的捂住耳朵,见那在他跟前招摇的选项碎片落了一地,还没等高兴,抬眼就看到蓝知还在等着他的回答,于是清了清嗓子,情意悠悠的道:“当然是爱美人不爱江山,颜儿选择先生。”

褚颜还以为蓝知听到这答案后,起码会给面子的表现出高兴来。谁知蓝知剧烈的咳嗽了一阵,他眼角有些湿润,语气却是笑着的,说出来的话竟要把他生吞活剥:“我许你江山万里、权力滔天,你不要;我许你妻妾成群、儿女绕膝,你不愿;我许你一生顺遂,你……”

褚颜无辜的看着他。

蓝知无声的笑了,颓然的后退几步,唇边的笑意带着些讥讽。他与褚颜拉开些许的距离后,轻轻摇着头,斩钉截铁的说:“太晚了。”

褚颜说:“天色尚早。”

蓝知继续摇头,眼中含恨:“……你为什么不早说?”

“什么?”

蓝知以手掩面,白袍上的鲜红触目惊心:“你为什么不早说,说你不要这江山富贵,也不要那成群姬妾,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若早说,我们便不会错过。如今我替你将愿望达成,竟生出这种荒唐念头,你可真是……”他眸色渐暗,压低了嗓音,暗藏危险:“既如此,便与我回怀月塔,再喂你凝脂丸忘了这念头便是。”

第92章帝笼10

随主人入内,蔓延出怀月塔的黑气终于重新归入塔中,塔身自黯淡无光变回萦绕着淡淡微光。平日内一丝不苟束起的华发此时略显凌乱,不染污垢的白袍血迹斑斑,蓝知单手将人拎到了九层,方才见蓝知吐血,忧心忡忡没有离去的小沙弥被冷声赶了出去,临走时将一束好奇的目光放在国师手中的斗笠人身上。

褚颜被他拎入屋内,跪坐在地上,正面对着额上一点红心、悲天悯人的观音像,他转过身伸出两臂环住蓝知的腿,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先生当真忍心?”

蓝知的腿刚要抬起来,就被褚颜死死的抱住,不让他动弹。华发人只得站在原地,向贡台的方向微张开手掌,就见观音像手中的柳枝玉净瓶像活了一般,那白玉瓶身转眼间被蓝知握在了手里。他将瓶中的柳条抽了出来,倒出几颗黑褐色的药丸,听到褚颜的话眼皮也不抬,只敷衍的道:“为何不忍?”

褚颜鼻间闻到一股浓郁的凝脂露的味道,看蓝知往手里倒了什么,猜测着就是凝脂丸了,如果再失忆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完成任务,因此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吃下。他抱着蓝知的大腿,继续嘤嘤嘤道:“依先生此前所言,从前的我为了这世间的荣华富贵和软玉温香,放弃了与先生的感情,他必定是罪大恶极之人。可是……”他揪住蓝知做工细的衣袍,盈着泪的双眸在脆弱中变得极为执着,“可是我没有之前的记忆,从前的我做的事情不能代表我,现在我说看到先生欢喜心里就欢喜,看到先生难过,心里就更难过。一切都是我的肺腑之言,绝无半分虚假。”

蓝知静默不语。

褚颜语气里饱含控诉,接着说:“就算从前我做过对不起先生的事,我愿用这一辈子来偿还先生。今后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当然除了…忘记先生这件事。除了这件事,我都听你的,你不要我碰你,我就不碰你,即便这辈子不能与你相拥,单是这样看着你,颜儿便觉得如干嚼芝草,腹内馨香。”

蓝知将凝脂丸进掌中,眼眸低垂,不动声色:“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自然是知道的!”看他态度软化,褚颜稍稍放松的胳膊重新紧,兴致盎然的说:“即使先生拒绝我,我会遵从先生的心意保持距离,但绝不放弃。自先生口中得知你我二人前世有缘…却无分,说实话,我心中是高兴的。”

蓝知伸手将他推开,退到他身旁,也不急着喂他吃下凝脂丸,而是撩起衣摆盘腿坐在蒲团上,声音淡淡:“为何高兴?”

褚颜跪坐到了软软的蒲团上,眼神亮晶晶的,带着某种憧憬:“有缘比无缘总来的强,上一世无分,这一世却未必没有。”

“……”蓝知皱着眉,就算做出这样烟火气的表情也消不去一身的仙气,褚颜一想到他为自己满嘴的情爱而苦恼,心里竟然生出一丝亵渎之情。

褚颜忐忑的看了他一眼,问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先生。”

蓝知看起来一时半会不想帮他抹去记忆,只道:“说。”

“那日你为我卜算命格的时候,我回忆起曾经找人为先生解过的命,那上面写着的命格和你说的,竟是戛然相反。什么天煞孤星,简直一派胡言……”他愤愤不平的说完,又记起“天煞孤星”是蓝知为自己算出的,老实的闭了嘴。

蓝知素白手指捻着那几颗药丸,听到他的话后手中的动作停住,像是斟酌着措辞,用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徐徐的说:“我之前与你谈过话本的事。”

褚颜点头。

“今日我便与你说一个故事。”

褚颜道:“先生请讲。”

“话本的主人公描绘的自然是开天辟地的大人物,他出生时祥云密布、紫气东来,自小便有天子之相,真龙命格护体,卜出的卦象也皆是命途坦荡,百岁无忧。”他看了褚颜一眼,眉间紧锁着愁云,“这样好的命,不会招身边的人嫉恨。那话本中还有一位,他就像那衬托着红花的绿叶,时刻活在真龙命格的光芒下,偏生他的命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于是这个人……”

褚颜倒吸一口气:“……取而代之?”

“不。”蓝知轻轻摇头,“这人虽嫉恨,却也从没有想过鸠占鹊巢,只是白日愈加刻苦,夜晚以泪洗面。”

褚颜:“那?”

蓝知捏紧了凝脂丸,又松开,“可谁让他每晚总在一位教书先生的面前哭,那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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