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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这几年我为你集的,看看,你最喜欢哪一个?”

梅楠压下喉间微微的干涩,朝幕容垂露出一个毫不在乎的轻笑,拿起手边的四个丑丑的同心结,说道“嗯,这几个小东西嘛,有点可爱,我喜欢。”看到幕容垂惊喜的目光,忙又加了一句,“不知道把如此好做工的同心结带回上京送给追我的姑娘,会不会挨打?”说完还朝幕容垂眨了眨眼睛。

幕容垂看到梅楠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轻松愉快的样子,蓦地觉得好像春天来到了自己面前。

走出院子的时候,梅楠看到一群健壮的鸽子在桃林里咕咕叫着,想到应该是后燕的信鸽,便没太在意。

后燕皇帝的登基大典与大楚不同,后燕以武建国,平日里也几乎是全民皆兵,所以皇帝登基时穿的不是龙袍,而是一身淡金色的铠甲,幕容垂本身长得肩宽细腰,清雅健美,趁着高贵华丽的淡金色铠甲,在一片细碎的阳光闪烁中,竟有种天界武神下凡的俊美挺拔。

梅楠站在外臣所在的贵宾席位上,随着礼官的引导向后燕新帝行礼,抬起头的时候,看到那个淡金色的身影面朝自己,笑意盈盈,便也朝他笑了一下,高台上的人便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歪头向侍卫吩咐了些什么,便又继续站在那里接受朝臣的礼拜。

大典结束后,按照后燕的风俗,新帝要带群臣去狞猎,展新朝威仪。与以前不同的是,这次也邀请了前来朝贺的外事礼臣。

第29章狞猎

梅楠虽不喜武功,但从小跟随太子,也是有教习骑射的功课的,骑马射箭不在话下,所以在听到狩猎邀请时,很是兴奋,想到后燕地处西北,地远林广,稀奇畜牲众多,便有点跃跃欲试,忙换了一套白色猎装,神抖擞地骑马随帝驾来到了城外皇家围场。

后燕的皇家围场与大楚的工整四方不同,非常洒脱随意,不是一整片林子,而是一片一片的林子中间,还有数不清的深浅湖泊,大小不一的戈壁沙滩,面积非常广袤。

梅楠心情很是天高地阔,他一路急驰,在前面的林子里打下了无数的兔子野鸡等小野味,又追着一头狍子来到了一湾湖泊边,狍子一纵身蹿进了一大片红色的灌木丛里,梅楠遍寻不见,见湖水清蓝,水草清澈可见,一群群不知名的银色小鱼欢快地游来游去,顿觉心旷神怡。

下马蹲下,掬起一捧水来,把脸上的汗水洗干净,忽然发现微荡的湖面上出现了一个身影,一道轻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听说灵动的月儿湖湖水能映出恋人的影子,不知梅楠在水中看到的影子是谁?”

梅楠回过头来,脸上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颤动,有一颗正好挂在那好看的喉结上,幕容垂压下了想冲过去吻掉那颗水珠的冲动,眼光暗了暗,看着梅楠慢慢地站了起来,上前摸了摸自己牵着的汗血宝马锋来。

“我要说看到的是陛下,恐怕锋来不高兴呢,再说今天它看起来很是英俊呢”

幕容垂也不生气,兴致勃勃地向梅楠说道“只猎些兔子未太过无聊,走,咱们向纵深里走走,看看能不能再有幸遇到只白狐,再有一张狐皮我就可以为卿做一套袍子了。”

梅楠笑了笑,翻身上马,与幕容垂并辔向远处丛林驰去。不一会,众侍卫便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这是片很古老的树林,参天大树有几抱之粗,林间青苔遍布,人迹罕至。两人见了跳出的小动物理也不理,径自向林深处走去,忽然郁郁葱葱的绿色中白光一现,幕容垂微眯双眼,抬手搭弓射箭,眨眼间完成,纵使梅楠见过高手无数,但如此敏锐的判断,果敢的出手,还是让他心下里暗自佩服。

打马跑向白光落地方向,果然看到一纯白色的狐狸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走近前翻看,箭入眼睛,身上竟然滴血未见。

捡起狐狸正起身站起,忽听得耳边一只铁箭破风而来,贴着脸颊呼啸而过,回头看时,却见一只吊睛大虫脖子上插着那支铁箭,正怒瞪着双眼,向自己猛扑过来。

一双健壮的双臂抱住了梅楠,就地翻了几个滚,生生避开了猛虎致命的一扑,幕容垂翻身跪地,手迅速再次搭弓射箭,猛虎要害处两次中箭,又加上刚才带伤时拼尽全力地一扑,终于轰然倒下,口中哀嚎不止,不一会脑袋便无力地垂下。

幕容垂急急来到梅楠身边,一把搂过,紧张地说“你若出事,我会随你而去,梅楠,梅楠,刚才看到那只老虎扑向你,我的心都要吓地跳出来,还好没事,还好没事。”梅楠看他扑向自己时被猛虎抓伤的右臂,五条抓痕深入数寸,血流不止,此刻却不顾自己伤势,只是紧张地一个劲地回护自己,心下震动,伸手抚上他的肩头,柔声问“痛不痛?”

幕容垂见梅楠一身白衣,惊吓之下双眼微征,看到自己伤势,眼中氤氲一片,在这古朴的老林中恍若仙子天降,心下再也觉不出伤痛,只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梅楠的腰,一只手托住他的头,俯下头,用力地吻住了那微微颤抖的唇。 他一点一点地吮吸着,温柔而不容拒绝。

当那连绵旖旎的湿吻滑到喉结的时候,梅楠压抑的呻/吟几不可闻地传到耳边,但幕容垂却好像听到了雷雷战鼓一样,遣温柔变得狂野。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夹杂着一片呼喊声“陛下,陛下?”梅楠像一个在梦中被惊醒的人,一把推开幕容垂,手脚忙乱地扯自己身上破裂不堪的衣服,幕容垂冷不防被掀落在地,滚烫的身体在接触到凉凉的地面后也冷却下来,看梅楠脸色尴尬,衣衫凌乱,心下心疼不已,忙解下盔甲上的黑色披风给他披好。

刚扶着他站起来,便看到一大群侍卫亲兵来到了面前,看到幕容垂的伤和不远处的猛虎,众人扑通跪下,高呼“陛下神勇,大燕之福。”

一直到坐在回上京的马车上,梅楠还恍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令自己迷惑,彷徨无措却又甜蜜疯狂的梦。看了眼马车里那个大大的香樟木箱子,他知道那是幕容垂亲手一件一件地放进去的他为自己藏了三年的礼物,梅楠从腰带上摘下那个丑丑的同心结,放在胸口,喃喃地说了句“搜集那么多的好东西,这是要做昏君吗?”

梅楠抵达上京的时候,有一封信先他抵达了他的书房,是一个小纸条,上面的一行字清隽而有力,像那个人一样。

“认识你,喜欢你,爱上你,是我最幸福的一件事。”

梅楠突然想到那养了一院子的健壮信鸽,原来是用来做这个。不禁嘴角微翘,低低说了句“这个昏君”。

以后每三天便有信鸽带一封情意绵绵的信来,梅楠每次看完那越来越火热情话,总是翘起嘴角,嘟哝一句“这个昏君,都不用上朝干正事吗?”

九月初九的时候,梅楠到了皇帝宋炔的邀请,天高云淡,君臣一起登高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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