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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把云舒送到考场外,直接理由是送考红衣真好看,根本理由是自己不能欠云舒的人情。她送云舒到门口便去周围逛街,想着买一杯什么饮料给云舒庆祝,结果刚走到那个小巷前面就被框进了恶魔领域。

她有试过逃跑的,作为一个刚退役不久的魔法少女,她对领域相当敏感,黑烟一出现她就转身跑了,但她现在已经是个凡人了,快不过领域扩展的速度。她一进去就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无边的旷野和如墨的黑云把她紧紧包围,人类便是如此的渺小。

“我还是没想明白,她是怎么知道恶魔在附近的,最有可能的倒是恶魔自己找上了云舒。但是好像说不通啊……”姐姐说,“没想到跟恶魔打了那么多年的架,我居然还不知道恶魔为什么会跟我们打架。”

云舒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把她拖上一处高地站稳,向着天开枪,在看上去像闪电的魔法攻击落下之前一枪把它崩掉。花虔坐在她脚下,风没有吹起她的裙摆,而是吹乱了她的头发,花虔恍然想起当年的自己,救起云舒时也是如此霸气。

云舒远程的优势体现了出来,魔法闪电显然是要耗很多能量的,被她这样以少换多地日天日地日空气,很快连乌云都白了。

但云舒的攻击也不是不消耗能量的,她这种无视蓝槽的打法显然支持不了多久。花虔看出来了,拽拽她的裙子斥她:“你干嘛?不要命了?”

云舒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瞄准那片天光,积蓄能量,发射冰弹,说:“不知道出口在哪,我就自己开一个。”

“你疯了吗?”花虔大惊。

“也许吧。”云舒终于低下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些笑意。她再次扣动扳机,手臂颤抖,这些花虔都看得一清二楚。

云舒果真把天打出了一个豁口,当然,后来证实她只是打散了乌云,但当时她们竟都信以为真。云舒背着她高高跃起,一道魔法闪电劈下,云舒把她甩进豁口,闪电劈在云舒身上。

魔法闪电的致命作用不在于那一点点的电流,而在于魔法攻击对魂魄的摧折,这让云舒的面容得以不被破坏。姐姐说她不明白为什么云舒要采取这么极端的方式,明明再撑多一会儿就能得到我们的支援,但我知道,云舒应该是想到了恶魔的套路,她知道只有她死了它才会放我们进来。

从某个角度而言,这不是一道选择题。

姐姐对我说:“它欠我们家三条命。”

周五晚上宋道溪和我一起回家,终于和我提起我请假的事情。他大概是看我脸色不好吧,下午吃饭一直在跟我东拉西扯地讲一些有趣的事。

他问我:“你姐姐还好吗?”

我说:“她身体很好……那天说她生病只是个幌子。”

“去拯救世界啦?”

“是啊……”我笑。

“怎么样?”

我低下头,想了想说:“云舒死了。”

又补充道:“那个短头发蓝裙子的魔法少女。”

我们在电梯前站定,面前还有几个等电梯的人,于是不便再说什么,话题就这样中止了。

忽然,他碰了碰我的手,这还是自上次拔头发以来他第一次和我有意肢体接触。我抬起头,他看着我,用目光擦干了我郁积在心里的悲伤。有些时候,目光能表达的比语言更多,也更清晰,当心灵的窗户互相打开时,人心中最温暖最柔软的那一部分会自然而然地互相浸染。

我被他温暖得开始发烫,受热膨胀,密度减小,离地升空……他大概是察觉了这一点,笑了笑,为了不让我被风吹走,拉住了我的手。

回家看到刷题的姐姐,我不敢笑,也忘记了给她做饭,进了房间反锁房门,在空调被里捧着手激动地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第9章大喜又大悲

周日上午,姐姐又恢复到了周五麻痹自己的刷题状态,我纠结了一会儿,下定决心下楼买菜,结果买完菜回来发现姐姐出去了。

我心下一慌,然后发现了她给我留的便条,她说她要出去逛逛。

嗯,没有又被恶魔抓走就好。我看着她摊开在桌子上写了一半又烦躁地划掉的解答题,想得很乐观,我也常常刷题刷到想出去暴走一圈,更何况她这种自虐式刷题。

中午她没有回来,下午依旧没有。中午我写完作业去做饭,做饭前打电话给她,刚接通她就吼了句“吵什么吵”,挂了电话,于是我随便泡了碗面解决午餐。

我才不担心她呢,她这种神经大条的人,肯定想不到殉情这种事情,而且她这条老命可是云舒保下来的,我对她很有信心,她不会主动去找事情的。

中午觉醒来,已是下午茶时间。我趴在客厅地板上玩手机,那个位置刚好可以到宋道溪家的wi-fi。成为魔法少女之前,我几乎每个周末都是在地板上度过的。

阳光炙人,风扇卷起热浪,缓慢地摇着头,蝉声倦怠,叫一会儿歇一会儿,远处楼房间的绿色植物参差地晃动着,白云成群结队游过天际。我扔下手机翻身仰躺,迎着刚好能看见的暖阳闭上眼,有点恍惚地算着日子:盛夏啊……大约是终于到了吧……

手机振动了两下,我伸手挡住阳光,歪头看去,是宋道溪发来的消息:“在家吗?”

我连忙趴过去回复:“在呢在呢!(`)”

钢琴和弦声轰然响起,蝉声为之逊色。

他:“听得见吗?”

我发了个乖巧点头的表情包,欣喜随钢琴声涌上心头。

两年多之前,我第一次注意到宋道溪就是因为他的钢琴声。那时他才刚搬家到这里,弹得有没有现在那么好,不过当时他弹的对我而言也是相当好相当惊艳的了。他应该是在准备考级吧,练得非常勤快,而刚刚成为孤儿两年多的我常常听着听着流下泪来。

不是因为调子伤感,而是因为实在太美好了,却又空灵不似人间之曲,好像可望而不可及的幸福。听了几次我就上瘾了,着魔一般地想尽各种办法听得更清楚一些,最后甚至还溜下楼去躲在他门外听。

而见到他的正脸是在电梯里,我一直想偶遇这个人一次,足足等了一个月才偶遇到他。我试着早早去上学,电梯从十四楼下去,停住在十三楼,门开,他走了进来。

他单肩背着书包,表情淡淡的现在回想起来,这个表情的意思要么是起床懵要么是中二,总之不能体现他的性格。他身板笔直,白色的长袖校服袖子挽起,更显得俊秀;他伸手去关电梯门,手指修长。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想过取向之类的问题,只是单纯的惊鸿一瞥,一见钟情。

琴声层层叠叠悠扬了起来,音符连绵如同微风在山岭间拂动的翠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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