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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容裕海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偷偷找人去调查了一下事发经过,才惊讶的发现他的大儿子小小年纪竟然也把“两副面孔”的功夫修炼得炉火纯青。

对此,容裕海虽然惊讶却不恼怒,明珠以后是要步他的后尘,走上官途,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对明珠而言是好事,但这不能代表对方连他也可以欺骗,他是容家的当家人,绝对不允许有谁敢当着他的眼皮子底下玩猫腻。

是以,当容明珠领着小厮进来时,只见他爹的贴身管家上来传唤让他们去书房。

书房内,容裕海靠躺在椅背上,半阖着双眼,听到门响也没反应。

容明珠领着人大气不敢出的站在他爹下首。

该说他跟柳氏果然才是母子吗,容明珠作为容府嫡子养大,本应该目下无尘,可是他似乎天生就会看人眼色,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此时他见他爹面上不辨喜怒,可是他进来那么久了,他爹都没说过一句话,可见他爹心里还是气他的。

而这其中原由,很有可能是容砾偷偷跟他爹说了什么,比如,他跟朋友玩笑,故意丢了块玉佩进池塘中,然后让容砾像条狗似的跳下去捡。

其实说实话,在容府除了容裕海,他可以算第二个说得上话的人了,就连老太君都被他哄得团团转,因此像容砾那种妾生子根本威胁不到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看容砾不顺眼,有些时候欺负容砾时都恨不得对方直接死了好。

但万万没想到这次落水竟然让容砾开窍了,可惜容砾却想错了,他就算要告状,也不该告状给容裕海,没有谁比他容明珠更了解这个男人,一切利益至上,在明珠和石头面前,容裕海绝对会选明珠。

是以,容明珠微微弯了弯唇,嘲讽一笑,说:“父亲派人唤我来,如今我来了,父亲又不作声,莫不是生明珠的气?”容明珠直起身,状似思考的点了点脑袋,“恍然大悟”道:“莫不是为了容砾落水一事。父亲莫要恼怒,那只是儿子与容砾开的一个玩笑,谁知道容砾信以为真,真的跳入池塘,受了重伤,没想到却赖上了我,罢罢罢,总归我是容府嫡子,不愿与他计较,这不,听说他伤得不轻,我特意带了些药材来看他。”言谈间不仅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还顺势抹黑了一把容砾。

容裕海冷眼看着他引以为傲的大儿子的表演,面上仍不见喜怒,直等到容明珠不耐烦了,容裕海才开口:“此事我知晓了,明珠你先回吧。”

容明珠感觉莫名其妙,但是仔细回忆自己所言所为,都没什么问题,于是命令小厮放下木盒就走了。

之所以大喇喇的放在容裕海面前,是因为容明珠断定容裕海不会查看,毕竟像容砾那种庶子,生了病,父亲能去看一眼都已经是荣幸之至。此次父亲把人接到主院,可能也是因为受伤颇重,不是有看到的下人说,容砾吐血严重,恐命不久矣。

可惜容明珠却没有想过,若是容裕海真的不在乎容砾,会管对方死在哪儿。

所以当容明珠走后不久,容裕海亲手打开了木盒的盖子,他瞥了一眼木盒里的东西,脸色难堪之极,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容砾再怎么不受宠,也是他容裕海的儿子,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现在徐氏和容明珠带这些东西来,真不是故意打他脸,毕竟他前脚才刚把容砾带回主院。

容裕海一个人在书房待了许久,快要黄昏时,下人来报:“二少爷醒了。”

容裕海的脑海中不期然闪过一双泪水盈盈的眼眸,心中莫名软了一下。

砾儿那双眼睛简直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柳氏,柔弱温顺,看向他时眼睛里充满了儒慕。

容裕海有些期待去看看那双眼睛的主人,当他推开偏房的门,门里陆家宁也顺势看过去,刹那间,四目相对,燃起了爱的火花?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陆家宁眼睛瞪得溜溜圆,那双眸子里在看到容裕海时全是惊讶与欢喜,甚至不顾形象的赤脚跑过来,因为营养不良的关系,容砾的这副身子只到容裕海脖子的高度,此时此刻,少年仰着头,虽然口不能言,可是那双眼睛却把他想说的话算全表达出来了。

陆家宁期待欢喜的仰望着容裕海,手却小心翼翼去拉容裕海的衣角,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紧张期待的注视着容裕海,似乎只要一发现对方不满就会立刻缩回手似的。

容裕海被陆家宁小兽似的动作弄的好笑又心软,站着动也不动,唯恐惊吓了这个小家伙。

仅仅一个拉衣角的动作,陆家宁做出了时光凝滞的效果。最后当他抓住容裕海衣角时,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光亮尔后低头再也不见。

容裕海有些可惜,但是想起他来到这里的目的,还是把其他心思放一边。

他是容府的掌家人,只要他想查,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所以当他了解到这十六年来容砾过得都是什么日子,饶是心冷如容裕海也不有些愤怒和伤感。

而其中最让他恼怒和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柳氏。他不明白为什么柳氏要那般恶毒的对待容砾,容砾可是他们之间爱的证明,难道真如容砾所说他不是柳氏的儿子,可容砾的血液又能与他相融,确定是容府的血脉无疑。而柳氏当时又的确是有身孕了的,难道柳氏心中是不喜他的,但碍于他的身份,又不得不强颜欢笑,后来生下容砾,但由于他的关系,所以恨屋及乌,故意虐待砾儿?

容裕海越想越有可能,因为也只有这个解释才勉强解释得通,可是这么多年下来柳氏对他有无爱意,他分辨不出?当年柳氏还未进府时,看着他的眼睛里可都是爱意满满,难道这全都是柳氏故意演戏给他看?

容裕海一时心头大乱,他无法接受柳氏虐待亲子的恶毒面目,更加无法接受多年来,柳氏都是与他虚与委蛇。

容裕海的掌控欲很强,所以相对的他更加憎恨欺骗他的人。因为这会让他自己觉得他就是个傻子。

眼下调查出来的真相让容裕海心头大乱,为了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容裕海直接下令柳氏禁足一年,他也可以好好想想。

暂时解决了柳氏,容裕海又为眼前这个少年人头疼起来,在他的调查中,容砾这十六年过得极苦,手里有点钱都被柳氏占了去,所以别说读书认字,便是平日的生活都不能保证,这也是为什么他那么生气的原因。

还是那句话,哪怕容砾是条狗,只要主人冠了他容裕海的名字,没经过他的允许,就擅自虐待容砾就是没把他容裕海放在眼中。

只不过柳氏到底是他的“真爱”,所以尽管对方犯了如此多他的忌讳,他还是大度的处置了她,仅仅禁足而已。

眼下容砾的问题切切实实摆到他面前,容砾,十六岁的少年人,身为他容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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