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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刚刚跟我说,他可能不是你的孩子。”

柳氏又惊又急,色厉内荏的吼道:“胡说,胡说八道,是谁,是谁在造谣,故意离间我们母子。”

沉默半晌的容砾第一次出声了,重病的身体,嗓音里还带着一丝沙哑,他无力的靠在容裕海身上,力的甩了甩左手,似自嘲一般,“若非我刚才坚持跟爹滴血验证,我都不敢相信我是爹的孩子。”

“容砾…”柳氏直觉有什么事要脱离他的掌控了。

陆家宁勉强牵了牵嘴角,苦笑一声,“瞧,连姨娘你都直呼我其名,甚至还当着爹的面直言我心机深沉,眼高于顶,这十六年来,我何曾有一天违逆过你,竟让你对我做出如此评价,若是旁人这样说便罢了,可是你是我亲娘啊……”陆家宁点到为止,又扑到容裕海怀中嘤嘤哭泣。

柳氏被陆家宁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现在她说什么都是错,尤其容裕海还用那种阴测测的眼神看着她,柳氏一时只觉得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说实话,柳氏到底还是眼皮子浅了点,她若真有心机,就该把一切好东西都给容砾,把容砾捧杀,而不是捡着空儿的在容裕海面前抹黑容砾,毕竟柳氏说的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以前的容砾因为柳氏的故意恐吓威胁,惧怕容裕海,容裕海本人又是心高气傲之辈,所以哪怕原主顶了个“真爱”儿子的身份,也没什么卵用。

现在容砾九死一生,在鬼门关晃荡了一圈,又急又怕,于是在看到亲爹上前探望,忍不住就把多年来心酸苦楚全倒了个透儿,趴在容裕海怀里好一顿鬼哭狼嚎,咳,涕泪横流。直把容裕海一颗心都哭软了,他是真没想到在他看不见的时候他的儿子受了那么多委屈,而其中最让他想不通的还是柳氏的态度。

容裕海能做到三品大官的位置,心机城府自然不缺,但也正因为这样,他自傲,所以自负,他自认阅人无数,没有人能在他面前演戏骗过他,容砾哭的太过凄惨,伸着手无助的抓着他衣袖,断断续续的抽泣着叫他爹,容裕海这个冷漠了半辈子的人,突然感觉心头软了一下。

这个他从来都没放到眼中的儿子似乎,也不是那么糟糕。

两父子正在屋内互诉衷肠(?)了呢,柳氏就进来了,进来不说,张口就给容砾上眼药,而刚刚自认为了解了大半真相的容裕海不怀疑她才怪。

柳氏为了保命,断断不敢在此时捅出真相,她要的是容裕海厌恶容砾之极,这时她才说出往事,经过容明珠和容砾的衬托,再加上她再装装可怜,容裕海有九成几率会站在她这边。

可是现在陆家宁一来,把容砾过往委屈全部先告诉了容裕海,甚至还极端的滴血验证,坚强又脆弱的样子击打在容裕海心头。此时容裕海对容砾好感顿生,心里也对柳氏存疑,若是柳氏此时捅出,恐怕翘辫子的几率会有九成。

毕竟容裕海喜欢的是小白花,不是美女蛇。只要容裕海有心调查,柳氏的真面目迟早被查出,那时为了容明珠,也为了他自己的面子,柳氏都必死无疑。

所以现在摆在柳氏面前的路,看似有两条,实则只剩一条了。

她跟了容裕海十几年,对方一皱眉,一撇嘴她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现在她知道容裕海对她不满和猜疑,所以立刻歇了捅出“真相”的心思,眼下还是想想怎么把她自己摘出来比较好,至于明珠那里,反正他都已经是嫡子了,就算故意算计了容砾又怎样。

于是,只见柳氏一抹泪,嘤嘤的哭诉道:“哎哟!老天爷啊!没天理了,你这不孝子不认娘喔,我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如今你竟然说出不是我儿子的话,就该让老天爷了你啊,不孝子,没良心……”

陆家宁冷眼静看柳氏的表演,在容裕海快要动摇时,偷偷给系统传话,“快,屏蔽了这具身体的所有感知。”

系统速度飞快,几乎在陆家宁话落,陆家宁就感觉不到呼吸困难等症状了。

他逼出两滴眼泪,仿若再也受不住了一般,向着柳氏吼道:“没想到你竟然厌恶我至此,也罢,这条命既然是你给的,如今我便还给你,愿来世我们再也不要做母子了。”语毕,陆家宁的嘴唇鲜血直冒,容裕海见势不好,上前掐开对方的嘴。

陆家宁拼着最后一口气,怒刷容裕海的好感度,“乳果窝枣之岛爹这么嚎久嚎鸟。”明明陆家宁说的含糊不清,容裕海却觉得自己听懂了,他回头朝着屋外大吼,“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大夫叫回来。”

或许是鬼迷心窍,也或许是陆家宁昏迷前刷的那把好感度,容裕海竟然差人把陆家宁带回了他自己的院落。临走前,他回头瞥了一眼他二儿子的住所,眼神幽深,尔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柳氏和其丫鬟在简陋的屋里惴惴不安。

第45章真假明珠(三)

容裕海把陆家宁带回了他自己的小院让大夫医治,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容府飞蹿。

景明院里,徐□□得到消息之后,一怒之下打碎了好几个价值不菲的瓷器。

女人脸色狰狞,剧烈起伏的胸口强烈彰显着主人现在有多么的怒不可遏。

容明珠垂手而立,等到徐□□发泄一通之后,才上前一步安慰:“母亲,你何须如此动气?容砾是个什么货色你我难道还不清楚。现下父亲把他带回来主院,恐怕对方也是伤的不轻,这样,待会儿我带着人和着些贵药材去看看容砾,关心慰问两句,一来可以在父亲面前显示出我的大度,二来也可以让父亲明白,之前的事都是误会,容砾落水真是个意外。”

徐□□听闻爱子此言,心情才算好了点,她烦躁的招了招手,对她身旁的大丫鬟洗玉吩咐道:“待会儿你领着大少爷去我的私库里选些东西吧,不用太好,嗯,就把那株不小心被虫蛀过的山参加进去,左右不过是个妾生子,用的东西太好怕是会折了他的福缘,哪像我们明珠,生的玉树临风,文武双全,便是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送来给你也都是受得起的。”

“娘。”容明珠似嗔怪的唤了徐氏一声,面上无奈,却并没有反驳徐氏话中的内容,或许在他心中,他也是如此自信的坚认着。

徐氏和容明珠说了好一会儿话,期间其乐融融,远远看去,好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等到日头已经升到正空,容明珠才姗姗告辞,走时他身后的小厮提了一个小木盒,木盒里面放了一支山参,一块有瑕疵的玉佩,和一套颇为廉价的文房四宝。

容明珠带着东西到达主院时,容砾还陷入昏迷中,容裕海因为之前容砾的哭诉,尽管容砾一直声称是自己不小心落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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