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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妙中,唐欢拿起湿毛巾擦干净手,又对付起饭菜,桌上姜扬的电话响了,6plus上硕大的字体,来电是李崇。

姜扬拿起了电话,脸色微变,他甩开椅子往外跑,他冲出餐厅的时,唐欢听他道,压好伤口,他这就过来。

下意识的唐欢大喊了一声,出什么事了,他毫无保留的表明自己偷瞄到屏幕上的来电联络人。

可姜扬并没有驻足返回或者耐心解答,唐欢脸贴窗玻璃,眼睁睁的瞧着对方消失在小路的尽头,那是去李崇小楼的方向。

伤口,李崇。

冷汗在背心凝结,心跳如擂鼓,他想起李衡的病,想起曾亦华的疯,想起李崇的一颗肾脏,正被虎视眈眈的觊觎着。

唐欢慌的坐不住,操控着电动轮椅,他滑向大门,出了小楼。

短短的几分钟,像熬过了几辈子的恩怨哀乐,气喘吁吁,千辛万苦的,唐欢接近了熟悉的小楼,一手按着轮椅把手,一手扶着树干,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却什么也喊不出像有沉重的石块压住了他的胸口嵌进他的心窝。

攀着外墙,唐欢绕着落地玻璃走,透过窗帘的缝隙,他瞧见了姜扬和李崇,姜扬衣袖卷起,他像完成了紧急的处理,正用纱布擦手,李崇似伤在下腹,凝视地板,面色灰暗而憔悴,仿佛是失血过多。

颤巍巍的长吁出一口气,唐欢正想拍打那半开的窗户,却听见隔壁房间里李景的怒吼,你他妈的找死,敢动我二哥,话音刚落是响亮的耳光,一个接着一个。

被打的人仿佛是乔,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像毒蛇般进了唐欢的耳朵,缠住了他的颈脖我不是故意的,他强奸我!

他不想伤他,可他受不了,他们会下地狱的!

第92章割爱(下)

那就让他睡你好了!

唐欢在震惊中忽地攥紧了控制器,猛冲几米差点摔个大跟头,扶着外墙,他瞬间像滚进了油锅,炼狱的滋味也不过如此了!

床边的乔,衣衫不整,眼圈泛红,那模样确是受了刺激和惊吓,唐欢不由自主的移开了视线,不去看对方裸露的腿脚,屋里很乱,台灯砸碎在地上,床垫都被扯歪了,枕头靠垫乱糟糟的扔了一地。

李三继续着强盗般的理直气壮,他不该反抗,该躺平仍操。

头靠外墙,唐欢闭了眼,他听到姜扬劝李三,而前者依然暴跳如雷不依不饶,直到姜扬抬高了声音,你二哥叫你住手。

李三这才安静了,安静的唐欢只听见乔低声的抽泣和自己的心跳,仿佛血液在汩汩流动,从脸颊消退到心脏,从脊背爬上后脑。

胸闷几欲呕吐,唐欢知道李三无耐霸道,他更知道李崇曾有多喜欢乔。

余情未了?

欲念未了

他情愿一切是污蔑捏造,可没有人否认,李三没有,姜扬没有,李崇更没有

李三慌张的叫了声二哥,似乎是李崇忍痛起身进了这间房,他低沉的声音听起来熟悉又陌生。

他说对不起。

乔哭出了声,墙外的唐欢怔怔地盯着石壁,眼泪汹涌。只有犯错的人才会祈求原谅。

他怎么吻他的,他怎么剥掉他的衣服,以什么样的姿势进入,他是兴奋着愉悦,还是绝望着痛苦,可怜的李崇,竟然要用暴力才能得到满足,可悲的乔,竟然护不住自己的屁股,可笑的唐欢,竟为这样的李崇放弃了李衡!

最可怕的,莫过于悲愤外更有嫉妒,为什么他执着的对象不是我!

张开了嘴巴,攥起了拳头,可落在墙上的力道是轻飘飘的,胸腔里积攒的怒吼也停滞在舌尖,一瞬间,像被彻骨的寒流穿透,唐欢冷的发抖

他的哭喊并不能换来什么,李崇不喜欢他,那便是无理取闹罢了,他并不会因此悔恨内疚,相反的他会恼羞成怒,谁让他摇着轮椅乱窜瞎走,李家二少如此狼狈,岂是旁人可观瞻指摘的!

一手按住遥控器,一手作拳塞进了牙关,唐欢想悄无声息的撤走,可一转向,却面对了两只摇头摆尾地的活物。

仿佛是看懂主人的眼泪,排骨仔发出了呜咽般的声音,如同传染一般,糖葫芦也一阵呜嗷,唐欢这下竟轻松了许多,他肆无忌惮的哈哈哈大笑,边笑边哭,他笑的前仰后俯,哭的肝肠寸断,像抽风一般的止不住。

抹了一把脸,唐欢抬眼看向扑来的李崇,后者下腹上的纱布正有血液渗出他从房里冲到他面前,激烈的动作拉扯开才缝合的伤口。

那血迹再看不分明了,因为李崇已不管不顾的搂了过来,任凭他挣扎,任凭他愤恨的把手指抓挠在伤口。

唐欢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知道自己戳到了李崇的伤处,他那么痛苦,一定要对方也疼痛!可这并没有让李崇退缩,他紧箍着他的身躯,仿佛不知道痛,他的嘴唇擦过他湿漉漉的脸颊,贴在耳朵,在这样的时刻他低声说。

我爱你,相信我。

像动听的歌,无人听,像清冽的酒,无人品,像芬芳的花骨朵,在寒风冷雨中凋零掉落。六个字,唐欢听的清清楚楚,可李崇的“爱”太可笑了他爱一个,却奸另一个。

唐欢又笑了,他抬起手腕,手指掌心一片红,直视着李崇的血,他咯咯作乐,他的头颅快炸裂了他盯着那赤色液体,有瞬间的恍惚,这痛苦和欢愉,交织成深深的惶恐,叫人难以承受。

不,下意识的唐欢想摇头,他不知否定的是什么,惧怕为何。可李崇捧着他的脸,他并不能如愿的将脖子转动。盯着李崇的脸,唐欢用目光勾勒描绘,似是从未认识过李崇,这才把他看真切看清楚。

笑意褪去,唐欢的情绪终于平复,凝神注视李崇的瞳孔,他不带情绪的开了口,他需要一个理由,灵肉分离的爱没逻辑说不通。

哭笑疯魔,可也没办法洒脱,他要开诚布公,坦诚相待,他要知道李崇为何这么做。

现在不能告诉他,总有一天他会懂。

哦,唐欢冷笑了一声,这样的语气,多么委屈、忍辱负重。

我懒得懂,唐欢偏过了头,看向蹲在一旁的糖醋排骨,要么他现在说,要么他现在走。

胳膊上李崇的手在微微颤抖,他陷入了沉默,唐欢嗤笑,却听得李三大吼,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哈哈哈哈,大笑着狠拍了李崇的肩膀。唐欢注视那血红的手印,泯灭了心痛,满心恶毒,阴阳怪气的他反问道,为了我?

是挑衅,是嘲弄,无视他痛楚的眼神,唐欢捏住李崇的下巴,在李景扑过来之前,他死命掐揪,冷冷讥讽,强奸有理,为爱犯罪,受害者有错,旁人是由头,两兄弟神逻辑,一家子神经病,他佩服。

话音刚落,天灵盖被狠狠击中,李三一巴掌拍的他头晕目眩,耳鸣不休。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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