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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亮的电灯泡,可还很有存在感的寻找自我认知,他哐的一声把酒杯搁上餐桌,在唐欢狐疑的侧头注目礼中,李景拿起餐巾抹了抹嘴唇,一副委屈天真的神情。

小唐,我这儿空了。

李景推了推酒杯,果然见唐欢转身陪笑斟酒,可惜只倒了小半杯。唐欢在李景疑问的目光中笑得腼腆,他以为倒红酒有讲究的,刚才太激动了没控制住。

哦,对着我就冷静,老子又不是制冷机。李景扯了扯嘴角,并没吐露出心中所想,他不动声色的看唐欢的眉眼样貌,视线掠过对方的耳廓,触及了李崇的目光他当然不会流露那种浪子回头的钟情痴心,他淡定自若,他看唐欢的后脑勺,像看被操控的股价飘红或飘绿,胸有成竹胜券在握,又像欣赏一台已知剧情的戏,起承转合,早已熟悉。

唐欢斟好酒又顺便敬了李景,一时的亢奋消减了他的抗拒和敌意,爱屋及乌般,他感谢李崇也顺便给足李景的面子,一桌子吃饭,没有顾此失彼的道理,他丝毫没联想起对方几个小时前有不怀好意的怂恿和教唆,狂喜和欣慰冲昏了他的头脑。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气氛和睦,中西混杂的美食,土洋结合的菜品,饭后甜点刚上桌子,唐欢等来了失而复得的手机。

送来手机的人是一个其貌不扬过目即忘的中等个子,他规规矩矩的上前,恭恭敬敬的把手机递上来,抹了抹额头密密的细汗,他明明是该邀功,却虚伪的自称办事不利。办事不利因未完璧归赵,大概是夺回的过程不够文明,屏幕有明显的破裂。

拿回来才是正事,皮相瞻观不过是细枝末节,唐欢根本不介意,李崇见此瑕疵却不甚满意,他拍了拍唐欢的手,说给他换个新的。

手机摔破了又不是李崇的责任,搞得唐欢很有点不好意思,装模作样的客气一句,他不再坚持,他又不是傻,五千块钱的苹果总好过一千块钱的华为。这算是彻底的安心,想来苏临也应同步得到了这个好消息。

好消息不只一个,也不只是唐欢的好消息。

夕阳西下,饭后漫步,运动消食,唐欢和李崇并肩而行,身后十步跟着阴魂不散的李景。开着电动车的老薛远远出现在一侧的地平线上,他扬起胳膊作了个手势,这个手势绝对代表了深刻的含义,因为李崇攥着唐欢的手下意识的紧。

跟着李崇唐欢上车就座,揣测着这是什么变数李崇面露喜色,揽着他的肩膀邀他一同去看小美女。李景手舞足蹈地添油加醋道,是个北非的孕妇。

敷衍着笑,唐欢一头雾水坐立不安,不知这倒霉的美女是被两兄弟谁搞大了肚子,想来更不合情理,带他这样一个尴尬身份的异性去见大肚婆,难道是须要冲喜。车行三分钟停到了马厩外,唐欢隐约的有所感觉这孕妇多半还很不讲究,会当着一群大男人赤身裸体光屁股,产下的娃儿异能非常,十分钟会跑会蹦用四只脚站立。

果不其然,从马厩里迎出来一人,兴奋地告知李崇,刚飞了一只鸽子进来,雪莉受了惊,瞧着是今晚就要分娩。

李崇说雪莉是个美人,唐欢一时没看出她的美来,因为视觉的冲击太多强烈,一时间他没整理好思维和情绪。壮硕的母马,侧躺在地,蹄子抽搐,肚子鼓胀的惊人,正叫的声嘶力竭。李崇曲腿蹲地,亲昵地呼唤她名字,像哄女儿一般宠溺,他抚摸她的肚子,温柔的又像热恋的情人,马通人性,她看向李崇,明亮的眸子像宝石一般璀璨,脉脉含情。

一旁的兽医光着胳膊,手伸进马肚子,大有把小马驹活生生拖出来的架势,在母马阵痛的呻吟中,小马终于露出了两只前蹄,然后是头,兽医撕破羊膜,擦拭它鼻孔的粘液,又握住它前肢缓缓拉出,马驹终于从母体里分离,四脚跪地,它叫出了声。雪莉俯首舔它,温情又细致,那是自然的本能,舐犊情深,母子亲昵,痛苦伴随着爱与呵护,痛苦迎接了新生命。唐欢很是兴奋,但最激动的时候尚未来临,众人屏住呼吸等待马驹站起,马蹄子在地上划过,小马驹以失败结束了他的首次尝试。

它需要鼓励,母亲再次舔舐了它的额头,而围观的人类此起彼伏以排山倒海之势发出了它听不明白的音律。

站起来!

站起来!

站!起!来!

唐欢偷偷的用余光扫了一眼李崇,又悄然的盯着马儿的屁股目不斜视,这呼唤虽然应景但过于熟悉,实在让他想起了志玲阿姨。口是心非的唐欢跟着众人为小马加油,他怀疑自己有点冷血或者星座异常,竟然在这样激动人心的美好时刻,联想起电影赤壁。

马驹摇摇晃晃的再次站了起来,他的蹄子在干草里踩了踩,正面朝向了李崇,自然也面对了他李老板身边的唐欢。

幼小的阿拉伯驹已然继承了母亲漂亮的外形,匀称的体格,优美的身形,他有黝黑的皮肤,细软的毛发,它的眼睛大而突起,深邃得像一潭不见底的井,澄净的像秋日的晴空一览无遗,深和浅,懵懂和多情,最矛盾的美好,自然天成浑然一体。

真漂亮,这一瞥,唐欢真心实意的发出了赞叹,他盯着马驹的眼睛挪不开目光。

喜欢?

喜欢,唐欢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给它起个名字。

我起?

你起。

低声的疑问,明确且意味深长的答复。

在并不闷热的马厩里,唐欢似乎感受到燥热躯体里血液汩汩流动,他看向李崇。马驹的诞生让后者眼中带笑,神采飞扬,他有英俊的脸,黄金比例的挺拔身材,权势滔天背景显赫,是最佳的征服者和保护人,只要再随意加上那么一点绵绵情意像致命的海洛因,染上就难戒的瘾,是渗了糖加了蜜的毒,让人苦中作乐甘之如饴。

你是它主人,你起。

这样肯定却充满诱惑的语气,这样多情却无情的邀请,在情感与理智的交锋中,唐欢一瞬间心跳停止脑子短路,他听见自己机械地崩出来两个死蠢死蠢的叠音字。

李景随即爆发出高声的大笑,它是纯血阿拉伯马,为什么要起个荆楚的名字。

李三颇有意见,李崇却没异议,他似笑非笑点了点头,对一旁的马工说,就叫萌萌,按这个名字办手续。

萌萌是纯血的阿拉伯马,自然是要鉴定、注册、登记,它不但有名字还有编号,和它母亲父亲祖父母外祖父母一样,有属于自己的档案。尴尬的唐欢鼓起勇气否定了最初的提议,他不能用犯二时不过脑子烂片后遗症的无意义呓语为它命名。

李崇大度的笑了笑,他牵着唐欢的手,一同漫步出马厩,他同意他慢慢想,没有关系。

走走停停,看夜色如水,月明星稀。和李崇并肩坐在一根横置的大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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